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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茶坪村(海外版记者新春走基层)

——川妹子回乡记之三

记者 尹晓宇文/图

2013年01月30日08:34    来源: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手机看新闻

  张友才的家

  蒲清梅(右)路遇乡亲

  见到蒲清梅的时候,是1月26日下午5时,她和在京打工的丈夫张友才、儿子张中强刚从T7次火车上下来,坐硬座回来的。他们的家在四川省广元市剑阁县高观乡茶坪村。

  女儿张婷在剑阁县读高三,他们决定先去看女儿,以前回来时,张婷都已经放假回家,班主任从来没见过。

  蒲清梅和丈夫在北京华辰陶瓷纤维有限公司工作,公司主营耐火材料,蒲清梅在公司做粗纺,一个人看80个纺锭。成都、深圳,蒲清梅都去过,19岁就开始打工,“在家里过不活。”

  晚上9时多,记者和蒲清梅一家来到剑门关中学,张婷正在考试,蓝色羽绒服,齐刘海马尾辫。

  张中强站在妹妹对面,把手里的格子衬衫给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跟她说:“给你买了个这样的手机。”张婷手里不停地把弄着衬衫,听到手机这件事,才显得稍微有些兴奋。

  张友才在两步开外的地方一直跟班主任说话,先递上一根烟,问问女儿的成绩。

  “上个月通知至少一个家长回来开家长会,你们家没来人。”班主任说。

  “她爷爷来的。”张友才说,“实在回不来,我在公司也算是个中层,一走,车间就没法运行了。”

  “家长把孩子都留给了学校,我们的压力很大。”班主任吸了口烟,班里留守儿童不少。

  张友才跟班主任说了不少好话,在老师讲到女儿成绩的时候,他总不忘对两步开外的女儿说一句:“行不行就靠你自己了。”这也是在这次见面里,他跟女儿说的唯一一句话。

  整个见面过程不到15分钟,因为已经没有回村子的车,第二天一早,我们才踏上回茶坪村的路。

  出剑阁新城不久就能看到剑门关风景区的路牌指示,剑门关,这座三国时期的雄关,是这个地方的招牌,蜀国大将姜维镇守此关,打败魏军。

  出了县城,便是高观乡。过了张帽村才是茶坪村,下车后,便开始走土路。

  “吃烟。”张友才递上一根烟给路上遇到的一个乡亲,从一进村开始,这种招呼就开始了。一年未见,乡亲见了格外亲,而蒲清梅看到油菜也不禁感叹:“还是家里的油菜长得好。”

  再往前走,一个背着背篓的人在坡上跟蒲清梅一家打招呼,他们也走上坡去讲话,一会儿又过来两个人,大家寒暄着。旁边是个废弃的小学,蒲清梅告诉我,张婷小时候还在这里念过书,后来村里的孩子少,小学就统一到乡里念了。

  到家了!过了一块菜地,屋里迎出来3个人,蒲清梅向我介绍,是公公、婆婆和自己的妈妈。原来,前几天公公张碧军过生日,蒲清梅的妈妈得知女儿一家要回来就在亲家住了几天等着他们回来。

  “买啥子东西,娃儿念书,好多地方都还用钱。”婆婆看着买回来的礼物,跟蒲清梅说。

  “一年才回来一趟。”蒲清梅应着。

  6间土屋,黄土和着麦子壳建起来的,旁边是一个新盖的两层水泥房。2008年地震的时候,老屋震开了缝,经过政府的测试,已经是危房,本来不想修新房的张友才一家跟银行贷款,加上政府补贴的2.2万元钱修了房子,厕所修到了室内,坐式抽水马桶,但平时家里还是习惯用旱厕,可以堆肥。

  房子在半山腰,没有院墙,前面是块地,种满了油菜,屋子北边是菜地,种着卷心菜、豌豆苗、萝卜、莴苣。院子里有猪圈、鸡窝、蜂箱,养着狗和猫。屋后200多米的地方打了水井,接了塑料管就能流到院子的水池里,因为冬天沼气少,做饭还是在老屋烧木柴。

  中午,家里开了酒,烧了五六个菜,蒲清梅回家的第一顿饭,自家产的米,自家种的菜,自家喂的猪。

  下午,有亲戚朋友来串门,大家围着火盆烤火聊天,瓜子、水果堆放在桌子上。傍晚,张碧军到对面山上的人家吃喜酒,“这一年光吃酒吃了5000多块钱。”他骑摩托车过去要半个多小时。

  家里人吃过晚饭,烤火,聊聊村里的掌故,外面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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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赵光霞、宋心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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