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世界》或成暑期檔爆款 以賭局折射人性善惡

《動物世界》片場工作照,導演韓延(右)正在看攝影機。
郵輪上的生死賭局折射人性善惡、把簡單的“石頭剪刀布”游戲玩出新花樣、媲美好萊塢大片的特效……將於本周五上映的國產片《動物世界》未映先火,被預測可能成為今年暑期檔第一部“爆款”。該片由李易峰、邁克爾·道格拉斯、周冬雨等主演,由執導過《滾蛋吧!腫瘤君》的青年導演韓延掌舵。他說,希望觀眾看完電影后,能受到片中人物的啟發,“無論順境還是逆境,都要堅守做人底線”。
談改編
一封萬字長信打動原著作者
《動物世界》的故事,來源於日本漫畫家福本伸行的代表作《賭博默示錄》。渾渾噩噩、一事無成的伊藤開司因為背上了債務,開始接受慫恿登上一艘渡輪,參加一次神秘賭局,一旦獲勝,就能還清欠債。這部漫畫圍繞著扑克、金錢輻射開來,在簡單設定中衍生出各種斗智斗勇,高潮應接不暇,在日本擁有經久不衰的人氣。
韓延偶然間讀到這部漫畫,連夜看完,並立刻產生了將其拍成電影的想法。其實,2009年日本電影人已經將其搬上大銀幕,但韓延覺得“還有很大的空間拍得更好”,於是他開始聯系作者福本伸行。
福本伸行為人極其神秘低調,直到現在,韓延都沒見過其真人,所有聯系都是通過其經紀人和團隊。打動這位漫畫家的,則是韓延寫的一封萬字長信。“福本伸行很謹慎,他不太喜歡把作品授權給影視改編。我在信中說了我為什麼喜歡這個故事、想要怎麼表達,並向他保証,我們一定不會把它改成一個很差的電影,而且會盡量尊重原著。發完信后,又馬上給了他劇本,這樣他能對照看,知道我們沒有亂說。”韓延認為,正是自己的真誠打動了作者。
電影裡的賭局設定和主角反敗為勝的過程,韓延都嚴格遵循原著。他找來數學專業人士、專門給游戲挑bug的開發者、桌游設計師來推演故事,確保邏輯嚴謹無漏洞。
不過,在電影傳遞的主題上,韓延有自己的想法。“原著更多集中在物質層面在探討,主角都是一群很缺錢的人,他們上船就是為了賺錢。我希望我的改編更偏向於精神和人性層面。”這也是他堅持用《動物世界》這一片名的原因——這群亡命之徒毫無底線的欺詐爭奪,讓人性的自私與殘酷暴露無遺,局中局、計中計,讓郵輪徹底淪為斗獸場。他希望,觀眾能受到片中人物的啟發,在利益至上的動物世界裡,堅守道義和底線,不隨波逐流,不因殘酷的現實改變初心。
談主演
對李易峰的表演刮目相看
飾演男主角鄭開司的是李易峰。他被觀眾列入演技不好的“小鮮肉”代表,還曾因獲百花獎最佳男配角而遭到網友群嘲。不過,從點映后觀眾的評價看,這一次,李易峰奉獻了從影生涯裡最好的表演。
原著裡,開司這一人物的背景比較模糊,但韓延為其加上了一條完整的故事線:爸爸在他八歲那年離去,媽媽是常年躺在醫院的植物人,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但由於自己的自卑懦弱,一直不敢向她表明心跡。他每天化著小丑裝在游戲廳裡扮吉祥物跟客人拍照,內心卻常常幻想自己成為“小丑俠”,打敗身邊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這些設定,讓人物變得更加豐滿,也給了演員發揮的空間。
提起讓李易峰挑大梁,韓延笑言,這是必然之選。“首先這個人物來自二次元,需要有種從漫畫裡走出來的感覺﹔第二,他是一個非常失敗的小鎮青年,所以演員一定要接地氣﹔第三,他要能為這個角色付出整整八個月時間,中間不能去做任何別的事情。”而去年大半年時間,李易峰推掉了很多廣告和商演,把時間和精力都給了《動物世界》。
拍攝過程中,韓延能明顯感覺到,李易峰在一點一點走進鄭開司這一人物。剛進組時,韓延叮囑他,不要再健身了,李易峰還有點疑惑。韓延解釋,鄭開司每天吃的是方便面垃圾食品,這樣一個人,如果身材像健美運動員一樣,那就有點兒假了。片中李易峰呈現的形體,雖然一定程度上“犧牲”了偶像形象,但更貼合人物。
后來發生的一件事,讓韓延對李易峰刮目相看。片中人物在牌桌上經常會說一句英文台詞“check”(亮牌),韓延覺得李易峰的英語不太標准,就對他說:“你看我們這兒這麼多外國演員,你去跟他們學學,把這句check說得標准一些。”沒想到李易峰反駁說:“導演,我覺得不是這樣。如果鄭開司的英語說得那麼標准,那還是一個干啥都不行的小鎮青年嗎?”那一刻,韓延內心挺慚愧,覺得自己因為虛榮糾結於英語發音,而李易峰卻真正理解了鄭開司。
談特效
用樂高拍預覽吸引維塔加入
除了驚險刺激的劇情,該片還運用了大量特效去呈現豐富的視覺世界。“特效主要集中在兩大塊兒,一是鄭開司的幻想部分,比如地鐵打斗、追車戲﹔第二就是賭局裡的算牌過程。”韓延說。
片中的賭局,其實是全球通行的“石頭剪刀布”。游戲時長4小時,每人手裡有12張牌,剪刀、石頭、布各4張,可以選擇任何一位玩家比拼。聽起來有點無聊,卻被韓延玩出了新鮮感:全片時長132分鐘,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呈現這場對決。通過找隊友合作、計算牌的數量以及各種推理,數學天分很好的鄭開司最終做出了他的抉擇。韓延運用各種特效讓鄭開司的思考可視化,讓觀眾能夠跟上劇情。
韓延請來維塔等全球頂尖的特效公司合作,但一開始也並不如想象得那麼美好。“一流的國外團隊在做好萊塢一流大片,他們憑什麼把資源給你?”他說,盡管這些公司此前的作品效果都非常驚艷,但面對中國的電影項目,他們一開始並沒有那麼重視,也不會拿出最好的東西。
好在韓延的工作習慣是讓影像說話。拍攝過程中,他常常提前用手機等簡易拍攝設備對著樂高玩具模型,拍出自己腦海裡的電影畫面,然后將這些預覽小片發給特效公司、投資方、劇組成員看。這樣既能克服語言障礙,也能更清晰准確地傳達他的要求。“維塔正是在看完我們的預覽后,才決定要加入,因為他們覺得這個項目很吸引人。”
拍攝過程中從外國團隊那兒學到的經驗,也有利於提升中國電影工業化水平。“國產片80%的特效都是找外國公司做的,但能找到維塔這類頂尖公司的極少。他們對制作流程的要求更細致,比如一場車戲,可能韓國公司要拍15天,他們卻要拍一個月,出來的效果會非常不一樣。我們的工作人員參與了全過程,就能知道人家為什麼要拍這麼多天、多拍了哪些素材、用來干什麼……未來這些工作人員還會參加別的項目,就能產生新的分享。”韓延說,這些經驗都是在實踐中形成的,遠遠不是一場講座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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