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好記者 弘揚真精神
——品讀《方大曾:遺落與重拾——一個紀錄片導演的再尋之旅》
4月23日,《方大曾:遺落與重拾——一個紀錄片導演的再尋之旅》新書正式向海內外發行。在“世界閱讀日”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該書由中國外文局所屬新世界出版社用數種語言出版發行,有特別的意義:新聞人作為主角,新聞史成為主題,新聞界成為主向,共同向世界講好我們新聞人的中國故事。
一本書背后的中國記者故事
閱讀使我們心靈更純淨,生活更美好,視野更開闊,走向歷史深處,審視昨天和今天。她讓我們在和平的現代,更加關注昨天——“七七事變”抗戰現場報道第一人,關注今天——一名記者19年如一日採訪還原第一人歷史真相的追尋故事,也更加關注故事之外的不同尋常的意義。
閱讀這本書,讓我們穿越時空,看到陌生而熟悉的好記者:永遠25歲、今天依然年輕的“小方”方大曾﹔也讓我們矚目身邊,打量平凡而高尚的好記者:曾經年輕、今天有點蒼老的“老馮”馮雪鬆。正如方漢奇先生所言,小方作為一名攝影記者,在抗戰新聞史上與范長江雙峰並峙,可以並存於世、並存於史、並存於書。而雪鬆作為新時代的記者,努力走向歷史深處,從小方故事中汲取精神力量,深入現場挖掘史料,堅持19年之久今天依然還在路上,今天我們手上的這本書是他研究的階段性成果,這一成果已有5本書、4種語言出版,港澳台和國外關注他的成果,讀他講述的中國故事,從他身上可以深深感受到中國記者的職業精神。
以人為鏡,以史為鑒,我們發現:兩個記者的故事,追尋的是同一種精神。他倆,都是為新聞而生,為記者而奮,為生命而歌﹔他倆,都是在記錄特別時代,傳承特殊精神,體現獨特價值。歷史的夜空,總會閃爍著燦爛的星辰﹔史詩的碑廓,總是鐫刻著不朽的名字。他們的工作和他們的文章寫在大地上,也寫在后來者心上。如果可以,我想用一副對聯來概括他們和他們耦合時代的共同意味:低頭低調低碳方行遠,適時適宜適度事成久。
低頭低調低碳方行遠
低頭採寫中國故事。他們兩個人都是低頭族,因為他們低頭向下,面向生活,面向基層。不顧個人安危、冒著槍林彈雨,在盧溝橋等地採訪拍攝“中國抗戰第一照”,成為“七七事變”報道第一人的方大曾,可謂是把戰場當現場、把現場當職場,最后消失在國際反法西斯的東方戰場一線。不計個人得失、堅持深入採訪,19年如一日在全國各地搜集資料還原歷史真相、拍攝方大曾事跡紀錄片和出版專著的記者馮雪鬆,可謂是把記錄當職業、把職業當事業,今天仍然奮戰在中央電視台採訪崗位上。
低調作好新聞報道。直插一線,離炮火更近一些,這是一種低調的堅持高風。深入一線,離人民更近一些,這是一種低調的調查精神。克服困難,用心傾聽,不務虛名,作品說話,這是一種低調的做事態度。小方的眼睛是向下的,關注底層民眾生存狀態﹔他的眼睛是向前的,逆行於撤退的人流﹔他的眼睛是向著遠方的,思考戰爭之倫和平之理。他做的事是記錄歷史的大事,兩年多時間留下了這麼多文章和照片,但他是靜水流深,以至他的消失都是以特別的方式低調消失於媒體版面,以至於像閃電一樣消失於新聞界。從生命長短來看,他是不幸的﹔如果沒有雪鬆的長期挖掘,后來者對他都難有深刻印象。但他又是有幸的,雪鬆和陳申、范蘇蘇等接續努力,引來今天中國新聞史家挖掘整理他的作品和眾多優秀新聞記者來研究他學習他。老馮與小方的共同之處是心裡有國家、眼裡有人民,通過記錄別人的命運,啟示人們慢慢發現歷史真相背后的特殊意義。從拍攝紀錄片《尋找方大曾》到出版《方大曾:消失與重現》《方大曾:遺落與重拾》《解讀方大曾》等書籍,19年間,馮雪鬆走進基層一線進行採寫,查閱大量的文獻和影像資料,努力尋找知情者,沿著方大曾通訊報道中提及的保定、石家庄、太原、大同、蠡縣的最后路線進行尋訪,往返行程數千公裡,訪問了百余位戰爭親歷者、專家學者和新聞同行,形成了20多萬字的工作筆記,40個小時的素材資料,還原歷史的方大曾,展現出他鍥而不舍的精神和扎實的工作作風。他的低調隱身鏡頭背后,一步一步、一年一年走在尋找小方的路上,以至於像時光一樣,春去秋來沒有人關注。
低碳做出不凡事業。他倆都是精力有限而精神無限,資金有限而努力無限,為了新聞這個深愛,堅持本真、做好本人、練好本事,需要低碳前行。小方是低碳工作和生活的先行者,寫文章是作特約記者,新聞報道是前線特別報道,攝影作品多是自己洗印,投稿也是廣泛撒網,他可以精確計算投入產出,但他沒有多寫也沒有繁報,而是以最精煉的筆墨和最簡潔的畫面來表現鮮明的內容和豐富的內涵。社會公認他的文字是有水平的,奔赴戰場的實錄,聚焦前線軍民,雖飽含家國情懷,卻很少用形容詞,多是名詞、動詞和直接引語組成的事實,至今讀來,現場的氛圍扑面而來。攝影界后來者更承認他是抗戰新聞攝影第一人,有人把他喻為中國的卡帕。老馮的書記載了有血有身份的小方:他一騎絕塵,見解獨到,角度獨特,思想獨立,是一名風格獨具的先鋒青年﹔他一劍獨響,文字有春秋筆,攝影有夏冬度,馳騁長城內外,是一名情懷熱烈的杰出記者。追尋小方19年,老馮本人似乎也是小方低碳精神的踐行者,用腳去丈量當年的採訪足跡,用心去體會歷史人物的心靈深處,在為文同時,到30多所高校去巡講方大曾故事,而且多是自費,因此更得低碳節約,但是他的傳承精神因此更加純粹而高尚。正如他不求虛名后來得大名、不求成功后來成大事,做這件事他並不求立功立名因而為新聞立心為記者立命,人們認為他所做的事是正確的,而且將和小方一樣寫在歷史的大地上。
適時適宜適度事成久
適時而作時代之事。在哪個時代生,就應該干那個時代應該干的事。生命是否與時而歌,奏出旋律自然不同﹔每個命運的交響,因為撫摸琴弦的人不一樣而有不同溫度,也誕生不同的韻律。作為新聞人,小方總是出現在人民群眾的現場,他因此被定格為深刻記錄人民苦難的新聞記者、體現深層人文關懷的文化作者﹔小方及時出現在抗戰的戰場,他因此也被定格在國際反法西斯東方主戰場的先鋒戰士、中國抗戰新聞史的先烈英雄。他是耀眼的,文字是他的刺刀!他是響亮的,圖片是他的火炮!他是深刻的,作品是他的靈魂。
有人講,范長江是方大曾的第一個伯樂。也許,真正的第一個范長江新聞獎得主早就應被106年前出生的方大曾81年前獲取。因為他用生命踐行和詮釋了范長江精神。而老馮也許是小方新時代的又一個伯樂。小方命運多難,馳騁長城內外,報道救亡救國,突然消失前線,竟然杳無蹤跡。時人查了多次,沒有絲毫蹤影,那些熟悉的文字和照片空使后人懷念。而老馮來了,他找到了在民族危難的關鍵時刻,方大曾為中國新聞史留下的珍貴的歷史照片和新聞記錄,為當代新聞工作者樹立了永遠的豐碑,他用19年時間歷經艱難採寫記錄方大曾的前生今世,將碎片化的材料逐漸拼接出一個鮮活的方大曾,填補了中國新聞史、攝影史和抗戰史的空白。今天的小方,依然年輕﹔文字,依舊鮮活﹔故事,依然動人﹔照片,更是令人驚艷。他拍照片時,思路清晰,思想明確,因此人物個性鮮明,性格飽滿,刻畫主題明確,他的記錄讓一個時代清晰如昨。
適宜而作本人的事。他們兩人都是把熱愛當作事業來追求的人。因此他們無聲無息地投入地愛一次新的事業,也無怨無悔地做好一次次採訪工作。小方無疑家庭是優越的,職業可以有多種選擇﹔小方無疑素質是較高的,成績可以是其他方面的。但是他選擇了新聞工作,他的文字和攝影都達到較高水平。也許攝影沒有思想,但攝影家必須有思想,他選擇了新聞攝影,他就有了特殊的個性:盡管攝影對象是物質的,但攝影作品是有精神的。他的攝影作品多用生活習俗來描寫百姓生活,展示時代的變化特色和人民的苦難堅強﹔用普通事實顯示殘酷的戰爭和事件的特征,用克制的情感寫事件故事和拍人物事件,因此是通過這樣的作品來體現人類命運的柔弱和國家的悲愴,來暗喻長城的悲壯和相對弱者的偉大。他的減法做到了恰到好處,他的除法做到了精細。
老馮也是如此,既然做中央電視台記者,考慮的事情就不能只是小己小我,而必須心懷大局、服務中心。但他更令人稱道是記者的堅韌精神,長期堅持做一件事,堅持一種作風。這種堅持往往是成事之道,也是成大事之基也。即使遇到不理解、不支持,他也忍了﹔即使再難,這條路他也認了。因此陳申老師之托是命運之手,也是機遇之愛。是小方,是方澄敏,是陳申,是范蘇蘇,很多人的接力鼓勵,支撐著他的寂寞之旅。心裡孤獨的人往往有著獨特的思想,而寂寞之旅往往需要高貴的品格支撐。一路走來,他的腳印越來越清晰,腳步也越來越堅定。
適度做好應盡職責。他們是新聞人,永遠有一顆柔軟的心,熱愛生活、親近土地,熱愛人民、忠誠祖國。作為新聞人,永遠需要敬業愛崗、奉獻執著精神,但更需要全面、客觀、公正、冷靜的頭腦和真誠筆觸、切實記錄。小方了不起,我們更不能忘記時代的特殊性,一個民族的英雄誕生,在國家相冊裡理當有一幀小方的碩大肖像﹔一部新聞的歷史記憶,在博物館裡理當有一尊小方的堅強雕像。我們更不能忘記小方隻有25歲,雖然有志不在年高、年少未必無高峰,他的羽毛值得我們珍惜:正義,勇敢,忘我,敬業和愛國,珍惜他珍貴的獨立精神、自由思想、行業操守。我們更不能忘記他也是年輕人,不僅是物質的時尚,而且是精神的先行者,一位早覺醒、覺悟、覺察的中國年輕知識分子的杰出代表。不僅是作品的表達,而且是實踐的先驅者,一位敢於追求、甘於奉獻、勇於獻身的中國愛國青年的杰出代表,一位經常在新聞現場、戰場、用鮮活畫卷記錄時代的悲愴和人民的苦難的優秀記者。老馮也是一樣,他對方大曾事跡的發掘和呈現,無疑是對中國新聞史人物研究和中國戰地新聞攝影史研究的重要貢獻。方大曾作為“七七事變”現場報道第一人,他有關盧溝橋事變和抗日軍事活動的一大批新聞報道和新聞照片,是對偉大的全面抗戰的忠實記錄,體現了抗日軍民同仇敵愾的民族精神,具有重要的歷史文獻價值。雪鬆因為小方而作的貢獻,歷史一定會給予他重要的記錄。他的傳承,使我們中國記者必須牢記:始終面向現實,求真務實,不畏艱難困苦,忠實記錄時代,時刻牢記為民族為國家為人民鼓與呼,奉獻自己的力量。站在今天的時代,我們如果把握歷史,用新聞的職業精神,隻要客觀、全面、歷史地看,一定會有適度的視角和自己的恰當答案。
昨天的新聞,今天的歷史
不少新聞往往隻有一日之輝煌,但是因為傳承著一種精神,一些記錄重大歷史事件的新聞就不會因時光流逝而過時。這些記天下風雲者記天地浩氣者記家國情懷者,也不會因為風吹雨打被人忘記。我們更應展望未來,做好新時代的新聞輿論工作,不讓今人和后人失望。
紀念方大曾,感謝馮雪鬆,他們激勵我們:用生命追尋新聞理想,用責任弘揚職業精神,用品格來彰顯時代使命,用我們的筆、用我們的鏡頭,真實記錄人民追求偉大民族復興的中國夢的新時代。
紀念方大曾,感謝馮雪鬆,他們告訴我們:用智慧講好中國故事,弘揚記者職業精神,傳播中國聲音,履行當代中國新聞工作者最重要的使命,講出中國道路的寬廣,講出中國制度的自信,講出中國精神的鏗鏘。
紀念方大曾,感謝馮雪鬆,他們勉勵我們:用好攝影這一世界性語言,需要我們深記傳播規律,化繁雜為簡潔,化抽象為鮮活,化重大為細微,描述豐富的現實,深刻重要細節,做好家國記憶,溫暖我們心靈。
紀念方大曾,感謝馮雪鬆,他們啟示我們:小方生命也如此短暫,仿如閃電劃過天際,而不曾留下太多光鮮的歷史﹔曾經一段歷史中少有人關懷存在,而差點湮沒歷史的天空﹔如果沒有長江、陳申、蘇蘇、雪鬆等賢達接力,他的姓名,他的照片,他的作品至今也許還湮沒黃塵古道殘留櫃匣。小方他可能也從沒想到81年之后,我們如此想念他,開會、出書,建館、雕像……
偉大總要有人懂,走向歷史深處,有文有圖有真相,即使他和他的朋友再低調低頭低碳,他的高度永遠在高處,在歷史的天空振蕩著高風,引領我們仰望。
作者系中國記協國內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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