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记者从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获悉，山东济宁“12·15”制作传播淫秽物品牟利案已经全面告破。截至目前，已经抓获涉案人员51人，批捕30人，待抓捕22人（其中境外的11人），冻结涉案资金2100余万元，扣押物品一宗。据悉，该案为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挂牌督办案件。

从卖淫嫖娼案引出超亿元大案

2017年12月初，曲阜市公安部门在正常治安检查中，查到了一起卖淫嫖娼案。经审问，犯罪嫌疑人闫某和楚某有利用“九月直播”（原小魔女）平台开设直播间进行淫秽表演，并制作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的违法行为。了解到这一情况后，曲阜市公安部门在第一时间将此事向济宁市公安局治安支队进行了汇报。接报后，市公安局治安支队又及时将此事通报给市文化市场综合执法局。

济宁市文化市场综合执法局在了解案情后，立即和市公安局有关领导协商，成立“12·15”专案组，具体负责案件的网络远程勘验核查取证，配合公安机关开展侦查工作，并从济宁市公安局治安支队、济宁市文化市场综合执法局、曲阜市公安局治安大队、任城区公安局治安大队、曲阜市文化市场综合执法局、任城区文化市场综合执法局等6个部门，抽调精干办案人员组成专案组，在济宁市文化市场综合执法局联合办公，负责对“12·15”制作传播淫秽物品牟利案进行侦办，利用市文化市场综合执法局网络监控平台，对犯罪嫌疑人闫某等进行网络远程勘验核查案情，收集网上违法犯罪证据。

专案组成立后，立即开始了紧锣密鼓的侦查工作。其间，山东省“扫黄打非”办公室高度重视，先后３次召开由济宁市“扫黄打非”、公安等部门参加的案件协调会，研究案情，对案件查办提出明确要求。为了加快案件查办，山东省“扫黄打非”办公室将此案列入全省重点督办案件，由专人负责案件协调，同时迅速将此案上报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今年年初，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将此案列入全国挂牌督办案件。

截至目前，在已抓获涉案人员51人中，其中15名核心人员已全部落地，且多数为外地人，有的还涉及外国人。据了解，该案的涉案人员链、资金链目前均已查清，梳理出该平台股东、管理人员、家族长、主播100人，其他与此案有关联的涉黄直播平台12个，犯罪嫌疑人遍布31个省（区、市），注册会员200余万人，观众点击量上亿人次，涉案金额超亿元。

专案组从2名主播展开侦查

由于专案组分工明确，其中文化执法部门负责提供网络办案取证场所、取证设备和利用网络办案取证所必需的办案经费，同时还负责网络远程勘验、网络视频取证、微信（QQ）账号获取等技术工作，并协助公安部门对犯罪嫌疑人的审讯、抓捕等具体工作。公安部门则负责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信息、资金账号、资金链条、人员链条的侦查，并负责犯罪嫌疑人的审讯、抓捕，也要协助文化执法部门进行网络远程勘验、网络视频取证等工作。

据了解，专案组前期重点围绕犯罪嫌疑人闫某和楚某2名主播展开侦查，经查实，二人自2017年以来，先后在“九月直播”“蜜汁直播”“浅深直播”“猫咪”“允美人”“公羊”等12个直播平台从事传播淫秽物品牟利活动。通过4个多月的网络办案取证，专案组基本掌握了“九月直播”金字塔式的人员构成：会员—主播—家族长—管理成员—股东—最高管理成员，共6个层级。据悉，这在全国打击利用网络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的案件中，是对一个直播平台的全链条的取证，目前有关人员已全面掌握，并已确定到具体人，为案件进一步深挖、全面抓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2018年1月11日，济宁市文化市场综合执法局召开第一次由市文化执法、公安、法院、检察院、经信委、网信办等部门参加的案件协调会。会议确定由法院、检察院提前派员介入此案，为案件侦办提供全方位的法律支持。随着案件侦办的逐步深入，济宁市文化市场执法局又先后召开两次专案组及济宁、曲阜、任城两级检法案情协商会，对案件定性及证据规格认定标准进行会商。截至5月8日，专案组已经初步落实涉案人员150余名。

网络新型案件社会危害巨大

据相关执法人员介绍，该案属于网络新型案件，在侦办中遇到了许多新的形式。首先，该案的传播形式独特。主要有三种形式：一是直播对会员自由开放，目的是为下一步提供淫秽视频收费做准备，通过偶尔进行淫秽表演来吸引观众，这相当于实体店广告宣传；二是按时间或场次计费的收费淫秽表演；三是付费购买虚拟礼物送给主播，而当礼物达到一定价值（一般是跑车或者轰炸机）后，主播就会添加会员至微信、QQ以及QQ群，然后向会员发送淫秽视频。

其次，该案的牟利形式独特且数额巨大。会员一般是通过支付宝或微信给平台充值换取平台币（平台币有多种名称，包括“钻石”“人气”“律票”“花花”“Ali”等），只有将人民币兑换成平台币才能消费，兑换比率是1元人民币兑换10平台币左右，直播间内正设立了各种虚拟礼物，例如：黄瓜，9钻石/个；香蕉，30钻石/个；钻戒，52钻石/个；鲜花，520钻石/个；跑车，888钻石/辆；轰炸机，1314钻石/架；客机，8888钻石/架；火箭，18888钻石/个等。

据了解，搭建一个直播平台成本非常低、过程也很简单。一般只要花10元就能买到平台的源代码，然后租赁一个服务器，再用购买的源代码搭建直播平台手机端应用程序。最后就是申请第三方微信、QQ、新浪微博等登录接口和支付宝等第三方支付接口。整体算下来，搭建整个直播平台的成本最多不超过1000元。

另外，由于违规平台大多是通过扫描二维码下载的方式进行传播，且还会不定期地换名、更换平台版本，俗称“换壳”，目的是为了躲避监管。而用户只需通过手机号验证码或通过微信等第三方软件绑定的方式就可以注册为会员进行观看，并不需要进行实名认证，这给监管带来了极大的难度。

在案件侦办过程中，执法人员发现，涉案人员的反侦查能力非常强。由于这些违规直播平台未履行正规直播平台“后台实名、前台自愿”的原则，都没有通过实名认证就直接让女主播进行表演。而且涉案人员大多通过网络进行联系，甚至彼此互不相识，仅通过微信等虚拟身份就可进行联系。就连收付款账户都是盗取他人的身份信息，给执法人员对涉案人员真实身份的认定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对于该案的成功查获，执法人员感受很深。这些直播平台的主播通过采用一些低俗的表演方式进行传播淫秽物品牟利活动，其中包括传播各种类型的淫秽视频。另外，在直播高峰期约有260多个直播平台同时在线，同一平台数百名主播同时直播，每个主播在线观看会员少则几百人，多则数千人，最高时竟有24万余人观看同一主播表演。且观众中青少年数量众多，并有向低龄化发展的趋势。因此，该案社会危害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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