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喜劇演員到喜劇片導演 吳君如就是要你笑

“當導演,是自己想要把控自己,而且喜劇也是這麼多年一直喜歡的工作,如果一個人做了三十年同一件事情,應該是非常愛吧。”車窗外陰雨綿綿,吳君如在前往酒店的路上,與晨報記者侃侃而談自導自演新片《妖鈴鈴》的台前幕后。
上海是影片路演的最后一站,電影院參加完映后見面會,吳君如轉戰酒店,繼續多家媒體的採訪和直播活動。盡管多日緊湊行程加上感冒,疲憊之色難掩,但當她談起第一次當導演、談起喜劇時,仍然條理清楚,說到興起更是用手比劃起來,“喜劇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讓觀眾笑,如果一部電影能夠讓人從頭笑到尾就是厲害的。”也許這正是三十年如一日熱愛喜劇之人的初心。
■“被逼”當導演“ 要把控自己的角色還得自己弄”
《妖鈴鈴》內地票房已突破3億元,在元旦檔四部新片中排名第二,這對於一位新手導演來說已是不錯的成績。晨報記者採訪正是上映前一天,盡管此前多個城市路演的反饋良好,吳君如對整個市場的接受度仍有些忐忑,“畢竟是小學生導演的第一部戲,我真的很緊張。”
“小學生導演”,這是吳君如對自己的稱呼,這位經驗豐富的喜劇女演員首當導演無疑也是《妖鈴鈴》的最大噱頭。如今演員當導演早已不是新鮮事,吳君如的回答是“不走尋常路”,她走上導演之路並非所謂夢想,而是“被逼無奈之舉”。“當演員空間實在太小了,很被動,特別是女演員,隨著年紀增長有些角色未必適合你,而且現在更多的是男人戲。我愛演戲,也喜歡喜劇,演了那麼多年,想要把控掌握自己的角色,還是自己弄吧。”
的確,回看吳君如這幾年出演的電影,大多是如《六福喜事》這樣的群像喜劇,或是在《煎餅俠》《失孤》《捉妖記》裡友情出演,作為絕對主角的戲並不多。下定決心“掌控自己的方向盤”后,吳君如從各地新聞中得到靈感,最終搗鼓出了一部“驚喜劇”——破舊居民樓萌貴坊“怪咖釘子戶”聯合“萬能大師”鈴姐智斗無良地產商父子。
這樣的故事要讓觀眾“喜”,相對容易,“驚”則是吳君如的“私心”。她從小就愛看恐怖驚悚片,如今自己當導演,便把“喪尸”“僵尸”“吸血鬼”等元素融入進去,“我想要營造的氣氛就像坐過山車,有驚又有喜的感覺。”
第一次當導演,吳君如坦言,感觸最深就是一個字——“忙”。“不停在來來回回,自己又在演。我以為當媽媽已經很困難了,原來當導演比當媽媽更困難,因為好多人都會來問你,都要由導演來確定。”
■三十年感觸 “希望是90后,因為有好多事還沒做”
在《妖鈴鈴》北京首映禮上,吳君如講起自己聽到過的一句評價:“在我們印象裡,你只是周星馳的配角,是《家有喜事》的陳大嫂,在《愛君如夢》裡和劉德華跳舞,其實我們內地觀眾對你並不是特別熟悉。”這句話觸動了她,“我今年52歲了,但還是要重新出發,要呈現給觀眾,吳君如是一個喜劇演員,是能演戲的。”
從隻能“打醬油”的TVB藝員,到被王晶挖掘參演《霸王花》系列電影一炮而紅走上喜劇之路,與周星馳一起奉獻了《望夫成龍》等多部經典喜劇電影,再到憑借《洪興十三妹》與《金雞》分獲金像獎和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獎,這三十年的酸甜苦辣,吳君如都寫進了《妖鈴鈴》的角色裡。比如電影中當“釘子戶”們遇到難題時,最常問的就是“玲姐怎麼辦啊”。“我很喜歡設計一些比較草根的角色,更貼近生活。這句‘怎麼辦’的台詞為什麼出現?就好像你在鬼屋,不知道哪裡會掉下來什麼東西。人生也是這樣,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這時候就很想找一個人問怎麼辦,其實人很多時候都沒有依靠的。”
從玲姐這個角色身上可以看到很多吳君如本人的影子,樂於助人,又有著“大姐大”的豪爽之氣。片中玲姐還有一句“我是90后”的台詞,雖然主要目的在於搞笑,其實這也暗含年過半百的吳君如對如今時代變化的感嘆,“時間過得太快了,這幾年變化尤其大。以前我們小時候讀書希望成為醫生或者科學家,現在新聞裡說的是好多人最想當網紅和打游戲比賽。我當然希望自己是90后,因為有好多事還沒做。”
演了三十年各種類型的喜劇,當自己是導演時,吳君如才對“喜劇難出精品”更有感觸,從拍攝到路演,她最擔心的就是觀眾給《妖鈴鈴》貼上“惡搞”和“爛片”的標簽。至於“笑中帶淚的喜劇更高級”這種說法,吳君如並不完全贊同,“可能很多人覺得笑中帶淚的電影更有深度,但喜劇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讓人家笑,笑完之后,有些人覺得很無聊,有些人覺得不要想太多,我覺得如果一部電影能夠讓人從頭笑到尾就是厲害的。”
■夫妻檔合作 “為兩句對白吵了一個多小時”
沈騰、岳雲鵬、張譯、papi,這些代表著不同喜劇風格的演員匯聚在《妖鈴鈴》中,最初讓人擔心的“南北流派不合”並未出現,吳君如也透露很快就克服了最初的地域性差異和溝通困難,拍攝期間“笑果”十足,到最后完全像一家人一樣。
反倒本來就是“一家人”的監制陳可辛,在合作過程中卻摩擦不斷。陳可辛說,這一次當監制就像“爸爸帶女兒”,“她跟所有新導演一樣,很固執很堅持。她一直問我這裡那裡為什麼不行,她其實不太清楚這個度,我也不好說她,你越說不能她就越要做,所以隻能盡量讓她不要犯一些太大或不能補救的錯誤,也盡量讓她自己做決定,提醒她多留一些選擇,比如多拍一些鏡頭以備后期剪片用。”
堅持自我的吳君如,不願意聽的意見裡包括不將就於就地取材或特效,而是花兩千多萬元實景搭建了“怪咖釘子戶”所居住的萌貴坊。回憶起當時的拍攝過程,她笑稱這位“金牌監制”有點煩,“我覺得OK,他說不行﹔我說還可以,他還說不行。因為我們兩個笑點可能不一樣,他畢竟拍文藝片比較多。有一天吵得很厲害,我跟他說你剛才那兩句對白我不明白笑點在哪裡,他就說你不明白是不是因為有點深奧了,我們吵了一個多小時。”
作為演員與導演,兩人曾奉獻了《如果·愛》這樣的文藝佳作﹔作為演員與監制,兩人也合作過《金雞》《神奇俠侶》等風格各異的影片。這一次“吵吵鬧鬧”過后,“導演”與“監制”這種對立又融合的全新工作狀態帶給吳君如的是一份驚喜,“監制必須客觀,導演會鑽進自己作品裡。其實聽不聽他的話是很表面的問題,這種碰撞讓我想到更多好玩的東西。如果沒他的把控,《妖鈴鈴》就不是今天這個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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