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電影”魅力何在? 市場前景仍可期待

得女性者得天下的商業定律放在電影市場似乎也成立,作為目前電影消費市場的主力人群,年輕女性的觀影需求以及購買力也不容小覷。“小妞電影”這一類型題材電影的崛起就是最好的証明。
在好萊塢,“小妞電影”已是一種成熟類型﹔在中國,隨著女性觀眾群體的壯大,這類影片也在近幾年枝繁葉茂起來。我們常常都可以看到“小妞電影”以不同的面目出現在我們面前,比如4月份上映的由周冬雨主演的《喜歡你》,即將上映的由徐熙娣和林志玲主演的《“吃吃”的愛》等。那麼“小妞電影”的魅力是什麼,為什麼廣受女性觀眾的歡迎呢?
重新定義新女性
“小妞電影”(chickflick)直接來源於“小妞文學”,指那種專門寫給年輕女子看的青春時尚文學。在美語裡,小雞(chick)是“妞兒”的俚語,中文翻譯成“小妞電影”,是近幾十年間歐美影壇發展迅猛的一大電影類型。
根據好萊塢的定義,“小妞電影”是以女性為目標觀眾的電影,從內容來看,它們是以女性為主角的愛情片,側重於人際關系和情感。與傳統的勵志型“女性電影”不同,女性間的人際關系在“小妞電影”中發生了強烈變化,“姐妹淘”的概念尤為突出,兩個或多個女孩一起面對整個世界,男性成為徹底的陪襯,或鑒賞的對象。
電影《驢得水》的導演劉露很不喜歡以題材劃分電影類型,因為她覺得好的故事無論是什麼類型都會吸引廣泛的受眾:“比如說《士兵突擊》,裡面一個女性角色都沒有,但是還吸引了不少女性的觀看。”但她還是承認“小妞電影”有其優勢所在:“它用特別細膩的筆觸描寫了女性群體。影片中細膩有趣的故事像是一個多面體,不同類型的女性在其中都可以發現自己的影子。”
在“小妞電影”裡,尋找與定義女性自我成為電影的主題。這實際上也包含著一種覺醒的意味,表示著女性對於自身權利與責任的覺醒。但是它並不似女權般鋒利,而是以一種較為輕鬆的態度去表達自己的觀點。比如《失戀33天》中的黃小仙,她從失戀找到真愛的過程,也代表了許多新女性對於愛情的新態度。
劉露覺得“小妞電影”的幻想屬性也為其加分不少:“可以說它們也滿足了女性對於理想生活的向往。”比如在友情方面,女性期待的是一種更為親密的關系,聯系更為緊密,雙方的公共空間更小。同時,她們也渴望能夠經歷戲劇化的考驗,友情愈久彌新。所以,在韓國電影《陽光姐妹淘》裡,可以看到5個好友共同經歷波折,成年后再次相遇共同面對難關的感人場景。也看到《小時代》系列電影裡衣食無憂的主角們,為了一丁點小事大打出手,最終又莫名其妙和好的橋段。”
此外,“小妞電影”也勾勒出了一個完美的愛情對象。這些男人英俊、瀟洒、多金、忠貞,更為重要的是,他們都需要女主角來拯救——拯救他們無聊的生活、乏味的愛情。在“小妞電影”裡,不需要王子出場,需要的就是普通女性能夠拯救的、有些缺點的“男神”。如《暮光之城》的凡人女孩之於吸血鬼,《BJ單身日記》的迷糊虫之於嚴肅律師,《喜歡你》機靈的廚師之於強迫症富豪等。
市場前景仍可期待
縱觀近兩年的好萊塢市場,“小妞電影”逐漸式微,當年以梅格·瑞恩等一眾甜心女星為代表的輝煌時代似乎一去不復返,《BJ單身日記》最新系列票房慘敗就是一大例証。“畢竟大片利潤高,尤其更符合國內市場對於好萊塢的期待。”劉露有些遺憾地表示。
然而,她覺得這不是觀眾審美出現了差錯,而是現在能夠沉下心做好“小妞電影”的人太少:“《BJ單身日記3》票房失利的主要原因是它故事說得不好,而不代表這一類型電影的失利。”
相比較而言,國內的“小妞電影”正呈現一派繁榮的景象。在市場主導之下,風險低的電影類型更容易獲得資本的青睞。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可以與女性經濟直接發生關聯的“小妞電影”成為中國電影產業批量生產的類型之一。倪妮、楊冪、劉亦菲等一眾明星,以甜美的形象逐漸形成自己的風格,然而良莠不齊的質量使得她們都無法扛起國內“小妞電影”代表人的大旗。
“這實際上也與國內的創作環境有關系。”著名導演薛芳民在接受《中國新聞出版廣電報》記者採訪時表示。她覺得很多人並不是以女性的視角來創作“小妞電影”,男權思維還廣泛存在著。同時思維的局限導致很多戲劇沖突雷同而偏離生活,電影的人物形象蒼白而不立體。薛芳民覺得在“小妞電影”裡一定要有女性成長的因素:“無論是愛情還是友情,她們都必須在磨煉中獲得成長。”遺憾的是,很多國產“小妞電影”在這方面表現得既不多,也不深刻。國產“小妞電影”在表現女性在成長中如何轉身並且三觀不跑偏的前提下,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最明顯的當屬一些國產電影中部分“恨嫁”情節,比如《非常完美》《一夜驚喜》等,雖然是用年齡去制造喜劇矛盾,然而潛意識中卻包含了對大齡未婚女青年的歧視。
再有就是對於女性的傳統刻板描寫。《被偷走的那五年》中,女主角回歸家庭才能贏得男主人公的愛情﹔《一夜驚喜》透露出被男人需要的女人才是真女人﹔而《杜拉拉升職記》則間接地告訴觀眾女人太強勢就一定會被剩下,這和霸道總裁似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時在“小妞電影”中,女性角色的工作屬性被削弱了,裡面的角色看似有工作,但是沒有表現出任何與職業身份相符的工作技能。
薛芳民覺得,國產“小妞電影”雖然存在著問題,但是不能將其一棒子打死,因為電影內容往往是社會生活的再現,對公共領域的關注和對私人領域的忽略使得電影中的女性角色一直比較少。“小妞電影”的意義更進一步而言,是為了更好地將女人的故事講給女人聽,更多地獲得女性觀眾的認同和共鳴。目前已經有不少“小妞電影”在敘事視角上體現出觀照女性的意識。“雖然這類影片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是前途還是很光明的。”薛芳民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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