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位當紅偶像明星相繼遇上了一些小麻煩。先是王源在餐廳中抽煙的影像被曝出，引發廣泛爭議，當事人不得不發文道歉並接受處罰。接下來，又有幾位偶像明星被曝出吸煙，另有一當紅小生則因為在訪談中把“紈绔”念成了“kuakua”，引來一片嘲諷。

　　成年人吸煙當然不是好習慣，在禁煙區域吸煙既違反規定，還多少顯得有些缺乏公德心。但平心而論，犯錯就認罰罷了，要說有多惡劣也實在談不上。至於不小心念了錯字，就更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紈绔”雖然不是什麼生僻字，但與常用的口頭語確實有距離。每個人的知識儲備不同，碰到幾個不認識的字簡直再正常不過。

　　不過，正是因為這些問題夠“小”，才讓反思有意思。

　　如果說過去明星人物常因道德突破底線引起爭議尚情有可原，比如不道德的緋聞、造假的學術行為而導致“人設崩塌”，那麼因為抽根煙念個白字就能惹來如此大的爭議，足以見得“人設”的脆弱程度，也可見維持“人設”的難度。

　　近年來，“人設”已經成為娛樂業用以打造明星的一項常用生產模式。就好像玩游戲之前選擇人物的職業屬性一樣，每個流量明星都有屬於自己的“人設”。某種程度上，展現在觀眾面前的，並不是張三李四本人，而是由他們所“扮演”的某一種“人設”。相對的，“維持人設”也成了他們的主要工作，甚至比唱歌跳舞演戲出作品更加重要。

　　有了“人設”，流量和粉絲自然滾滾而來。但在一個個完美“人設”的光環和濾鏡下，粉絲和公眾的期望值也水漲船高。在人們眼中，偶像不僅顏值身段與業務水平俱佳，道德上也要毫無瑕疵，經得起多方考量。如果被設置為一個“學霸”“文藝”“知性”的“人設”，一言一行就更是得小心謹慎，發個微博連心靈雞湯都不敢隨便抄，一不小心就會淪為笑柄。

　　本來，從“人無完人”的常識出發，如果對某個人觀察得足夠細致和持久，挑出毛病簡直是必然。以目前媒介信息的發達程度而言，就算偶像們在舞台片場之類的公開場合謹言慎行，也難保不會在私底放飛自我時讓人抓個正著，比如王源吸煙。說到這裡，都不免讓人替他感到有些冤枉：維持“人設”就必須24小時嗎？明星就沒有上下班時間嗎？

　　如何看待“人設”的易碎？這讓忠心粉絲們糾結不已，也讓吃瓜群眾喜聞樂見。而對於娛樂業這筆大生意來說，對“人設模式”的反思很有必要。看上去驚人的流量，實際上是一堆易碎的泡沫。世間自有一杆秤，相對於動輒就有“崩塌”風險的“人設”，實打實靠作品吃飯，靠實力吸粉，盡管要勞神費力不少，卻要靠譜得多。

　　長江評論 楊京 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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