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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聲"同步還有多少"坎"要邁? 未來走精品化路線

尹琨
2019年07月17日13:34 | 來源:中國新聞出版廣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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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書”有多火?據有聲閱讀平台“懶人聽書”日前公布的最新數據顯示,截至今年6月,“懶人聽書”注冊用戶達3.5億,月活躍用戶達4500萬。2018年,平台付費收入達2.5億元。

隨著用戶閱讀習慣從“看”到“聽”,越來越多的出版社將有聲書視為探索傳統出版數字化轉型升級的突破口,積極探索紙書與有聲書同步出版發行。《中國新聞出版廣電報》記者在採訪交流中發現,“紙聲”同步過程中依然存在一些不容忽視的問題。

“照念”無奈改編難

“‘紙聲’同步是知識傳播方式轉變的重要路徑。如何在音頻媒介的新業態中將優質的圖書內容轉化成產品優勢、市場優勢,是做好‘紙聲’同步的首要問題。”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數字出版研究所所長王飚告訴記者。

在王飚看來,優質的有聲書並不是簡單地將圖書轉化成音頻形式,而是通過音頻表述引導用戶產生對內容的熱情和興趣。盡管如此,記者在採訪中了解到,目前多數出版社在打造有聲書時,在文字上只是進行聲音轉換,很少進行內容改編。

其實,請主播“逐字逐句”讀出書中內容,也是出版社無奈的選擇。從有聲書市場環境來看,目前依然存在侵權盜版現象,比如有網絡音頻平台就曾因上線了用戶朗讀制作的未經作者授權的有聲書,面臨作家集體維權。類似的版權漏洞使得一些紙書作者不願將包括有聲書在內的衍生產品版權授予出版社,更不用說后續的作品改編了。

事實上,一部有聲書的上線,需要歷經文字作品作者、文字作品權利受讓者、錄音制作者和音頻傳播平台等多個環節,這就使得有聲書的權利獲取變得更加復雜。因此,一些出版社會挑選聲音與圖書氣質相符的主播“照念”書中內容,最多將其中書面語的表達變得口語化,而不會進行改編。

相比逐字逐句的朗讀,對紙書進行有對白,並配以解說詞、音樂、音響效果等的廣播劇演繹,則是對有聲書提出的更高要求。這一形態在網絡音頻平台上並不少見,但出版社卻鮮有涉足,而這也突顯了相關專業人才缺乏的困境。

“‘紙聲’同步涉及的專業崗位除了傳統出版的總編、主編、責編外,還包括圖書解讀人、音頻轉述師、聲音導演、剪輯師、產品運營人等。”王飚對此指出,專業人才的短缺也體現出目前大部分傳統出版單位對全媒體數字化閱讀的探索還需高度重視和深入思考。

選擇“紙聲”同步有講究

盡管在回答“是否有必要追求‘紙聲’同步”的提問時,受訪者均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但他們更想強調的是一定要選擇合適的紙書打造有聲書。

電子工業出版社的《河流》是一本引進版科普書。在電子工業出版社少兒分社副社長溫婷看來,出版社通常會選擇故事性強的圖書打造有聲書,這本科普繪本通過為密西西比河、亞馬孫河、長江等河流加上各具特色的背景音樂,實現了科普性與藝術性的融合,打開了“紙聲”同步新思路。

上海譯文出版社自2017年年底開始布局有聲書以來,目前已經上線150種有聲書,實現400多萬次的收聽量。這其中,《基督山伯爵》《傲慢與偏見》等經典名著更受聽書用戶歡迎。目前,在經典名著的有聲解讀、有聲課程節目等音頻領域,上海譯文社均有所涉獵。其打造的“譯文有聲”品牌可在各大網絡音頻平台看到。同時,依托出版社“數字譯文”微信公眾號以及抖音平台,每天推出一本有聲書5分鐘左右的片段,做到“譯文有聲天天聽”。

據上海譯文出版社版權與數字出版總監湯家芳介紹,在廣播劇方面,上海譯文社也借由美國作者馬修·波利的《少林很忙》一書進行嘗試。“這本書對話比較多,故事性強。我們已經取得外方授權,劇本也已經改編完成,廣播劇正在錄制中。”湯家芳表示,改編廣播劇比全本有聲書難度更大,需要選擇合適的紙書才能進行這方面工作。

“懶人聽書”目前擁有數萬本有聲書資源,並在持續擴大經典出版物版圖。北京聲動懶人文化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李惠祥提出,與用戶生活密切相關的實用內容更受有聲書用戶歡迎。比如“懶人聽書”與安徽科技出版社合作的《輕鬆學廣東話》今年5月29日上線,目前已有超過3萬次的播放量。

“選擇有聲內容一方面取決於用戶的需求,另一方面可根據出版機構的特有優勢和自身的品牌定位以及資源條件來判斷。”王飚對此表示,優質的“紙聲”同步產品要從用戶的真實場景出發,並具有可長期累積的版權價值與IP影響力。

自建有聲平台很有必要

目前,出版社在有聲書分發模式上主要有自建獨立有聲讀物平台,以及與有聲讀物制作方平台、網絡音頻平台合作。

在自建平台方面,山東教育出版社的“小荷聽書”微信公眾號自2017年年底開通以來,目前推出800余種主要針對中小學生學科學習需求的有聲讀物。在山東教育出版社技術中心主任韓建華看來,出版社自建有聲書平台可以走“小而精”的路線,落腳點要放在出版社自身的優勢和資源上,穩扎穩打。

對出版社財力與人力的巨大考驗也讓一些出版社改變了自建平台的想法。湯家芳就告訴記者,上海譯文社曾推出APP,展示出版社的電子書、有聲書。“無奈APP的更新迭代太快了,出版社經濟和人力成本投入過多,最后隻好忍痛放棄。”

在溫婷看來,自建有聲書平台對於出版社來說是必要的,但前提是要有大量的內容做積累。隻要產品足夠多,讀者會因為喜歡紙書而來到音頻平台,流量就會水到渠成。反之如果沒有足夠豐富的內容和作者資源做支撐,平台就很難存活。

因此,更多出版社選擇與網絡音頻平台合作。“當自建平台走不通的時候,‘借船出海’就顯得格外重要。”湯家芳表示,出版社與網絡音頻平台做好各自擅長的工作,各取所需,打造全版權多形態的運營模式。

與上海譯文社一樣,電子工業出版社少兒分社的有聲書通過電子工業社融合發展部的整體運營,與幾大網絡音頻平台均有合作。通過掃描紙書上的二維碼,能夠將用戶導向合作方平台,或者導向少兒分社自有“小猛犸童書”微信公眾號。“出版社需要與合作方多溝通,實現利益的平衡。”溫婷說道。

對於自建有聲書平台還是與網絡音頻平台合作,王飚認為從長遠來看,出版社建立獨立的有聲讀物平台優勢明顯。“‘紙聲’同步的核心競爭力是對優質內容版權的掌控與全媒體運營。建立獨立平台一方面有利於出版社打造自己的品牌,另一方面可以積累大量數據,為選題開發提供數據支撐,為后續展開知識服務提前布局。”

未來走精品化路線

做到“紙聲”同步,就對紙書與有聲書出版的時間節點提出較高的要求。北京電台和北京聯合出版公司曾與“懶人聽書”聯合同步推出《紅案白案》及同名有聲小說。其中,出版方主要負責紙書內容的策劃、整體營銷宣傳的節點規劃,有聲書制作方負責甄選匹配的主播並承接有聲書的制作,平台方將有聲書上線並配合實體書的宣傳推廣。

如果說3年前《紅案白案》的“紙聲”同步還是以紙書為核心,那麼3年后的今天,出版社在內部流程上,已將有聲書放在與紙書同等重要的位置。

“‘紙聲’同步,理想狀態就是做紙書選題的時候就考慮到有聲書,進行一體化運作。”韓建華表示,書稿完成后,需要紙書和有聲書的編輯共同參與進來。在做好紙質圖書編輯的同時,進行有聲書制作的策劃,尋找合適的主播,並展開配樂、錄制、剪輯等工作。在一體化運作下,通過部門間的協同作戰,共同經過嚴格的審校流程,最終實現紙書與有聲書的同步出版。

對於出版社來說,“紙聲”同步考驗的是內部業務流程,重要的是觀念的轉變。與投入相比,出版社更在乎為讀者帶來多樣化的閱讀體驗。各方對此達成的共識是有聲書要走精品化路線。在李惠祥看來,對於出版社來說,精品化路線意味著找到合適的主播與優秀的有聲書制作團隊,從單播簡配發展到對播精配,然后嘗試多人廣播劇。

從產品形態來看,多集數的音頻更能產生用戶黏性。李惠祥結合“懶人聽書”用戶行為提出,大部頭的傳統名著以及當代經典都是出版社現階段在有聲書領域可以持續深耕的內容。

“出版社可以做精讀版、解讀版,滿足用戶碎片化獲取知識的需求。”李惠祥表示。結合音頻的特點和傳播規律,他建議在做精讀版的時候,可以選擇書中驚險緊張的場景作為精讀片段,為用戶提供身臨其境的閱讀體驗。

李惠祥同時表示,老人和兒童將是未來音頻市場“啞鈴”的兩端。“兒童音頻領域急需更多叫得響的平台、主播和內容。音頻伴隨性、便捷性的特點,更符合老年人的閱讀習慣。”他進一步表示,對於“懶人聽書”來說,未來將通過打造戲劇頻道、懷舊單元等,滿足老年人的娛樂需求,期待更多出版社能夠與“懶人聽書”展開合作,在兒童和老人音頻市場深耕,將各自優勢發揮到最大。

(責編:宋心蕊、趙光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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