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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家族》:荒蕪生活中的暖意

楊雯
2018年08月01日13:17 | 來源:中國新聞出版廣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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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小偷家族》:荒蕪生活中的暖意

戛納金棕櫚大獎影片《小偷家族》將於8月3日在中國上映。7月31日,影片在北京舉辦了首映禮,為中國觀眾率先揭開了電影的一角面紗。

《小偷家族》的故事,從一個貧窮但其樂融融的普通家庭講起,方便面、洗發水、釣魚竿,日常的生活除了“奶奶”的退休金,都靠偷竊。一次意外事故,打破了這個家庭的平靜,甚至可以說幾乎摧毀性地“解散”了這個家族。聚焦這樣一個家庭,導演是枝裕和解釋說:“我小時候的生活環境,就像日本動畫片《海螺小姐》,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孩子,這樣三代人住在一起。過了三四十年,這個形式有變化了,現在三代人住在一起的很少見了。”於是,他構建了這樣一個“假的”三代同堂。

2016年,是枝裕和導演開始構思這部作品。當時,一則隱藏父母去世的事實,不正當領取年金的詐騙事件的新聞報道給了他創作靈感。“那一家人領取年金的借口是因為無法接受父母已經過世的事實。在別人看來這就是個謊言,但我聽了這句話之后,會去想象一下背后的故事。這句話的背后,是不是藏著別人無法理解、隻屬於他們的‘家人羈絆’呢?”

在過去的作品中,是枝裕和也描繪了各種形態的家庭。在這些作品中浮出的主題之一就是,家人羈絆的根本到底是不是“血緣”。比如說,在《如父如子》《海街日記》等作品中,探討了家人羈絆到底是因為血緣還是時間?而在接觸了年金詐騙事件的報道之后,通往新作品的“密鑰”浮現在是枝裕和的腦海——“依靠犯罪來維系”的家人羈絆,這句話也被寫在了劇本的第一頁。“進行年金詐騙、父母讓孩子去盜竊等,這樣的事件被報道出來的時候會引起很大的反響,當然是因為他們做了壞事。但是做壞事的人很多很多,為什麼大家都忽略那些,反而去關注這些小事呢。可能因為我這個人性格怪異吧,特別是在震災之后,社會上一直反復提到的家人羈絆讓我感覺不舒服。我開始想羈絆到底是什麼呢?所以我就想描寫通過犯罪來聯結的家庭,從而重新思考一下究竟什麼是羈絆。”是枝裕和說。

不過,故事怎麼圍繞著中心展開?怎麼深入描寫?是枝裕和透露,有些問題是在決定了演員之后才開始想的。“從結果上來說,這10年來我考慮的諸多事情,可能都集結在了這部作品裡。這既是一個思考何為家庭的故事,一個要成為父親的男人的故事,也是一個少年成長的故事。”

影片中,主人公一家生活的房子是“唯一一間被開發商所遺漏的平房”,是枝裕和這樣描述拍攝場景:這間木屋被公寓和民宅團團圍住,離主街道有一定距離,現在無人居住,成了這部作品的舞台。戶外荒蕪,屋內到處散落著廢品般的生活雜物,還有一踩就會陷下去的榻榻米。過堂風吹過時,腳下傳來寒氣。這樣貧窮的家庭形象讓人不禁想起了是枝裕和此前的作品《無人知曉》,對此,是枝裕和也表示,從描寫方式上來說,可能確實有跟《無人知曉》相似的地方。但是,“我並沒有刻意地要去描寫貧困家庭或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更確切地說,這次的家庭成員就是因為不想墜入底層,才聚集到了那個房子裡”。

雖然由漫畫改編的日本電影很多,但是是枝裕和始終堅持原創作品。“我作為一名制作人,深深地感到近20年來,由導演發起的原創策劃很難拍成電影,這種情況也一直沒有改變過。但長此以往,必定讓電影作品失去其應有的多樣性。而我能做的,也隻有通過拍攝屬於自己的原創作品來勉強抗衡現實。我也曾考慮過今后將自己身邊有同樣想法的導演召集起來,共同努力改變現況。”

在《小偷家族》電影的最后半個小時,日本現代社會荒蕪的生活裡,人物關系一層層被扒開,電影完全打開了社會性的視角,血緣與親情、誘拐與選擇、利己和利他之間,人性的陰暗背后,卻生出光亮來。正如電影的中文海報上寫道:“我們什麼都沒有,隻有愛”。

(責編:趙光霞、宋心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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