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剧《太行山上新愚公》:真人真事“一点不走样”
中央实验话剧院演员韩童生扮演李保国
国家话剧院演员黄小立(左)、 北京人艺演员严燕生扮演杨小根、王双梁。
广播连续剧《太行山上新愚公》是根据真实故事创作的,真名真姓、真人真事,一点也没走样。其主人公河北农业大学教授李保国,正是这样走过了匆匆而又辉煌的一生。
他35年如一日,埋头治理荒山,为山区百姓脱贫致富耗尽了毕生的精力。他的课堂不仅在农大明亮的教室,更多的是在山里的田间地头。他把最好的论文写在了太行山上,带动了369个村的10万农民脱贫致富。有人算过一笔账,这些年来他为这些村庄累计增加农业产值35亿元,纯增收入28.5亿元……他走了,留下的不仅是这些,还有那挽着裤腿、腰里别着大剪刀小钢锯跋山涉水的身影,还有那老农民般憨厚淳朴的笑容,自然还有那不尽的悲痛、思念和感动。至于那在他身上闪烁着光芒的新愚公精神,更是会成为太行山百姓世代相传的集体记忆。
大胆取舍
围绕新愚公选材
这部广播剧最为成功之处,就在于生动而艺术地再现了李保国用生命书写的感人故事,成功地塑造了血肉丰满、有思想、有灵魂、有情趣和个性的新愚公形象。回望太行,仿佛能看到我们的主人公身影,他如同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生机勃勃,根植于大地,耸立于太行之巅。
这首先要归功于编导的大胆取舍,精心谋划。35年的风风雨雨,800里太行的沟沟坎坎,如何取舍?这不能不说是一道难题。
有了!“新愚公”这三个字应该是重中之重的核心内容。它几乎涵盖了李保国身上的方方面面,把它作为李保国的称谓,那是再贴切不过的了。你看,他既有“老愚公”的坚定、坚忍和实干精神,又有经济头脑、新的思维和理念;既有科学技术和智慧,又有新时期共产党人的担当和心系百姓的一腔热血。别看他整天在深山老林和石头、果树为伴,却的确是新时代的弄潮儿。紧紧围绕着这三个字选材,突出了重点,也抓住了关键,不失为明智的选择。
另一方面,他们把时间定格在李保国人生道路上的最后几年,地点则是大山里的岗底村和青石岭。一部浓缩了李保国大半生的广播剧,时间、地点如此集中,这不能不说是主创人员的大胆构想和精心谋划。编剧任小敏从事广播剧创作多年,心疼地舍掉了不少东西,但她明白,有舍才有得,只有精挑细选,再加上高度的集中和艺术概括,才能成为剧,才能达到我们的预期目的。实践证明,这一步走得很不错。时间、地点、人物相对集中,这就为结构故事、塑造人物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动静相济
人物活起来立起来
为了塑造好“新愚公”形象,音响、动效等手段自不必说,编导主要还在两个方面下了功夫。一曰动,二曰静。二者相济,人物也就立了起来,活了起来。
所谓“动”,主要是指主人公的行动线。剧中李保国出场不俗,刚一露面儿,就赶上了岗底村光棍连闹事打架,李保国当众和“光棍连连长”郝大夯签字画押——“三年保证他先脱贫,后脱光!”这可是惊人之举,连村支部书记王双梁都为他捏着一把汗。开山崩石头出现了哑炮,他一把推开众人,独自奔了过去,还回头故作轻松地说:“深眼闷炮是我发明的、炸药是我炒制的,我最清楚咋回事。”接下来,指导果树剪枝、掐花,手是狠了点儿,遭了不少人的白眼和指责,他不恼,笑着说:“秋后见!”有时候好不容易回到河北农大的家,还没坐稳当,一个告急电话打来,立刻出门,开上他的吉普车,又马不停蹄地回到山里。
广播剧当然没有画面,但听着听着眯眼一想,它的画面感又是那样的强。那辆破旧的吉普车在山路上时隐时现,那是他在匆匆地赶场救急。他手持大剪刀在果树下钻来钻去,时而和人急赤白脸,时而又是一脸的和善,那是在现场具体指点。他忙起来根本不像个病人,可确实病了,但他却一直没有停下来。这个头戴草帽的黑脸汉子,不知疲倦地奔波着、忙碌着。你放眼望去,在他身后出现的是一片新绿,累累的果实和山民们行进在小康路上的一张张笑脸。
艺术的感染力有时候显得很神奇。这部广播剧的篇幅有限,但给我们的感觉却是:年复一年,35个春秋,李保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用自己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实践着自己的诺言,彰显着自己的个性,也展示着自己的神采和风貌。
所谓“静”,指的是主人公的深刻思考和思想表达。要想让剧中人物活起来,不仅要有事业线、行动线,更重要的还要走进他的内心世界,传达出他的行为依据和精气神。
广播剧是听觉艺术,不能像小说似的作心理描写,也不能像视觉艺术那样,通过演员表演把内心世界外化,他只能靠话语表达。在这方面,《太行山上新愚公》的编导做得很好,头一场戏就让主人公给大家亮了个相。李保国来到岗底,看到乡亲们穷得叮当响,心情沉重得像压了块大石头。他对支书王双梁说:“这回岗底要是脱不了贫,我李保国决不收兵!”这是他的决心,也是他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从中不难看出他强烈的责任心和使命感。
接下来编导为李保国创造了不少抒发内心世界的机会,那场“夫妻对话”便是突出的一例。那天,他回家搬救兵,山上缺人手,他想让妻子、儿子同他一起进山。谁不怕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谁不知道山里比城里苦得多?矛盾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妻子说:“你整天钻山沟,究竟图个啥?”李保国说:“人活着,必须记着自己是棵什么树,应该结出什么果……我不为名来,不为利去,半辈子没给自己拨拉过一粒算盘珠。可我觉得自己很富有:20多项科研成果,30多项实用技术,前南峪已经成为太行山明珠,这样的人生不也很有价值吗?”夫妻相对,真实自然。话语虽不多,但沉甸甸的,足以让你感受到其人格力量。
不过,把他的思想表达推向极致的,还是广播剧结尾处的“生死对话”。李保国猝然间到了另一个世界。对妻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他似有回声:“素萍,我听见了……今生有你相伴,我很知足!”对儿子的高声呼喊,他有回应:“儿子,爸不能陪你了……你看山上的树,石头越硬,树根扎得越深。这,才叫男人!”对乡亲们的呼唤,他抬高了声调:“乡亲们,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大家,舍不得太行山哪……只要大伙脱贫致富,那就是我这辈子交出的最好论文!”这超越现实的“生死对话”,让人动容,催人泪下。它既表达了生者的痛苦、惋惜和怀念,也揭示了李保国丰富的内心世界和共产党人的胸襟情怀。
说到底,社会主义文艺的根本任务是塑造有时代特色的新人形象。河北广播电视台精心制作广播剧《太行山上新愚公》,成功地塑造了新愚公李保国的艺术形象,生动感人。人常说:万紫千红才是春,但愿有更多的好作品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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