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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語言,你究竟是啥意思 社會熱點引發全民娛樂

2016年06月19日06:53 | 來源:經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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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網絡語言,你究竟是啥意思

   網言網語不僅是鮮活有趣的表達方式,更能准確反映出普通人的生活關注,以一種直接明了的方式呈現市井百姓的人生百態﹔

   有的網絡語言聽起來像是不好好說話,或許是因為使用者想說與眾不同的話

  重要的事情為什麼非要說三遍?

  世界那麼大,誰想去看看?

  我想靜靜,靜靜是誰?

  如果這些句子不能讓你會心一笑,那麼你去年多半生活在火星上。

  《中國語言生活狀況報告》“網絡語言篇”作者李波和何婷婷收集了天涯網絡論壇2015年度發布的25.6萬個帖子,約65億字,整理出2015年最火的10大網絡詞匯,分別是“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你們城裡人真會玩”“為國護盤”“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靠才華”“我想靜靜”“嚇死寶寶了”“內心幾乎是崩潰的”“我媽是我媽”“主要看氣質”。

  這些網言網語不僅是鮮活有趣的表達方式,更是社會百態的生動演繹。

  政經熱詞進入日常生活

  2015年最熱的一個詞應該是“互聯網+”。

  這個漢字加符號的詞匯第一次作為獨立概念提出,出自易觀國際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於洋2012年的一次發言。網友於2013年在百度百科上創建“互聯網+”詞條。2015年兩會期間,全國人大代表馬化騰提交了《關於以互聯網+為驅動,推進我國經濟社會創新發展》的議案,3月5日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首次提出“互聯網+”,這個原本陌生的詞匯在日常使用中漸成燎原之勢。

  國家語言資源監測與研究中心有聲媒體語言分中心研究人員鄒煜做過一項研究:他在中國知網(cnki)用篇名精確匹配檢索關鍵詞“互聯網+”,得到2011年至2015年共5年的結果。數據顯示,2011年隻有兩篇論文研究“互聯網+”,2012年6篇,2013年5篇,2014年40篇,到了2015年陡增至14225篇。

  在百度新聞中,“互聯網+”的搜索結果一路飆升:2011年隻有162篇,2012年有575篇,2013年有270萬篇,到了2015年就有753萬篇。

  “互聯網+”火起來,主要是因為互聯網點石成金的化學效應,適應了當前中國經濟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需要,寄托了各個行業轉型升級的期望。鄒煜收集了2015年提到“互聯網+”的報紙資料約2.7億字次,超過25萬個文本,通過檢索、人工甄別和統計得到167個“互聯網+x”的形式,發現使用頻率最高的10個行業分別是“互聯網+”農業、教育、金融、醫療、電影、文化、旅游、政務、汽車、房地產等,每一個都迫切需要插上互聯網翅膀。

  “我媽是我媽”源自一條新聞。2015年4月,有媒體爆出北京市民陳先生為了辦理出境旅游手續,被要求提交他和母親的親子關系証明。2015年5月6日,李克強總理在國務院常務會議上痛斥某些政府辦事機構為人民辦事設多道“障礙”,就講了這個故事。

  根據李波的研究,“我媽是我媽”的使用高峰出現在2015年5月到7月,也就是李克強總理引用這一案例之后,反映了網民對減少行政手續、簡化辦事流程的期望,是政治領域簡政放權改革的縮影。

  “為國護盤”則來自經濟領域,與去年我國股市的大起大落息息相關。這個詞本是一份研究報告的命題,套用了金庸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在股市行情整體不好的時候,很多人都在拋售股票。網絡上有人發起了一個口號,叫“為國護盤,”意思是不要為個人利益拋售股票。2015年6月,股市登頂至7年半新高5178.19點時,“為國護盤”的使用量也達到最高峰。但隨著股票市場的穩定,這個詞語也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社會熱點引發的全民娛樂

  還有些網絡詞匯的走紅看似很偶然,甚至莫名其妙。比如“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這個詞從2015年7月份開始流行,到2015年10月左右達到頂峰,現在已經形成慣例,重要的事情必須說三遍。

  可這句火得一塌糊涂的話,連個准確的出處也沒有。有人認為出自一個動漫人物的台詞,有人認為出自一段藥品廣告,甚至有網民扒出德國哲學家尼採的作品。

  還有那句頗有情懷的“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它源自河南省實驗中學一名女心理教師的辭職信。這封僅有10個字的史上最任性辭職信,領導最后還真批准了﹔挂上網之后,竟然火了。

  其實,走紅是偶然中的必然,因為它撓到了網民心頭的痒痒肉。

  現代人對遠方的向往早就敗給了壓力山大的生活,所以,一個想走就走的旅行者出現時,大眾心裡的那根弦也被觸動了。不過生活的壓力始終還在,網民的向往大多也變成了無奈的調侃。比如變身對聯體,上聯: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下聯:錢包那麼小,誰都走不了﹔橫批:好好上班。或者老板遞來的辭退信“世界那麼大,我想讓你去看看”。有個歌手甚至還發了一張同名專輯的同名單曲,並戲謔地強調,“我要牽著你的手,你記得帶著錢,別讓我的人生就地打轉轉”。

  既然是全民娛樂,專業的娛樂圈也貢獻了不少段子。比如“你們城裡人真會玩兒”,簡稱“城會玩”,源自戛納電影節上某中國明星披著東北大棉被的裝扮。在引起眾人嘲諷后,女明星在微博上自嘲地稱自己是農村小媳婦兒,並說你們城裡人真會鬧,后來演化成你們城裡人真會玩兒。同樣的詞語還有“主要看氣質”“嚇死寶寶了”,都來自偶然的一件娛樂新聞。

  另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網絡用語則純屬生造,就為了追求好玩的效果。比如“伐開心,買包包”。為什麼不開心要買包包呢?因為包治百病啊!真是活得久了什麼都能見得到,簡稱“活久見”。

  “網絡流行語往往是互聯網浪潮下全民娛樂的時代產物,它所包含的絕不僅是網民對語言的一種再創造,其背后隱藏的社會意義要遠超出詞語表明。”李波說,“通過對網絡用語的細致分析,可以准確反映出普通人的生活關注,以一種直接明了的方式呈現市井百姓的人生百態。”

  二次元的一代,就是要不同

  還有一類網絡用語,原本屬於一批特殊的使用者:90后和00后,或者用他們的自我定位——二次元的一代。

  通俗地說,“二次元”即指二維平面世界,在動畫(Animation)、漫畫(Comic)、游戲(Game)、小說(Novel)組織成的ACGN文化圈中,被用作對“架空世界”的稱呼。他們甚至有自己的吉祥物,一種被稱為“二刺螈”的蠑螈。

  順道說一句,現實世界被他們稱為三次元,與二次元是兩個世界,通用語言也不一樣。不信,來看看二次元的對話吧。

  “現充們,還記得自己中二過的樣子麼?”

  “我造,就是醬紫啦!”

  在大街上聽見這樣的對話,恐怕大部分人的反映是“啥?”但是對生活在二次元的那群人來說,這就是類似“吃了嗎?”一樣的通用語。

  他們談論的內容是主流社會不了解的,新番、偽娘、廢柴……來自ACGN的詞匯個個新潮。他們的表達方式與三次元截然不同,隨意地省略、組合,造就了面基(見面成為好基友)、現充(現實生活中充實的人)、“狗帶”(英文go die,去死吧的音譯版)、腫麼了(怎麼了)等完全不符合語法邏輯的詞匯。

  北京喵萌科技專門為二次元做了一個社交軟件和文學創作平台,已經拿到了天使輪融資。“95后已經長大到20歲了。”公司負責人丁丁說,“如果你和這個群體有足夠的交流,你會發現,年輕的個體越發多元,多元到你已經無法從他們看什麼書,聽什麼歌,有什麼興趣愛好去定義他們,他們身上都有無數個維度。你能想象,當這些多維度少年在和三次元現充們交流的時候,內心流淌著淡淡無望嗎?”

  在丁丁看來,二次元喜歡與眾不同,說話自然也不想附和三次元。簡單點說,就是他們不想好好說話,更不想說跟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一樣的話。

  ACGN文化圈出現的背后,是動畫、漫畫、游戲、小說等在產業鏈上的緊密關聯,更是一個有話語權的人群逐漸興起的標志。根據艾瑞咨詢的調研數據,2015年我國核心二次元用戶規模達到5939萬人,二次元用戶總人數近2.19億,覆蓋62.9%的90后和00后﹔2016年,泛二次元用戶規模將達到2.7億人。

  新生代出生在物質條件相對富足的環境,消費力不可小覷,同時互聯網基因與生俱來,形成巨大的經濟體,也讓他們的喜好和消費習慣成為商家眼紅的藍海。近日,騰訊斥資2億元入股彈幕視頻網站嗶哩嗶哩Bilibili(簡稱“B站”),阿裡巴巴此前以45億元收購優酷土豆,從而間接持有二次元社區AcFun(簡稱“A站”)。去年,A站大股東蔡冬青名下的奧飛動漫收購了國內最大的原創漫畫平台有妖氣。

  經濟生活中的消費能力,也讓二次元人群擁有了日常生活裡的話語權,原本隻屬於二次元的詞匯逐漸向主流語系漫游,被商家和大眾媒體接受,進而成為網絡語言的主體之一,至少彈幕、正太、萌物、宅男宅女這些詞兒已經進入大眾詞典了。(佘 穎)

(責編:宋心蕊、燕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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