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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聶隱娘》導演侯孝賢其人其片

記者  苗  春
2015年06月01日08:57 |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海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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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孝賢憑他的新片《刺客聶隱娘》獲得第六十八屆戛納國際電影節最佳導演獎

  《刺客聶隱娘》海報

  法國時間5月24日晚,在戛納電影宮內外守候了12天的中國電影記者高呼“勝利”!中國台灣導演侯孝賢憑他的新片《刺客聶隱娘》獲得第68屆戛納國際電影節最佳導演獎。從那一刻起,侯孝賢就被瞬間卷入了海內外媒體熱議的中心。 

  時至今日,綜合考量所有華語電影導演,可以說已經無人能與侯孝賢在藝術片創作成就方面比肩。如果以華語影人在戛納主競賽單元的入圍頻率這樣的硬指標來說,賈樟柯和陳凱歌分別4次,張藝謀和蔡明亮分別3次,李安、杜琪峰、婁燁及王小帥分別2次,而侯孝賢算上這次的《刺客聶隱娘》,一共7次。1989年,侯孝賢的代表作之一《悲情城市》在威尼斯電影節獲得金獅獎之后,接下來他的《戲夢人生》《好男好女》《南國再見,南國》《海上花》《千禧曼波之薔薇的名字》《最好的時光》都入圍金棕櫚獎角逐。《戲夢人生》在1993年第46屆戛納電影節獲得評審團獎。1995年的第48屆戛納電影節上,他的《好男好女》與張藝謀的《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同時入圍主競賽單元,張藝謀電影獲得評審團獎,而侯孝賢是該片監制。

  中國電影圈最性情中人的導演

  多年來,業內人士和觀眾對侯孝賢的印象是:外表並不“文藝”,卻擅長拍文藝片的倔老頭﹔說話坦率、智慧,甚至有點生猛,拍出片子來卻簡約、舒緩,沒有火氣。

  侯孝賢1947年4月8日出生於廣東梅縣(今梅州市區),剛4個月就在襁褓裡隨父親舉家遷往台灣花蓮。直至19歲當兵前,他都在這裡的眷村度過。從他12歲到18歲,父親、母親、祖母相繼去世,為他的作品屢屢展現人面對時空的蒼涼感埋下種子。

  他也從不諱言,19歲之前,他曾是街頭的熱血少年,大專聯考失利后入伍服兵役,他突然想轉變,“和過去一刀兩斷,同時也開始思考將來做什麼”。服完兵役后,他考入國立藝專,完成了自己有關電影的啟蒙教育。1973年,他被學校推薦到《心有千千結》劇組擔任場記,從此師從李行導演,從導演助理、編劇慢慢積累經驗。1981年,他的導演處女作《就是溜溜的她》誕生,風格顯著的長鏡頭成為他的標簽,並且從此一步步走上藝術創作的高峰:1983年,《兒子的大玩偶》引領台灣新電影浪潮﹔1985年《童年往事》獲第37屆柏林電影節國際影評人獎﹔1989年《悲情城市》獲第46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金獅獎……

  他常常表現出特有的自信和坦率:

  他“表揚”本屆電影節的評委:“我的片子他們(評審團)不見得看得清楚的,所以能得導演獎我覺得他們已經很有能力了。”他承認:“我拍電影想怎樣就怎樣,很個人,一般人確實不太容易理解。”

  藝術片偏小眾,即使他的大師名頭也不能換來大投資,所以他的獲獎感言大方“喊窮”:“得導演獎對我是很大的鼓勵,拍電影不是那麼容易,尤其找錢不是那麼容易。”在頒獎典禮后接受中國內地媒體採訪時,他再度感嘆《刺客聶隱娘》之所以從2007年拖到2012年開機,最大困難是沒錢。但他表示,依然對武俠片深感興趣,會繼續拍下去,直到沒人投錢給他為止。

  具有鮮明特色的文藝電影

  侯孝賢的影片通常有著二元對立的主題內容,反映童年與成人、農村與城市、個人與時代、個體與社會的矛盾,比如《冬冬的假期》《童年往事》。他關心普通人在時代洪流中的命運,記錄下他們在復雜境遇中不斷遭逢的變化。“我創作的焦點是存在的個體,是生命的本質,我把一些小人物存在的本質呈現出來了,讓你感覺那麼具體,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的影片有著類似中國詩歌的敘事風格,劇情弱化,非戲劇化,比如《風櫃裡來的人》《戀戀風塵》。他認為,寫情比敘事重要,寫意比寫情重要。大多數觀眾所習慣的戲劇沖突在他的電影裡幾乎被完全放棄。侯孝賢甚至說,自己不去跟觀眾溝通,“我的念頭是自己要有興趣,底線是自己的眼光。”

  他的影片大量採用中遠景和長鏡頭、景深鏡頭、空鏡頭,用距離保証視角的客觀,他認為這樣的表達方式“包含了最大的寬容與深沉的悲傷”。《海上花》將這一點做到了極致,整部影片隻有不到50個鏡頭,每個長度達4-8分鐘。

  他說自己受沈從文的書《從文自傳》的啟發,看事情不是“很進去地看”,而是用“沈從文那種‘冷眼看生死’”。他的鏡頭中,永遠是生活中再平常不過的目之所見,其觸手可及的真實質感和恰如其分的現實底色,如靜水流深,無需贅言。

  該怎樣欣賞《刺客聶隱娘》

  2005年的戛納,《最好的時光》並未得到多少贊譽。從那時起,侯孝賢沉寂了近10年,《刺客聶隱娘》也便籌備了大約這麼長時間。

  影片取材自唐代裴刑短篇小說集《傳奇》裡的《聶隱娘》一篇。故事發生在安史之亂40年后,聶隱娘(舒淇飾)和魏博節度使田季安(張震飾)兩人青梅竹馬,但道姑(許芳宜飾)突然把聶隱娘帶走,將其訓練成殺人不眨眼的刺客。日復一日,聶隱娘在一次殺人之后動了慈悲之心,開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但此時道姑要求她暗殺田季安……

  該片投資9000萬元人民幣。按侯孝賢的說法,這不是那種招數很多的傳統功夫片,更寫實。

  《刺客聶隱娘》在戛納首映時,有人激賞,有人退場。一些中國內地媒體記者評價,電影畫面美,故事深奧,情節性不強,全片對白很少,全部是文言文,聽不懂。

  香港著名電影人江志強曾指出,盡管藝術評價非常高,但過去25年拿到戛納金棕櫚獎的電影從來沒有一個賣座的。侯孝賢自己也說,他的電影往往“根本不理什麼敘事方式”,“我就一路拍,拍完了再把它剪進去”,“台灣評論界和觀眾完全看不懂,完全不知道我在拍什麼,到底是要說什麼。”

  有人曾經問侯孝賢:“我們應該怎麼來看你的電影?”

  他答:“你們要自覺,自覺的意思就是要認清楚電影的形式是什麼,不要採取主流電影的形式,要換一種角度,撇開以前的某種觀影習慣。基本上看電影是越放鬆越好,你是和他對話,而不是要從裡面學習什麼。”

  21世紀,電影已經成為重要商業活動,這種以表現自己為主而不是以完全滿足觀眾為主的所謂“作者電影”的前途是怎麼樣的?侯孝賢說:“我就來重新界定武俠。因為我感覺武俠對於以后的華人電影是蠻重要的。這一塊是外國人沒辦法拍的。”

  (根據新京報、新聞晨報等新聞報道以及《侯孝賢的電影講座》一書綜合)

(責編:趙光霞、宋心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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