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后代懷念祖父 紅色畢摩的“長征路”
人民網雅安9月10日電 (朱虹)“爺爺總會給我們講他當年給紅軍帶路的故事,來來回回、一批一批地送了8天8夜。”彝族后代馬曉兵回憶起祖父沙馬馬海,流露出對祖父的崇拜,因為祖父留給他的是一段難忘的長征故事。
1935年5月22日,劉伯承與彝族果基家支的首領果基小葉丹在冕寧縣彝海邊歃血為盟。從此“彝海結盟”享譽世界,載入史冊。舉世聞名的彝海結盟是中國工農紅軍長征史上的重大事件,為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開辟了道路,為黨的民族政策的執行開拓了先例,也向世人宣告了中華民族團結的力量堅不可摧。馬曉兵的祖父沙馬馬海是這一重大歷史事件的親歷者和全過程參與者,他為“彝海結盟”的實現和紅軍順利通過彝區做出了自己力所能及的貢獻。
沙馬馬海是當地很有威望的一位“畢摩”。從7歲起開始學習彝族的宗教儀規、儀式和畢摩經書,16歲就能主持一般的中、小型宗教儀式,沙馬馬海和他的哥哥沙馬爾古以畢摩的身份在不同領地之間自由出入,調解家支之間矛盾糾紛。倆兄弟長期在涼山、雅安、甘孜一帶彝族居住區從事宗教活動、調解民間糾紛等,人緣關系廣泛,熟知這一帶的地形地貌,這為他后來護送紅軍提供了有利條件。
據悉,1935年5月,紅軍長征來到冕寧縣瀘沽鎮時,要強渡大渡河北上抗日,有兩條路線可供選擇。一條是從瀘沽經過越西到達漢源縣大樹堡大渡河邊,另一條是從瀘沽經過冕寧縣城,再過大橋鎮、彝海、拖烏,再到石棉縣安順場大渡河邊。第一條路有國民黨重兵把守﹔第二條路國民黨軍隊兵力薄弱。紅軍選擇了第二條行軍路線。但是這條路也有不少困難,一是羊腸小道路難行,二是由於地方軍閥對民族地區的長期壓制,民族矛盾十分尖銳。因此,能否處理好與行軍路線沿途彝族同胞的關系,這關系到紅軍能否順利通過彝區。
1935年5月22日,紅軍來到冕寧縣入境彝海地區,這讓彝族地區首領小葉丹心裡犯了嘀咕,於是,小葉丹方面派出了精通漢語的管家沙馬爾古和畢摩沙馬馬海兄弟倆前去打探偵察,隨后,他們受到了劉伯承的親自接見。劉伯承向他倆說明,紅軍是北上抗日路過彝區的,紅軍是工農子弟兵,是彝民的兄弟。在兄弟倆的撮合下,雙方最終達成一致意見后,小葉丹帶上幾名親屬和沙馬馬海、沙馬爾古到彝海邊面見劉伯承。
“據我祖父回憶,這是劉伯承和小葉丹的首次會面,也是最成功的一次會面。就是此次見面,舉行了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彝海結盟’。按照彝族的傳統宗教習慣,舉行重大的結盟儀式,必須請畢摩主持結盟的宗教儀式,才能使結盟具有權威性和神聖性。因此,我的祖父沙馬馬海和他的哥哥沙馬爾古一起主持了彝海結盟的宗教儀式,為紅軍順利通過彝區,爭取時間北上抗日創造了有利條件。” 馬曉兵說,“彝海結盟”后祖父沙馬馬海擔起了護送紅軍之責。
從1935年5月23日開始,沙馬馬海率領十多人護送第一批紅軍過彝區,一邊給紅軍當向導,一邊對沿途的彝民作宣傳。
“爺爺對當地的地形非常熟悉,哪裡有近路、哪條路安全,他都心裡有數,加上畢摩的身份令他很有威望,在沿路並沒有受到阻礙,於是24日晚就把先遣部隊帶到了安順場的馬鞍山。然后爺爺又返回去接應后面的紅軍,來來回回一批一批的送了8天8夜。”馬曉兵說,一路上爺爺沙馬馬海帶領紅軍抄近路、行安全路。“爺爺在與紅軍接觸的過程中,紅軍吃苦耐勞的精神令他感受頗深。他總是告訴我們,從接觸到送紅軍過彝區,看見紅軍隊伍盡管穿著很艱苦,但從不退縮、堅持北上抗日的精神令他感動。”
如今,馬曉斌在對祖父沙馬馬海的回憶錄裡寫到,爺爺用畢生的經歷給我們留下的精神財富,這種精神從未走遠,一直在我們身邊,引領著我們不斷前進。“這一段護送紅軍的路途,是爺爺特殊的長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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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摩”,在彝語裡的字面之意是“有知識的長者”。畢摩是彝族社會中的知識分子,是彝族宗教權威,也是宗教活動主持者。自古以來,畢摩在彝族社會地位極高,有著“茲拉畢阿德”(譯為土司到來畢摩不起立,不行禮)之說,“畢摩”的身份賦予了畢摩自身崇高的社會地位、政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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