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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將至》:且看且嘆“多余的余”

周慧虹
2017年12月13日14:14 | 來源:中國新聞出版廣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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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暴雪將至》: 且看且嘆“多余的余”

  “你叫什麼?”

  “余國偉。余下的余,國家的國,偉岸的偉。”

  “姓什麼?”

  “余,多余的余。”

  影片《暴雪將至》一開頭,剛出獄的余國偉辦理身份証的鏡頭,不免勾起觀眾心頭的疑問——這個人怎麼了?看起來並不凶狠的他怎麼就犯罪了呢?隨即,畫面一閃,觀眾被帶入了上世紀90年代末,就職於冶煉廠保衛科的余國偉可謂意氣風發。他是這個規模不小的廠子裡的“勞動模范”,他還是工友們眼裡的“神探”,他每天的工作就是騎著三輪摩托車,拿著警棍、手銬,在小偷小摸人員瑟縮的神情裡扮演著正義的角色。那時候的他富於夢想,夢想著在時代大潮裡拼搏奮斗,有一番作為,甚至夢想著能如工友們追捧他時說的那樣,有機會身著警服成為公安體制中的一員。

  然而,讓他始料未及的是,造化弄人,一夜之間,他就被宣布下崗,成為失業大軍中的一員。他沒有氣餒,還在繼續做著自己的“神探”夢,期望能在偵破系列殺人案中一展身手。為此,他不惜以深愛著自己的風塵女子燕子為誘餌,引誘罪犯上鉤。無奈,他的良苦用心無意間被燕子識破,燕子以決絕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而歇斯底裡的余國偉則將積壓在心頭的悲憤傾瀉於所謂的“犯罪嫌疑人”身上,當“犯罪嫌疑人”在他的重擊下變得血肉模糊時,他也不得不為自己的“壯舉”付出承受牢獄之災的沉重代價。

  影片中的主角余國偉無疑是生活當中悲劇性的小人物,面對著社會變革的風雨,他期待著一路攀升,可命運偏偏不讓他如願,使他從風光、希望的頂端一下子墜落下來。

  縱觀整部影片,在余國偉那裡,下崗失業,他成為工廠裡“多余的人”。然而,余國偉並非完全多余,在深愛著他的燕子心裡,他就不是多余的,可惜最后,又是他親手掐滅了燕子心頭的那絲希望,讓燕子感到了人生的悲涼乃至寒意。當他利用了燕子的信任與愛戀之時,他淪落為這個社會“多余的人”隻能說咎由自取。

  《暴雪將至》不走娛樂化路線,不去渲染香車寶馬、燈紅酒綠的現代都市生活,而是借助於鏡頭語言,以上世紀90年代的企業改革、社會開放為背景,通過嚴肅的視角試圖刻畫人性,展現生活的另一側面,難能可貴。電影的世界裡,不隻有光鮮、輕鬆,它還該有陰冷、沉重,一如天空下的大地,有綠草如茵,亦不乏冰雪泥濘。有些電影是糖豆,為的就是讓觀眾頃刻間含化體味短暫的甜蜜,而有些電影是藥丸,觀眾走進影院品味到的是一種苦澀,走出影院依然有著淡淡苦味耐人咂摸。

  影視作品是一種“遺憾的藝術”。遺憾之處往往在於,一些細節並不總是那麼完美。《暴雪將至》同樣如此,比如,知道了真相的燕子是否真的有必要跳橋,她就不能選擇出走嗎?看到燕子跳橋的余國偉,真的就能保持淡定?如此情節上的處理,值得商榷。

  不過,瑕不掩瑜,《暴雪將至》依然不失為一部值得觀賞的影片。

(責編:趙光霞、宋心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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