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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何微先生的新聞學專業教育思想

——紀念恩師何微教授誕辰100周年

劉惠文
2016年05月11日15: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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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西部學刊)

摘要:本文概述了何微先生所秉持的新聞學專業教育思想,即新聞學是一門較為特殊的應用學科,必須實施比較科學的教學形式﹔新聞學的學科體系只是初步奠基,仍需發展、擴充、完善﹔新聞學專業人才的教育、培養或培訓,要別門類、多層次和分階段﹔新聞學專業的基礎教學、理論教學和實踐教學同樣重要﹔新聞工作規律要在教學過程中讓學生逐步認識、把握和遵循﹔報道失實是個世界性問題,應要求學生防止新聞失實,杜絕虛假報道﹔論從史出,注意對中外新聞事業發展歷程的理性總結﹔理在事中,要使學生在學做新聞工作中自覺遵紀守法,嚴守記者信條、道德規范﹔用事實說話是做新聞工作的根本技法和努力目標﹔敘事和議論是新聞信息的基本表達方式,要教育和培養學生敘事和表意並重,不能有所偏頗等。

關鍵詞:何微﹔新聞學﹔教育思想﹔論從史出﹔敘事和表意並重

恩師何微先生如果還活著,就是百歲老人了。他1916年出生在山西祁縣的一個中醫世家,青年時期讀完師范學校的歷史科便在縣城完小教歷史課程。1937年徒步到延安,入抗大學習,一年后抗大畢業即從事新聞工作。此后半個世紀裡,與新聞工作、新聞人才的教育培養結下了不解之緣。先生離開我們快20年了,但他從事新聞學專業教育、培養活動時的言傳身教、音容笑貌,依然浮現在眼前,縈繞於腦際,回響在耳邊,教我自新,催人奮進。

現將我所知的——何微先生的新聞學專業教育思想,粗略歸納,概述出來,雖難以深奧,但願閱者能取舍論釋、得仁見慧思矣。

何微先生生前一直堅持認為,新聞學是一門較為特殊的應用學科,必須實施比較科學的教學形式。據他看來,新聞學應歸屬於人文社會科學這個大的學科門類,且應用性很強。新聞學專業的活動主要是公開地傳遞最新發生的事實信息。傳遞給誰呢?傳遞給可以知道、可能接受的人,是直接針對於人接受的工作,是直接做人的工作。文、史、哲等學科的作品,人通過閱讀后的接受,一般說來總是潛移默化的﹔新聞學的作品,如新聞報道或新聞評論,登載出來,人通過閱讀后的接受,反應強烈或冷淡,一般都比較直接,在頭腦意識中或是在言談舉止上,受其影響或引導比較明顯,即使接受者並非保持順從心理,所產生的逆反心理也很突出。新聞學應用性強,在人文社會科學各學科中可以說是首當其沖。以往的許多新聞學系、學科或專業,設在綜合性大學或政治學院、法政學院,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個道理就在於,新聞學也像政治學、法學那樣,具有同樣的應用性、實用性。因此,新聞學需要採用較為科學的教學形式。理論教學、知識傳授、課堂講解、教材閱讀,當然是必須的,但形式過於單一,缺乏應用性的實際訓練,難以提高新聞學的專業技能,不能使修學者興趣廣泛、新聞視野開闊,並不是比較科學的專業教學形式。他還批評某些高校的新聞學院、系或專業和某些單位所舉辦的新聞干部培訓班,新聞學專業教學上形式不生動活潑,內容選擇不精、不廣泛,大多是就著教材照本宣科,不能引發學習興趣。科學的教學形式,不是生搬硬套教材、講解刻板或深奧得玄而又玄,也不是堆砌概念、排列知識。那種教法,學生似乎弄懂了、明白了,就是不會用。新聞科學的目的全在於應用!

在從事新聞工作和開展新聞學專業教學、培養活動的近半個世紀的時日裡,何微先生堅持實事求是的科學觀點和立場,認真審視和嚴格分析並積極推動新聞學的學科體系建設,直至20世紀末逝世前,自始至終毫不隱晦、毫不掩飾自己的觀點和看法:我們的新聞學的學科體系建設還根本沒有完成,現在只是初步奠基,仍需發展、擴充和完善。不必說他在抗日戰爭、解放時期的新華社太岳分社、山西分社、華北總分社到部隊去挑選有初中或以上文化程度的人參加新聞工作、帶他們採編新聞,也不必說建國初年他在新華社北京分社接納被分派來的大學畢業生,教他們做記者、做編輯、寫消息、改稿件(那時是“合署辦公”,新華社的分社和人民日報社的記者站是“兩塊牌子,一班人馬”,后來出名的女記者王金風從上海的大學畢業就報到在何微先生手下),單說1954年他作為北京分社社長應北京大學中文系新聞學專業的邀請前去講授“新聞業務”課程,建國后北大“新聞業務”課程的講義就是以他的“第一講:新聞導語”為開篇的。那時北大出版發行的報紙《北京大學日刊》還刊登過這些講稿。

20世紀80年代中期,已經全是白發的中國人民大學教報紙編輯學的教授鄭興東,應武漢大學新聞學系的邀請去作學術報告,見到發稀斑白的他,喊他“何老師,何微老師!”何微先生睜大眼晴、竟然不認識!“我是鄭興東,您教過我新聞寫作課!”鄭興東教授隻好大聲解釋(大聲是怕何微先生耳背、聽不見)。也就是之前或者之后,武大新聞學系請新華社副總編輯閔凡路去作學術講座,第一次講座題為《社會新聞的採寫》,是為新聞學本科馬上就畢業的學生、研究生、青年教師們講的。兩個小時的講座,其中有半個小時講新華社北京分社記者集體署名的通訊《當人們熟睡的時候》,是分社記者在零點前后北京的火車站、馬路、醫院、垃圾站等處採訪的。這篇是新聞通訊的典范之作,以往讀新聞學專業者都會找來閱讀。我當時是何微先生指導的研究生,當然也就在聽講座者之列,坐在聽講的第一排。閔副總編講座結束,話音剛止,我即上前跟閔凡路副總編說:“您講的那篇通訊《當人們熟睡的時候》,有一位主要當事人現在就在這裡。”閔很驚訝,忙問:“誰?那我倒要見一見!”我回答:“何微先生,是我的導師。他那時是新華社北京分社社長,謀劃、分派記者、最后統稿、定稿、向總社發稿,都是他。總社在北京宣武門,分社在北兵馬司胡同。對麼?”不用說,改革開放的最初十年(20世紀80年代),范敬宜任《經濟日報》總編輯時組織、分派各地記者夜半訪車站、碼頭、醫院、廁所等等,不能說與《當人們熟睡的時候》(20世紀50年代初期)如出一轍、直接仿效,但至少也有間接的或隱約的某些啟發吧?何微先生的新聞採寫實踐和應邀在北大新聞學專業講授“新聞業務”課程等活動,雄辯地証明了他積極地參與了新中國成立后對於新聞學學科體系建設的最初奠基。這是他應該在生前感到自豪、死后也含笑九泉的!可是,在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一次於內蒙古地區召開的中國新聞教育學會年會上,當一位高級別的這方面的負責人在發表講話時夸口說“已經建成了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聞學的科學體系”時,何微先生倒不高興了,搖搖頭,很不以為然。回到武漢,何微先生還兩次對我說:在新聞學的學科體系建設上,決不能信口開河,也不能人雲亦雲,要確確實實。在新聞報道上,“跟風”吃過不少虧、栽過多少跟頭?在做學問、鑽研學術上,夸海口,就是不老實、不科學。

1918年10月,北大成立新聞學研究會,校長蔡元培是會長,徐寶璜是副會長、導師,講《新聞學大意》,理論嘛﹔另一位導師是邵飄萍,講《新聞採集法》,業務嘛﹔稍后幾年,戈公振在講義基礎上修訂出版了《中國報學史》,歷史嘛。這些在那時候都屬“破天荒”之舉!眼下哪所高校的新聞院、系、專業,還不是主要講新聞理論、中外新聞史、新聞業務這三塊?都過去七八十年了,還不是那“三大塊”?我還記得,已近八十高齡的何微先生,把自己和我能找見的“新聞學”的書,都擺在一個大圓桌面上,每本書都用不同顏色的鉛筆將目錄文字打杠杠、畫底紋短線,嘴上喃喃地說:“體系?不完全!”無獨有偶,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我一家三口踏著冰雪在除夕那天去季羨林先生家,給季老祝賀春節。於寒喧之后,季老問我:“知道‘余心言’嗎?讀過署名‘余心言’的文章嗎?批判開路,假、大、空,不實事求是啊!”看來,是真做學問的,是真學者,到老、至死,都強調實事求是,講求科學!

何微先生說,新聞學發展到現在,並沒有停止,還要向前發展。這個學科體系,就眼前來看,新聞學的理論、(中外)歷史、業務(採、寫、編、評、拍、錄、攝、播、剪貼制作等)、傳播、經營、管理、教育這些主要部分,才能構成一個學科體系,要照這樣的體系培養新聞學的專業人才啊,那還差得遠呢!他還說過,新聞信息作品要能順利運載、傳遞出去,到達目的地,以往一家報館至少要有採(集)訪部,編輯(整理)部,經理(營)部三大部門。現在的新聞學院、系、專業、研究所,除了新聞採、編,經營等方面,講了多少?又研究了多少?這難道還不能說明新聞學的學科體系不全?

何微先生積50年的新聞工作、帶領並組建、培養新聞工作者隊伍之經歷或經驗和教訓,知曉新聞事業與社會上其他職業、行業一樣,信服“業以人興”這個道理。可是,新聞學是應用性很強的一門人文社會科學,新聞事業也須適應時勢變化、適合於社會發展。正因為如此,他一貫主張新聞學專業人才的教育、培養或培訓,需要別門類、多層次和分階段。1984年秋季學期剛剛開學,從陝西省社會科學院院長職位退居二線的何微先生,應邀到武漢大學講授新聞學課程,就曾多次與武大的校長、教務長、新聞學系主任座談,提出對新聞學專業教育、培養的建議,反復闡釋自己的新聞學專業教育、培養或培訓的主張。他以為,新聞學專業人才的養成,像新聞工作這項社會職業一樣,比較特殊,有些人沒學過新聞學專業,但從小就新鮮好奇、關心世務、注意新情況、新問題、新觀點,並且經常發議論、寫稿和投稿,這樣日長天久了,也會把自己鍛煉成記者、編輯,做新聞工作也會勝任愉快!這叫“未學自知”“無師自通”!這當然是極少數人,大多數還是要接受新聞學專業教育、培養或培訓,然后才能做、才會去做新聞工作的。

針對做新聞工作要求對社會各行各業都有些熟悉、對以往和現在的許多學科知識都並不陌生之特點,何微先生很注重來學新聞學專業者應該有的必要的社會閱歷,沒有的則應該補上“社會經歷”這一課。他顯然是“有教無類”的虔誠信奉者和忠實執行者,但他並不看好“一碗飯吃到碗底”“一碗水喝見碗底”的人,即並不看好、也不主張一直從幼兒園、小學、中學讀書,直接考入大學就讀新聞學專業本科。他說,大學實行預科制,也有其好處、優點。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預科讀了,再去讀本科,還要經過考核通過,才能讀上本科。讀預科期間,可以選擇自己要讀本科的專業,並為此而准備,不想讀這個本科專業,還可以准備別的本科專業。一徑讀書上來考大學讀新聞學專業本科,沒出過學校門,沒什麼社會閱歷,讀新聞學專業肯定有些費勁,頭一兩年有些摸不著頭腦,提不起興趣。學習新聞學專業興趣難以培養,這對受教育者沒什麼好的影響。所以,他向武大校長進言建議,開展多層次、到門類、復合型的新聞學專業教學模式,開辦新聞干部專修科大專、從高中生畢業高考錄取的新聞學專業本科、從大專畢業生或校內其他專業三年級后考試錄取讀新聞學本科(插班生制)、從大學畢業生中非新聞學專業者中考試錄取讀新聞學專業本科(雙學位制),今后還要爭取新聞學專業的碩士點、博士點,提高學歷和學位的層次,招收研究生也宜學科交叉,也可實行高層次的“雙學位制”。他的這些建議,被武大採納、實行后,很見效果:干修生歐陽常林(84級,現任湖南省廣播電視局副局長、湖南衛視台長),插班生劉海法(插入84級本科,現任經濟日報社一家子報的社長)、趙鐵騎(插入84級本科,現任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副台長)、李宏偉(插入85級,原在人民日報社,現任河南省委宣傳部副部長)、張嚴(插入85級,原在人民日報社,現任湖南省信訪局長),顯例很多,不勝枚舉。

正是基於這樣的專業教育思想,何微先生在任職西北政法學院(現為西北政法大學)副院長兼教務長、新聞系主任時,“頂風”堅持將新聞學專業辦到本科結業。何微先生就這樣“赤手空拳(沒有教師,沒有教材、沒有專業教學設置)”在古都西安辦新聞學本科專業。到畢業時,除一部分學生分配在陝西、山西家鄉省份的新聞單位以外,很大一部分人都分到了首都北京。為什麼呢?當年《人民日報》、新華社、中新社以及中央三台(央廣、央視和國際台)需要人,其人事部門到處找,結果僅有西北政法學院有新聞專業的畢業生,真是“奇貨可居”呀!當時,辦新聞院系的高校鳳毛麟角,僅北京人民大學、上海復旦大學等有,且招收學生有限,無法滿足中國新聞事業對專業人才的迫切需求,是高等新聞教育脫離生源與供不應求引起的必然結局。這批新聞學專業人才中,僅就我所見過面或認識的,就有王永安(曾任人民日報社群工部副主任、中國社科院研究生院新聞系主任),藺安穩(曾任中新社副社長、副總編輯),劉榮慶(曾為創建中新社駐陝機構的首席記者、現陝西省報刊審讀員),薛大新(人民法院報社總編輯),惠金義(曾任新華社山西分社高級記者、採編部主任、黨組成員)、李果(曾任新華社山西分社主任記者、農村採訪室主任)、楊潤本(曾任新華社陝西分社辦公室主任、分社機關黨委書記)。“有教無類”且“分門別類”地實施新聞學專業教育,成績自然不斐。

在何微先生看來,新聞學專業教育不可能一蹴而就,要求學生一畢業就 “水到渠成”,能在採寫編評攝一線做起合格並且很優秀的新聞記者、新聞編輯來,是不可能的。在學校裡的新聞學專業本科教育,還只是“入門”,畢業生只是抱了塊新聞工作能“入門”的“入門磚”,這就是“入門靠師傅,修行在個人”!木匠、鐵匠、箍桶匠、泥瓦匠的學徒,出師后為什麼還圍繞自己師傅的工地上做幾年呢?沒有聲譽、難找見活路啊!新聞學專業也是這樣,大學本科專業畢業,進入新聞單位工作,只是學堂課程教學結束了或暫告一段落了,這是新聞學專業教育的最初一步,下一階段就是進入新聞單位后自學教育、單位所開展的專業教育和專業培養了。照何微先生的想法,要做合格且優秀的新聞工作者,入新聞學專業教育之前的基礎教育是第一個階段,入新聞學專業的學校課堂教育是第二個階段,進入新聞單位后的專業崗位教育和培養是第三階段。除了個人的不斷努力、不懈進取以外,受這三個階段的教育、培養或培訓,循序前進,才能不斷進步、成就事業啊!

何微先生還以為,新聞學專業的基礎教學、理論教學和實踐教學同樣重要,必須引起教育者尤其是教育領導人和教育管理者的足夠重視、著力關注。就新聞學專業教育方面或過程來說,“基礎教學”就好比是“進口”,關系到生源問題﹔“理論教學”就好比是“生產加工”,關系到專業理論和專業知識的教育,即新聞學專業必備的理論修養、專業必需的知識掌握,都應該在理論教學上把好關,注重提高專業理論品質﹔實踐教學就好比是“出口”,關系到專業學生畢業后的去向,能否找到專業對口或相近行業的合適崗位。強調“基礎教學”,就是做新聞工作要有中、外語言文字和社會各行業的一般學識基礎﹔注重“理論教學”,就是為做新聞工作來學習、研討專業理論,了解中、外新聞事業的歷史進程,掌握新聞工作實務的基本知識和基本技能﹔還要特別注意“實踐教學”,要求修學新聞學專業的學生,能夠把專業書本的理論知識與實際操辦新聞業務緊密結合,直接轉化並提升為做新聞工作的實際能力。

據何微先生介紹,美國密蘇裡新聞學院,其一、二年級屬於預科,就是母語的語言文字為主的教學,提高英語閱讀、寫作能力,當然還包括學一門或兩門外國語;三、四年級這兩年,就是在學院辦的新聞媒介裡做事,將新聞傳播工作的一個環節做完、做熟了,再去做下個環節的工作﹔五、六年級為新聞專業最后兩年,主要是新聞學專業的提高課程和研究課程的教學,要求在做會新聞工作后能夠爭取“優秀”。何先生說:“解放以前美國駐華大使兼任新聞學院、系領導的燕京大學新聞系,那時的畢業生,我見過,也曾接納過畢業生來做新聞工作,學制是5年,能夠用中、英文寫作新聞稿件。我看,現在的研究生,能夠用英文寫出新聞稿的,很少見。過英語四級或六級,那是英語的水平考試﹔能用英文寫或改寫新聞稿件,那是專業外語水平的要求。然而,現在不說是用英語寫,就是用漢語寫,研究生畢業生也有不會寫新聞評論、寫不好新聞評論的。所以,在新聞學專業的教學上,至少從本科開始,就應該是基礎教學、理論教學和實踐教學三者並重。新聞工作是‘實戰’,新聞學專業的畢業生,採訪不到新聞,寫不好新聞報道稿件,配發不出新聞評論,那就等於是工廠生產的產品中出了‘廢品’,隻有送去廢品收購站了。”

何微先生在指導研究生時,除研究生本人有過新聞工作經歷者外,都非常關注研究生的專業實習環節。1988年夏,已是七十多歲的他,冒著酷暑,帶著張海華(87級研究生)來到山西太原,找見山西日報社社長和總編輯,商量安排張海華在山西日報社實習半年。1990年,他又親自聯系、安排馬續鳳(89級研究生)到新華通訊社國內部農村組實習1年,並要求馬續鳳全面了解新華社農村報道改革10年的情況,為做碩士學位論文收集材料。

何微先生主張,新聞學專業的教學,與其他人文社會科學的學科一樣,必須是一個漸進的過程。人文社會科學的教學或研究,主要在知識的逐漸積累。他堅定地認為,從事人文社會科學的工作,不注意積累,就無異於在沙灘上蓋高樓大廈,蓋不起來,就是硬蓋起來了也會倒塌或垮塌。他說,新聞工作規律要在教學過程中讓學生逐步認識、把握和遵循,不可違反。新聞工作規律,在新聞學專業理論課程的教學上,在所選用的教材和所寫出的講義中,或者是授課教師在黑板上板書出來或者是運用多媒體教學器材播映出來,一般都是用“原則”來概括、來表示、作為標識的。這些“原則”有:新聞工作的真實性原則,黨性原則,新鮮性原則,群眾性原則,公開性原則,接近性原則,趣味性(可讀、可聽、可視、可瀏覽)原則,輿論導向和輿論監督原則等等。“原則”是對新聞工作規律的概括、歸納和表述,在理論教學的課堂上要講得清楚明白,讓學生逐步認識、把握並在專業實踐中注意遵循,絕對不可以違反規律。

報道失實是一個世界性的問題,應嚴格要求學生,防止新聞失實,杜絕虛假報道﹔論從史出,注意對中外新聞事業發展歷程的理性總結﹔理在事中,要使學生在學做新聞工作中自覺遵紀守法,嚴守記者信條、道德規范﹔用事實說話是做新聞工作的根本技法和努力目標﹔敘事和議論是新聞信息的基本表達方式,要教育和培養學生敘事和表意並重,不能有所偏頗﹔等等。他生前的這些新聞學專業教育思想,至今耐人尋味、深受啟迪。

(作者系何微先生指導畢業的研究生,先后獲文學學士、法學碩士、哲學博士學位,現為河北經貿大學教授、華北科技學院兼職教授。本文寫於2016年3月15日)

(責編:王妍(實習)、宋心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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