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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談話節目的話題取向分析

——以《奇葩說》為例

趙 琳
2017年04月06日16:00 | 來源:今傳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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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選題是節目創作的基礎,在談話節目中,“討論什麼內容”即話題是節目的三要素之一。話題內容直接決定著節目走向和風格,也決定著主持人和嘉賓的表現。作為娛樂談話節目在話題選擇和設計中有一些共通之處。本文以熱播欄目《奇葩說》為例,運用文本分析的方法,對其辯論題目進行梳理、分類和歸納,總結話題類型。《奇葩說》在選題方面的年輕化、具體化、娛樂化、思辨性等特征,具有典型意義。

關鍵詞:娛樂談話節目﹔《奇葩說》﹔話題﹔特征

《奇葩說》聚集“奇葩”選手,以辯論為談話形式,以娛樂為內容導向,成為各大視頻網站發力純網綜藝以來的佼佼者。前三季《奇葩說》在愛奇藝播放平台上已累計超過16億的播放量,#奇葩說#話題在新浪微博閱讀數達到32.3億。突出的話題設計和實現能力,成為《奇葩說》取勝的關鍵要素。

一、廣泛的涉獵:話題類型的多樣選擇

《奇葩說》辯題是在社交平台上通過投票和節目組進行論証來產生,大都是年輕一代當下正在面臨的問題或是即將要面臨的問題,涵蓋了人文、社會、生活、情感、就業等各個方面。通過對節目中的辯題進行歸納,大致分為婚戀愛情類、社會現象類、友情類、科技幻想類、職場規則類以及親情類等六種類型。表1中對《奇葩說》前三季69期節目共計71個選題(決賽節目會出現兩個辯題)進行了統計和分類。

從表中可以看出,婚戀愛情類共計25個,佔到總量的35%﹔社會現象類25個,佔比35%。因此,在《奇葩說》中關於愛情、婚姻的話題,以及關於社會熱點、社會現象的話題佔三分之二強,成為話題選擇的主要方向。新興的科技幻想類話題表現搶眼,6個話題佔到了8%的比例。而討論朋友關系的友情類話題8個、討論工作關系的職場類話題4個、討論親屬關系的親情類話題3個,分別佔到12%、6%和4%。

婚戀話題兼具私密話題公開化、可討論性強等特征。在節目中,既有關於婚戀價值觀層面的內容,如“結婚選擇你愛的還是愛你的”、“應不應該變成戀人想要的樣子”等話題,在這些話題中,無論旁征博引還是多維切入,都呈現的是當代人尤其年輕人的價值傾向,包括“是否接受開放式婚姻”、“愛上人工智能算不算愛情”等,探討關於婚戀的前沿話題﹔同時,還有關於在婚戀中面臨的具體問題而形成的話題,如“該不該看伴侶的手機”、“伴侶的錢是不是我的錢”、“前任的婚禮要不要去”等,從現實生活的某個小場景切入,在討論和解決具體問題的過程中同樣體現多元觀念。

社會現象類話題是大眾媒介關照社會現實的表現。關注社會熱點話題、現象,如“整容會幫你成為人生贏家嗎”、“為了成功潛規則該不該用”、“女性專屬停車位是不是歧視”等﹔面向主體受眾80后、90后群體所開辟的“成長系列”話題,如“選擇大城床還是小城房”、“人到30是做穩定工作還是追求夢想”、“為了成功潛規則該不該用”等。議程設置理論認為,大眾媒介對事物和意見的強調程度與受眾的重視程度成正比,受眾會因媒介提供的議程改變態度並採取行動。不同於傳統電視在受眾“態度”層面會給予媒介既有傾向,《奇葩說》呈現的是對某個現象的多元觀點,從而引發受眾的思考。

第三季中出現了一個嶄新的話題類型——科技幻想類。包括“人類該不該發明時光機”、“消滅謊言的科技該支持嗎”、“世界需不需要超級英雄”等,被稱作“腦洞題”。這些話題成為節目的一大亮點,借由幻想進行思辨,給觀眾帶來與眾不同的新鮮感。

友情類、親情類、職場類話題雖然探討的是與朋友、家人和同事之間的關系,但大部分話題帶有明顯的“愛情”傾向,如:“好朋友可不可以約”、“異性閨蜜是不是謊言”、“催婚是愛還是變態”、“該不該向父母出櫃”、“上司該不該列為發展對象”等。從根本上講,依然需要借勢“愛情”這個萬能話題,逃離不了“婚戀愛情類”話題的窠臼。

二、思辨的狂歡:話題的多重特征

從類型分析中可以得出節目話題的基本范疇,而無論何種類型的話題,從內在意蘊上有著共通之處。

(一)以年輕化聚焦熱門話題

在分眾理論的影響下,當下的大眾文化產品不再試圖以滿足“大眾”來進行生產和設計。百度指數顯示《奇葩說》的受眾當中,20∼39歲的觀眾佔到了86%。因此從第一季節目開始,就以“40歲以上觀眾在陪同下觀看”為“警示”。明確其受眾定位的基礎上,也就確定了話題內容選擇和風格定位的傾向。

在話題選擇上,一方面滿足青年人“求新”的特點。以80后、90后為主體的年輕受眾會在媒介平台上探索新事物、新觀念、新意識的表達,在媒介內容接受的過程中或產生共鳴、達成共識,成為一種重要的認識方式。另一方面滿足了其“求異”的特點,80后、90后在極具變革的社會背景下成長起來,他們在接受部分傳統價值觀念教育的同時,更受到了新的價值觀念的沖擊,他們會尋求一種不同於上一輩的對世界的認識和表達。《奇葩說》的話題留下了這種表達的空間。如“該不該向父母出櫃”“是否接受開放式婚姻”等,這些話題具有年輕化的取向,是有討論的必要性的。

選題以年輕受眾話題為基礎,但仍不夠全面,諸如職場類、社會現象類、歷史事實類也是年輕人所關注的話題,而作為媒體本身也應當在此類話題中有所引導。

(二)以小切口關照現象本質

一個深刻主題往往需要一個具體的切入口來表現。在辯題設計過程中首先要找到話題的邊界,如果辯題過於宏觀,不可能在一小時的節目時間內進行較為充分的論証,也不適於大眾媒介平台的通俗化表達。例如“該不該看伴侶的手機”這一話題就是對“伴侶之間隱私保護”這一主題的具體化,“你選擇大城床還是小城房”是對“人生發展的地域選擇”的具體化,如果以后者為辯題,會造成話題邊界過於寬泛而不易聚焦,失去話題辯論的向心力。

因此,在話題選擇過程中,兩個要素的配置是最為合理的,如:“高學歷女性做全職太太是不是浪費”中有“高學歷”“全職太太”兩個要素,“交朋友要不要門當戶對”中有“朋友”“門當戶對”兩個要素﹔如果隻有一個要素,如“早戀該不該支持”隻有“早戀”一個要素,“這是不是一個看臉的社會”僅有“看臉”一個要素,在討論過程中觀點散亂、難以集中﹔如果有三個或三個以上的要素,就會顯得繞口,如“准婆婆有太后病要不要悔婚”有“准婆婆”“太后病”和“悔婚”三個要素、“老婆的工資是老公的三倍要不要離婚”有“老婆、老公的工資”“三倍”和“離婚”三個要素,選手會在辨析辯題上浪費過多時間而導致無法深入對話題進行討論。

明確而直接的話題易於展開和討論,以小切口的事實現象作為辯題,來反映和挖掘深刻本質是話題類節目創作的基本原則,以小見大,達到“門臉小小、庭院深深”之境。

(三)以娛樂性打造視聽狂歡

辯論作為一種特殊的談話形式是具有較強的可看性的,但一直以來在大眾媒介平台上鮮有具有影響力的辯論節目,鳳凰衛視的《一虎一席談》、央視財經頻道的《對手》,包括《國際大專辯論賽》等,從節目質量上而言均屬上乘,但收效甚微。原因在於媒體作為一種大眾文化的媒介平台,通俗化、娛樂性是其本質特點,過於專業的、精深的內容和平台屬性是背離的。對於《奇葩說》這樣一檔“網生”娛樂談話節目而言,話題的娛樂性特征是毋庸置疑的。

制作過程中,不同於專業辯論賽的政治、經濟、生態、醫學、公平正義等問題,《奇葩說》選題正如上文所總結到的,關注的是情感、人生選擇、職業發展等世俗化、娛樂化傾向的問題。同時,在辯題討論過程中,會有大量娛樂化要素的滲透,如“大尺度”的話語表達、日常化場景的呈現、戲謔的模仿等。

(四)以思辨性包容多元價值

辯論類節目是以雙方針鋒相對的形式來聚集觀點,展示對某一現象或問題的多重視角。在選題選擇的過程中,具有可辯論性、包容度高是重要指標。同時,辯手為了更大限度的“贏得”比賽,會積極尋求不同的視角去解釋問題,讓受眾擁有較為全面的看待問題的視角。如“有后代的東博士和沒有后代的米博士該選擇誰去核電站”“伴侶是找戀愛經驗多的還是經驗少的”等話題,具有很強的包容性,任何一個持方都有合理的論據來支撐觀點。在一個節目中出現多種觀點的交鋒,並且對話題適時糾偏、深刻闡釋,成為價值觀念的“輸出源頭”。同時,不會把觀點強加在某個話題上,而將選擇和辨析的權利交於受眾。媒介本應成為“觀點的公開市場”,促使受眾在接受信息的過程中進行獨立判斷。

一個選題在觀眾首輪投票過程中呈現相對平均的狀態說明話題可討論性強,反之,這個話題有較為明確的傾向,辯論的意義就不夠突出。如,“戀愛中要不要有備胎”“單身是貴族還是狗”“為了成功潛規則該不該用”等,會造成選手“詭辯”、牽強附會的現象,過於注重娛樂性和“話題度”。

三、結 語

娛樂談話類節目在話題選擇的過程中需要充分考慮其欄目定位和受眾特征,作為目前絕大多數的此類節目,具有符合年輕受眾喜好的前沿性、時尚性特征,以及運用多種娛樂化元素、打造視聽奇觀是節目的必然選擇﹔而在話題設計層面,充分尊重話題本身的性質,找到適合的切入點,提升話題的深層意涵,是優質節目的基本取向。

參考文獻:

[1] 胡智鋒.電視節目策劃學[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2.

[2] 楊新敏.新媒體時代的電視辯論節目批判[J].國際新聞界,2012(12).

[3] 馮宗澤.網絡時代綜藝節目創作思路轉型[J].現代傳播,2014(6).

(責編:石思嘉(實習)、宋心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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