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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民生新聞紀錄化

江禮賢
2016年07月12日09:39 | 來源: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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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民生新聞紀錄化,指在民生新聞中運用紀錄片手法進行創作。當前,紀錄化作為一種新的創作手法被越來越多運用到民生新聞中,成為民生新聞創作的一個新趨勢。本文闡述在民生新聞中如何進行紀錄化創作,從而有效提升民生新聞的真實性、社會性和藝術性,為民生新聞注入新的活力。

關鍵詞:民生新聞﹔紀錄化

民生新聞的興起,被視為“中國電視新聞的第三次革命”。然而,隨著這一股“民生熱”的退去,民生新聞暴露出諸多的問題與隱憂,尤其是在新媒體的強烈沖擊下,欄目的影響力大幅下降,整體發展遇到嚴重的瓶頸。與民生新聞發展處境相反,隨著央視紀錄頻道的開播,《美麗中國》《舌尖上的中國》《水脈》等一大批優秀作品的推出,紀錄片從生產、制作、傳播到營銷等領域有較大增長,呈現出繁榮發展的局面。在長期的實踐中,筆者發現這兩種看似互不相干的電視體裁,其實有著許多共通點,尤其是紀錄片創作手法被越來越多運用到民生新聞中,使民生新聞的紀錄味越來越濃,紀錄化現象已然成為民生新聞創作的一個新趨勢。

一、“畫面思維”打破“文字思維”,紀錄化使民生新聞更具真實性

紀錄片和民生新聞同屬於電視紀實類節目,真實性是其靈魂和生命。然而,近年來,受到虛假新聞事件的影響和傳統報道手法的局限,民生新聞的真實性已倍受質疑。那麼,在確保新聞要素客觀真實的前提下,民生新聞如何創新報道手法,以更真實的方式去報道新聞事件呢?筆者認為,運用紀錄片創作中的“畫面思維”打破傳統民生新聞的“文字思維”是一條有效的途徑。

傳統的民生新聞創作基本上採用的是文字思維,一般情況下記者到現場採訪拍攝,然后先寫出新聞稿,再回到編輯機前進行剪輯制作。這種創作是在“文字”的概念引導下進行的,關於新聞的各要素都是經過記者的文字描述傳遞給觀眾,畫面只是起到了圖解文字的作用,既削弱觀眾對其接受的效果,也容易形成記者的主觀判斷影響了新聞的真實性。與這種典型的文字思維創作恰恰相反,紀錄片更側重於運用邏輯思維對畫面進行有機的組合,用畫面去講故事,去還原一個真實的事件或塑造一個生動的人物形象。著名導演謝晉曾經說過:“導演是用鏡頭寫作的作家”,這句話生動闡釋了畫面思維在紀錄片創作中的主導作用。在第二十二屆中國新聞獎一等獎作品《走基層•塔縣皮裡村蹲點日記》中,記者跟隨馬爾洋鄉黨委書記郭玉琨首次攀越懸崖的過程沒有採用任何解說詞,而是運用畫面思維,通過俯拍全景、腳步特寫、相互攙扶中景等短短的九個鏡頭,生動表現了“擱下一隻腳就算一條路”的艱險道路,這是任何語言描述都不可能具有如此大的感染力和說服力的。畫面語言比文字直觀,容易領會,能真實地再現新聞事件的原始風貌,因此更具真實性。在民生新聞的創作中,我們並不排斥、否定文字思維作用,而是提倡把畫面思維放在首位,用自然、朴實的紀實手法,貫穿於採訪、制作的全過程,形成影像的紀實品質。顯而易見,與傳統那種解說配畫面的創作手法相比,更多地運用了現場同期聲、跟拍、抓拍等紀實手法,注重畫面思維的新聞作品將更加生動,現場感更強,有效拉近了節目與觀眾的距離。

二、“拓廣度”與“挖深度”,紀錄化使民生新聞更具社會性

社會性指事物與公眾利益相關聯的屬性,作為紀錄片和民生新聞來說,作品價值的實質就是社會性。“短、平、快”是傳統民生新聞區別於紀錄片的一大特點,這個特點在為我們帶來豐富信息的同時也影響了節目的廣度和深度,使節目無法深入人物內心世界,表達人物情感,或反映新聞事件的現狀、成因及發展走勢,導致民生新聞的社會性大打折扣。因此,深度報道成為民生新聞不可或缺的形式。從中央電視台播出的系列報道《尋找最美鄉村醫生》到連續報道《走基層•塔縣皮裡村蹲點日記》,每一篇報道幾乎都是一部微紀錄片,既有對現實的觀察和描述,又有對根源的探討和思考,將新聞的感染力和吸引力疊加、推進,引發觀眾的共鳴,節目播出后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的反響。這種微紀錄式的民生新聞深度報道在信息爆炸的今天不但沒有失去市場,反而有更強調、更重視的趨勢。深度報道通過對新聞事件多層次、立體化的展示和理性思考,篇幅較一般的消息要長出許多,這也決定了它在結構上必然是多樣化的。

繪圓法。紀錄片繪圓法的結構方式就是將數學中的“繪圓”運用於紀錄片的創作之中,圓心與半徑的確立是掌握繪圓法的關鍵。一部紀錄片的“圓心”,就是這部紀錄片的主旨或者中心﹔“半徑”則是片中被攝主體所要登場的主要活動區域和相關人物。繪圓法要求紀錄片在開篇部分就提示出主要論點,以及主要人物的主要活動場所,並在那個場所對以上內容做最低限度的說明。中國電視紀錄片也有使用繪圓法的優秀作品。例如,中央電視台陳曉卿的《遠在北京的家》,講述了幾位來自安徽省的農村女性,到北京打工,在北京生活,以及她們的甘苦。“圓心”是打工妹為了改變自己的生活而奮斗,“半徑”是安徽無為她們的老家、北京她們生活的狹小的空間。

設定中心線法。所謂設定中心線法,就是在眾多的被攝對象和拍攝素材中,依據作者的創作意圖理出一條明晰的線路,使創作者和電視觀眾都能對此一目了然。通過一條條或自然,或人為的中心線,將一個個繁雜龐大的內容穿連起來,構成一部又一部完整、線條清晰的作品。設置中心線法的合理運用,可以使一個繁雜龐大的主題變得清晰透明,還可以給后期編輯帶來思路清晰的方便。在電視屏幕上,設定中心線的方法可以說是出現頻率最高的結構方式。我們熟知的一些大型電視紀錄片如《絲綢之路》《話說長江》《望長城》《故宮》等,都是運用設定中心線的方法。

階梯式遞進法。階梯式遞進法就是引導觀眾上台階,而在每級台階上需要設置一個懸念,使觀眾在上台階的過程中解開一個個“謎”一般的懸念,當台階全部上完即謎底全部揭開之時,全片結束。

這種結構電視紀錄片的方式,如同邀請觀眾與編導共同參加採訪,調查片中所記錄的事件發展或者人物的命運,直至徹底完成整個過程。觀眾被這些台階引入更高層次,逐漸向縱深處探究。紀錄片《我的家》就是運用了“階梯式遞進法”結構全片。天津電視台與四川電視台合拍的紀錄片《山洞裡的村庄》也是用了“階梯式遞進法”。《山洞裡的村庄》描寫的是一個祖居山洞中的村落在經濟大潮的沖擊下,拉電上山入洞的過程。“階梯式遞進法”尤其適用於調查、探索、解開歷史之謎等題材的紀錄片。

使用“階梯式遞進法”需要注意的問題是:第一,在每一級台階上所設置的懸念必須是觀眾關心的、感興趣的,否則,將不具有任何意義。第二,當一個懸念的結果尚不明了,一個謎底尚未揭開,也就是說當觀眾剛上到新一級台階立足未穩時,不可匆忙又去攀登另一個台階——設置新的懸念。電視紀錄片每個段落都不能留有疑惑,至少,要使觀眾認為自己已經明白了。我們不可能要求電視觀眾如同紀錄片的制作者一般,全神貫注於屏幕,他們有可能在節目進行的過程中剛剛打開電視機,或者,因為其他事情暫時離開了電視機,所以,在電視紀錄片進行中每一次新的信息出現時,要提示觀眾記住它們。

當前,許多民生新聞的報道內容局限於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將一些瑣碎的事件搬上了熒屏,甚至有一些民生新聞欄目為了收視率,報道關於性、暴力、犯罪題材的新聞,與民生新聞的宗旨背道而馳。事實上,那些成功的紀錄片幾乎都離不開人性、災難、環境等人類所共同關注的話題,這些作品中所包含的對歷史與現實的思考,對人物命運的關注,成為吸引觀眾的重要因素。民生新聞紀錄化也應當遵循三個“貼近”原則,拓寬題材選擇的廣度,將關注點放在與百姓的日常生活、利益密切相關的政治、經濟、文化等領域的事件,展現社會現實和人的生存狀態,揭示人類普遍的生存價值和道德意義,引起人們普遍的情感體驗和審美感受。

三、“技巧”與“技術”完美融合,紀錄化使民生新聞更具藝術性

紀錄片和民生新聞的藝術性體現在其真實的生命和豐富的情感,藝術性是深化作品主題、增強作品感染力的關鍵所在。英國導演格裡爾遜為紀錄片下的定義是:“對現實創造性的處理”。這裡講的“創造性”不是組織扮演或憑空捏造,而是通過技術手段與創作技巧的合理運用,提升作品的藝術魅力。對於民生新聞的創作來說也要講究“創造性”,把老百姓“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家常事拍出藝術性,從而提高民生新聞的品質和可看性。

(責編:霍昀飛(實習)、宋心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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