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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影節"幕后英雄"字幕操作員:背后的毅力和熱愛

2017年06月25日06:29 | 來源:文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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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國際電影節期間,上海影城的播放廳末端總會出現幾個加座,總有兩名學生模樣的志願者,聚精會神地注視著大銀幕,同時敲擊他們面前的電腦……這幾把椅子和一台電腦構建的小小空間,便是電影節的字幕操作員的辦公場域。

很少有人關注到他們的存在,但他們的工作卻實實在在地構筑著人們的觀影體驗———由於大多數展映片並沒有嵌入現成的中文字幕,觀眾看到的LED字幕基本都是字幕操作員一行一行手動發送上去的。今年上海國際電影節期間,穿梭於各大影院的字幕操作員有200多位,他們基本都是在校大學生。這背后到底包含著怎樣的付出與努力?在影迷們欣喜若狂地享用年度銀幕饕餮盛宴時,不妨聽一聽這些“幕后英雄”的故事。

字幕發送拼的就是節奏感和細心

屠胡清是一名就讀於上海大學的大四學生,從大二起連續三年擔當電影節字幕操作員的她,可以算是一位“老人”了。她告訴記者,今年電影節在人員選拔上是自己經歷的最嚴的一回。

原來,與過去簡單地測試英語能力不同,今年的面試還引入了操作環節。報名的志願者會拿到一個8分鐘的短片,以及一份寫滿台詞的電子文檔。經過10分鐘的准備后,他們要在短片播放過程中,通過在文檔中敲擊回車,模擬放映現場的台詞發送,考驗的是志願者的節奏把握與細心程度。

字幕操作員的電影節要比普通觀眾早來好幾周。“電影節開始前數周,志願者就要開始熟悉這些影片。我們建議新人將自己涉及的樣片看3遍,第一遍了解劇情,第二遍著重看字幕,第三遍標注難點。”屠胡清說,看幾遍不是硬性規定,但對於一些難度較大的段落,往往三遍還不夠。拿她自己操作的 《猜火車2》 為例,片中有一段約4分鐘的“意識流”小片段,主人公的內心獨白、新聞報道以及友人的話交叉出現,為了熟悉先后順序,讓字幕與台詞無縫對接,屠胡清將這個片段反反復復看了5遍。

“話嘮體”殺氣重重,文藝悶片則暗藏“陷阱”

兩名字幕操作員幾乎是每場電影的“標配”。這樣的組合安排還造出一對新名詞———“主敲”與“副敲”,一對搭檔通常輪流擔當主敲。主敲負責發送字幕,副敲則隨時對主敲的節奏進行提醒。一些影片的最終放映版會與字幕對應的樣片存在出入,這樣的偏差也要靠副敲記錄。

大四學生宋心舟與大三學生胡韻琪便是這樣一對固定搭檔。她們在工作之余也會分享一些“秘訣”。“對我來說最棘手的就是‘話嘮體’影片”,宋心舟拿自己今年主敲的伊朗電影 《籌款風波》為例,在這部影片中出現了大量多人對話片段,台詞量大、語速又快還充滿了搶白。“根據演員口型變化掌握字幕發送時機根本來不及,我的訣竅是‘豎起耳朵’仔細聽,通過演員的換氣聲與喘息聲判斷台詞發送時機。”

胡韻琪則認為,“話嘮體”固然殺氣重重,悶悶的文藝片則暗藏“陷阱”———在大段的沉默后角色突然開口,這無異於“搞突擊”。為此她自創了雙屏輔助模式:在手機裡提前存一份放映片資源,放到無言的段落,先在手機裡快進預覽一下后面的情節,好做到心中有數,不至於被殺個措手不及。

志願者在熱忱奉獻的同時也從電影藝術中獲得滋養。對外漢語專業的小胡同學說,自己特別珍惜有更親密接觸電影文本的機會,“看到翻譯得特別好的台詞,甚至要忍住擊節贊嘆的沖動”。

累到一空下來,隨時隨地都能睡著

電影節期間,字幕操作員的辦公位置大致可分為三種———影院最后加座、銀幕一側加座以及放映室內。前兩種情況幾乎可算是與觀眾“零距離”接觸,稍有差錯,獲得的反饋即時而又直接,這讓字幕操作成為一個壓力系數挺高的活兒。

“差錯在所難免,很多時候考驗的是心理素質。”三年來屠胡清經歷過各式各樣的問題,有的錯誤來自主敲的一時疏忽或緊張,有時則是不可控因素使然,“遇到過字幕與最終放映版本不完全對位,電腦死機、傳輸網線被觀眾踩斷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這位90后在總結心得時,套用網絡流行句式———“很急,但還是要保持冷靜”。有一回自己當副敲,“新手”主敲某行字幕沒跟上,聽到觀眾的抱怨聲嚇得手腳冰冷,一時亂了方寸。屠胡清模仿演員的語速在心中默念台詞,並照著這個速度一句句往上傳送字幕,幾句話后,節奏調回來了。

電影節密集的放映量造成了字幕操作員的高負荷勞動。有人在最繁忙的時候一天要跟七八場電影,為了確保精力,不少人養成了在電影放映間隙打個幾十分鐘小盹兒的習慣。“這份工作比想象中的還要費神、費腦。全神貫注跟著字幕走,比欣賞電影累多了。”宋心舟說自己與搭檔常常累得隨時隨地就能睡著。

很難很累的工作,也換來了無比的成就感。屠胡清說:“每年電影節最開心的時刻就是電影放完觀眾掌聲響起時,覺得裡邊也有給我們的一份。”

(責編:宋心蕊、趙光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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