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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震雲小說上銀幕 劉雨霖:不靠父女情面拿拍攝權

2016年10月27日07:28 | 來源:北京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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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我不是靠父女情面拿拍攝權”

   劉震雲、劉雨霖父女在拍攝現場。

  ▼《一句頂一萬句》11月初上映。

  白色長裙配酒紅色外套,再加上紅耳墜與紅指甲的點綴,今年29歲的導演劉雨霖,身材和氣質頗有些神似舞蹈家楊麗萍。楊麗萍以曼妙舞姿征服觀眾,而劉雨霖用電影表達她的藝術追求。

  當然,劉雨霖還有一個更為人熟知的頭銜——作家劉震雲的獨女。她去紐約大學電影學院念研究生,給她寫推薦信的是大導演李安﹔研二時就能進馮小剛電影《一九四二》劇組做場記﹔上映在即的長片處女作《一句頂一萬句》,拉來劉蓓、范偉等一票老戲骨拍戲……盡管剛出道就被這麼多的幸運包圍,但劉雨霖表示,她只是想花“笨功夫”拍出那些普通人無處訴說的被忽略的情感。

  改編

  跟父親一樣關注普通人情感

  “我對《一句頂一萬句》原著是有感情的。”當劉震雲還在為這部小說做前期准備時,劉雨霖便跟隨他在全國4個省市採風。小說出版后,她又反復讀了很多遍,產生了把小說搬上大銀幕的念頭。

  劉雨霖從小受父母的影響極大。小時候父親會帶著她蹲在路旁,邊啃西瓜,邊觀察來來往往的人。母親郭建美是公益律師,劉雨霖也曾跟著她幫助老少邊窮地區的婦女維護法律權益。“我見過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是什麼樣的。他們會為兩塊錢的鹽發愁,但對一個新寶寶出生的喜悅,跟紐約洛克菲勒家族有一個新寶寶誕生的心情是一樣的。”劉雨霖之所以想拍電影,便是想把這些生活中被忽略的普通人的喜怒哀愁表達出來。而這樣的普通人視角,也與劉震雲作品中慣有的平民立場相一致。

  但從劉震雲手中拿到小說的拍攝權並不容易,此前也有許多導演找過他,都想拍《一句頂一萬句》,但他都沒給。沒想到,劉雨霖一通半個小時的電話,便搞定了。

  2014年初,身在紐約的劉雨霖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想拍《一句頂一萬句》。“我其實就講清楚了三點,一是為什麼要拍,二是怎麼拍,三是我來拍跟別人會有哪些不同。”全書共有100多個人物,情節縱橫交織,錯綜復雜。劉雨霖覺得必須舍棄大部分內容,因此她隻選取了其中的牛愛香、牛愛國兩個人物,想專心把這姐弟倆的故事講好。她還想通過一種“褪去自己、不見導演”的理念拍電影,讓觀眾看不見導演的影子,看不見攝影機在哪兒,而是在故事中“忘掉了自己,找到了人物”。

  得到父親的許可,劉雨霖並不認為自己是靠父女情面。“我琢磨了半年才跟他溝通,如果他只是因為我是他女兒就把拍攝權給我,那樣太不負責任了,而且是在難為我。”

  拍攝

  男女主演苦學修鞋紡棉紗

  “笨功夫”,是劉雨霖談到拍攝時最常說的一句話。她本科畢業於中國傳媒大學,學的是播音主持,“半路出家”拍電影,她比別人更知道努力的重要。

  在《一九四二》劇組做場記的一年,讓劉雨霖第一次見識到拍電影的真實過程,為她后來獨立執導影片打下了重要的基礎。“11台膠片機同時運轉,成千上萬的群眾演員,各個部門有條不紊地合作,馮導在顧全大局的同時注意各個細節……這些都讓我看到了什麼是大制作。”她說,《一句頂一萬句》的執行導演、統籌、美術等工作人員,很多也來自《一九四二》劇組。

  《一句頂一萬句》拍攝地就在故事的發生地河南延津,除了牛愛香的火燒攤兒是搭的景,其他全部為實景拍攝。五六線小縣城裡,塑料彩條布搭的夜市排檔、小學門口接孩子的電動車、火車站前的餛飩攤兒……這些已經被國產電影淡忘了的日常場景,以真實面貌出現在大銀幕上,讓人感到分外親切。為了凸顯出故事的代表性,影片還舍棄了河南方言,改為普通話對白。這樣意味著,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無論是在延津、北京還是紐約,片中的故事都有可能發生。

  修鞋匠、棉紡廠女工、火燒攤兒攤主,是片中三個主要角色的身份。為演好這些底層普通人物,《一句頂一萬句》的演員們也下了“笨功夫”。飾演男主角牛愛國的毛孩,提前半年就找來修鞋裝備,練習修鞋。女主演李倩走進棉紡廠操作紡織機,每天八點到廠,下午五點離開,頭發絲兒裡都是棉絮。片中有一幕她給女兒織毛衣的畫面,她也為此苦練織毛衣技術,盡管棉紡廠和織毛衣隻有幾秒鐘鏡頭。一向出演都市女郎的劉蓓,飾演打火燒的牛愛香,也專門去學了打火燒。她也因這一角色提名今年金馬獎最佳女配角。

  “我聽說現在的演員好多用替身演戲,這讓人無法理解。你怎麼用替身演文戲呀?”劉雨霖表示,自己的演員為角色准備了這麼久,哪裡舍得用替身。“我不會為了明星號召力去選演員,如果他同時軋好幾個戲,隻有十五天時間來拍,是沒有能力拍好戲的。看《一句頂一萬句》時,觀眾意識不到演員完成某個表演有負擔,是因為他們都在默默努力。”

  即使影片已經攝制完成,劉雨霖依舊在為宣傳和上映積極奔走。她甚至想召集豆瓣上對影片產生質疑和批評的用戶,與他們面對面交流。

  親情

  父女互稱“老師”“導演”

  劉震雲其貌不揚,劉雨霖相貌姣好﹔劉震雲一口河南普通話,劉雨霖略帶播音腔﹔劉震雲已經名滿天下,劉雨霖則初出茅廬。在表面的差異之下,父女二人卻有著微妙的默契,電影的各種宣傳活動,父女倆都一起出席,劉震雲也極力為女兒吆喝。

  “我都不記得上一次叫他爸是什麼時候了。”劉雨霖笑言,如今,無論公共場合還是在家裡,她稱呼劉震雲為“劉老師”,而劉震雲直接叫她“導演”,“有一次我脫口而出叫了一聲爸,他都沒反應過來。”

  在《一句頂一萬句》中,劉震雲的主要工作是創作一個有力量的故事,劉雨霖和全體工作人員則努力朝這個方向前進。“劉老師的工作從開拍那一刻起就已經停止了。”劉雨霖回憶,劉震雲偶爾來劇組探班,也就坐在監視器旁邊聽聽歌,烤烤“小太陽”,晚上張羅喝喝酒。在拍攝中,二人並未就劇本發生重大分歧,主要就一些細節進行討論。

  在媒體面前的劉震雲,幽默健談,然而在父女相處中,劉雨霖仍然覺得父親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討厭別人說廢話,“一件事如果三句話說不清楚就不要說了”。因為拍電影的緣故,二人的交流變多了,但在劉雨霖心中,父親“隻有在說起劇本和人物的時候才滔滔不絕,他內心洪流的表達都獻給了作品”。

  經過這次拍攝,父女的關系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但在藝術追求上達成了一致。“我們都是用敏感和柔軟的心去觀察生活中那些被忽略的細節,無非他用文學,我用電影。”對劉雨霖來說,“劉震雲女兒”的身份從不是一種壓力,她既不否認,也不排斥,“這是我一輩子的榮耀,他照亮了我前方的路。”(記者 袁雲兒)

(責編:宋心蕊、燕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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