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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技术垄断的美丽新世界【2】

晁辛宁
2017年07月31日15:33 | 来源:今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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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结语:媒介素养教育作为一种归处

媒介环境学派的先驱尼尔·波兹曼认为自从出现了工具,人类技术文明就可以分为“使用工具——技术统治——技术垄断”三个阶段,这一划分方法不再只单一考虑媒介形态引起的社会变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人们利用媒介与社会进行互动关系的视角。随着技术的进步,工具从最初服务于人类的角色逐渐开始向改变人类转变,在技术统治阶段虽然占了上风但却依然没能撼动坚实的文明堡垒,随着信息技术不可遏制的高速发展,技术用它光鲜华丽的外表绕过了人们的防守,巧妙地与人们的日常生活紧密结合在一起,直至我们饱受侵蚀却浑然不觉。我们沉迷于那个镜中月般的美丽新世界,相信任何技术都能替我们思考,我们感叹于技术带来的先进科技、折服于科技带来的神奇效果,而对技术背后蕴含的思想视而不见。技术带来的副作用就是对想象力和思维的削弱,因此波兹曼认为技术垄断时代最终导致文明向技术投降。

波兹曼并不是一个“技术悲观主义者”,他创立的媒介环境学派着眼于探讨人与社会的互动关系始终对人类的发展充满关怀,对媒介和技术批评的同时也为人们的迷失和文明的消解感到忧心忡忡。他并不是要倡导我们远离技术,而是需要一些“反对的声音”来缓和“狂热的大多数制造出来的混乱”,因此他把寻求改变的路径放在了人民教育上。正如《技术垄断》文末所讲的那样,“我并不幻想着这样一个教育计划能让技术的思维世界停住快速发展的步伐,但也许有助于开始并维持一场真正的对话,允许我们与那个思维世界保持一定距离、提出批评意见并改变这种思维世界”。

从纸质媒介到移动互联,丰富多样的媒介接触并不能使我们形成系统连贯的世界观。技术和媒介为我们营造了一个又一个“拟态环境”,在这些“环境”中形成对各方面碎片化的基础认知。这就使我们的认知教育不由自主地被技术剥夺,我们成了《美丽新世界》中接受睡眠教育的个体,从而无法知道什么是可信的、什么是不能相信的。奥威尔担心我们憎恨的东西会毁掉我们,而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将毁于我们热爱的东西。

为了唤起迷失在技术洪流中的大多数、恢复已经被破坏的媒介环境,我们要做“忠诚的斗士”,这离不开系统的教育尤其是媒介素养教育。这种教育不应是“美丽新世界”中制造批量产品的教育,而是注重培养批判思维、创新意识的教育,它能在很大程度上警醒我们不要被技术所异化成为技术的奴隶。媒介素养教育应根植于这个技术主导的时代,协助普及媒介使用的同时也帮助年轻人培养自己的思维和表达方式。正如赫胥黎借“野蛮人”之口所发出的感慨:“当一个清醒的丑陋的我,也不愿当别人,哪怕会多么快乐。”

“道为术之灵,术为道之体;以道统术,以术得道”。无论如何技术如何发展,我们始终不能偏离“道”的人文主义价值观,只有明“道”才能更好地优“术”,倘若没有“道”作为“术”的灵魂,我们必然有一天会走向那个技术垄断的“美丽”新世界。

参考文献:

[1] (英)阿道司·赫胥黎著.宋龙艺译.美丽新世界[M].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13.

[2] (美)尼尔·波兹曼著.蔡金栋,梁薇译.技术垄断[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3.

[3] (美)尼尔·波兹曼著.章艳译.娱乐至死[M].北京:中信出版集团股份有限公司,2014.

[4] 陈力丹.尼尔·波斯曼传播思想再研究[J].新闻与传播研究, 2013(5).

[5] 王颖吉.美丽新世界中的文化危机——尼尔·6波斯曼的媒介环境学[J].文艺研究,2010(6).

[6] 王思斌.社会学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责编:马潇(实习)、宋心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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