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宏在無人駕駛汽車內與會場互動。 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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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5日，百度人工智能開發者大會在北京召開，百度公司首席執行官李彥宏乘坐無人駕駛汽車進入會場。為此，北京交管部門表示已介入調查。

這個“神轉折”事件，引起很大爭議。但是引發更多討論的，其實是李彥宏事后所做的回應：“當無人駕駛的技術成熟之后，一定比人類司機要更安全。”“互聯網只是前菜，人工智能才是主菜。”“人工智能時代，我們應該具有怎樣的思維？”

無人駕駛技術，是人工智能技術的完美體現，是各種尖端技術的集成。人工智能時代呼之欲出，復興之路上的中國，做好相應的人才准備了嗎？

1.人工智能人才國內供求比例僅為1：10

21世紀，人工智能注定將會為人類開啟一個嶄新的時代。

2016年以來，美國國際商業機器公司率先推動全球人工智能的商業化浪潮與核心業務轉型﹔特斯拉和福特等大型汽車廠商宣布了全自動無人駕駛汽車的推出時間表﹔谷歌人工智能圍棋程序阿爾法狗擊敗了世界頂尖棋手李世石、柯潔，引發全球關注。人工智能，就這樣不斷觸動著人類的神經。

毋庸置疑，人工智能已成為全球科技巨頭新的戰略發展方向，吸引人才、資本迅速聚攏。2016年，包括百度和谷歌在內的科技巨頭在人工智能上的花費在200億美元至300億美元之間。美國公司紛紛擴大對國外人才的追求，例如，臉書在巴黎開設人工智能實驗室，將補充紐約和硅谷的類似設施，使公司更容易在歐洲招聘高級研究人員﹔英特爾在佐治亞理工大學建立機器學習和網絡安全研究中心﹔而英偉達正在與台灣大學合作，在台北設立人工智能實驗室。

“目前，互聯網行業中最稀缺的就是人工智能人才。”一些業內人士認為，國內的供求比例僅為1：10，供需嚴重失衡。工信部教育與考試中心副主任周明也曾在2016年向媒體透露，中國人工智能人才缺口超過500萬人。人工智能人才真的這麼稀缺嗎？這個行業的薪水或許可以說明問題。在幾大招聘網站搜索“人工智能”，會出現很多招聘崗位，以“數據處理工程師”為例，在一線城市的月薪基本上從2萬元起步，年薪百萬元也不鮮見。

為何人工智能人才如此稀缺？有業內人士分析，今天人工智能取得的成就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2010年“深度學習”技術取得的歷史性突破，因而人工智能不只是一種高科技項目，而且是一種全新的學科，具有開創性、復雜性和高難性。但由於大部分專業人才還在學校或者科研院所中，並且人才培養難度較大、時間也較長，所以真正能夠投入業界的人才非常少。

2.人才爭奪戰已經拉開

7月9日，浙江清華長三角研究院與“科學家在線”平台共同發布《全球人工智能人才研究報告》。《報告》基於650萬國際專家數據庫，提取出441143名國際人工智能人才的數據，分析了中國、美國的人工智能人才分布情況和流動情況，為人工智能產業的爆發式增長提供了人才“藏寶圖”。

《報告》指出，美國人工智能人才數量在全球處於領先地位，其人才總量佔全世界人才總量的近20%，以87399人的儲備量近3倍領先於第二名的中國。中國擁有在國際上活躍的人工智能人才為26665名，但杰出人才流動淨值（即人才流入量與人才流出量絕對值的差額）不斷增長，發展趨勢向好。

浙江清華長三角研究院院長王濤分析，美國之所以能聚攏近五分之一的人工智能人才，很大程度上得益於發達的科技產業和雄厚的科研實力。美國擁有超過20家活躍且有影響力的人工智能科研院所，吸納、培養了大批科研人員和優質人才，還有諸多大型人工智能企業為相關領域人才提供了大量工作機會。

自20世紀50年代，美國就提出了人工智能這一研究課題。相較於歐美發達國家來說，我國對人工智能領域的研究起步較晚，人才質量的提高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科學家在線首席執行官智強介紹，截至2016年，中國人工智能方向企業有近千家，已經獲得投資的公司約50%，其中新三板上市67家，A股上市16家。但中國的人工智能公司大部分處於初創階段，培養和吸納人才的能力尚弱，因此與美國的情況截然相反，中國的人工智能人才多集中於清華、北大、中科院和浙大等高等院校。就工作機會而言，缺少類似谷歌、微軟、蘋果、臉書等這樣引領行業發展的龍頭企業。

為了吸引全球人才，臉書人工智能實驗室主任雅安·勒存三個月內兩次造訪中國高校。“臉書已經開始與中國大學合作，比如清華和上海交大，採取同美國、法國等地相同的合作模式。”他表示，大公司對人工智能人才的競爭非常激烈，工資也水漲船高，“我們必須非常清楚人才在哪裡，在他們完成學業前就提前拿下”。

“以人工智能為特征的第四次產業革命將深度影響世界經濟新秩序的重建，我國必須搶佔人工智能人才高地，以贏取未來產業競爭主動權的寶貴契機。”王濤指出。

3.中國“換道超車”業已起步

2017年年初，有兩件事值得關注：微軟高管陸奇1月宣布，他將出任中國頂尖搜索引擎公司百度的首席運營官﹔當月月末，總部設在美國的國際人工智能協會推遲了年會日期，原因是既定日期與中國春節沖突。

如今，全球人工智能企業主要集中分布在中、美、英等少數國家，華人在人工智能研發方面的表現，已引起全球矚目。2016年美國白宮發表的一份研究報告顯示，中國發表的關於深度學習的科研論文數量已經超過了美國。《日經亞洲評論》的一份調查則顯示，中國2010年至2014年間在人工智能領域的專利申請數為8410件，相比2005年至2009年增長了186%。

另有一些報告顯示，風投在北美和歐洲的投資正在萎縮，而在中國卻風生水起。據報道，在2016年共有202家中國人工智能初創公司獲得了共計10億美元的融資。一些研究團隊在中國拿到了比歐美多5倍的投資，還允許他們建立完整的人工智能實驗室，並招募專業團隊。此外，百度、阿裡、騰訊等中國公司已經開始從美國聘用頂尖人工智能專家。“在美國總統特朗普推行的移民政策的影響下，中國公司遇到了從硅谷招攬更多人工智能人才的良機。”在美國生活近30年的人工智能科學家王雪梅這樣認為。

近年來，中國政府對人工智能產業給予高度重視。先是把人工智能列入了十三五規劃綱要，后是在政府工作報告中也明確關注了人工智能產業。國家發改委更是積極推動中國企業探索建立深度學習研究應用國家工程實驗室。

領英公司日前發布的《全球人工智能領域人才報告》顯示，美國已成中國人工智能人才最大回流來源，中國擁有海外工作經歷的人工智能技術人才有43.9%來自美國。華人人才的持續回流，將加快縮短中國與美國等國家的技術差距。

而前面提到的《全球人工智能人才研究報告》亦顯示，2014年后，中國人工智能行業飛速發展，吸引大量美國人工智能杰出人才流入，使中國人工智能杰出人才數量的世界排名由2011年至2013年的第六名上升為2014年至2016年的第四名。

“在全球化的驅使下，人工智能人才流動會更加頻繁且活躍，未來很有可能出現中美兩雄爭鋒的局面。”王濤表示，中國要想實現從“中國制造”到“中國智造”的“換道超車”，必須以全球一流的人工智能人才隊伍為基礎。（本報記者 羅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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