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微博评论”为指标的传播效果测量模型初探——基于“@人民网”宣传类微博的社会网络分析【3】
(二)“人民网”不同类型宣传类微博的传播效果比较
微博3、微博4的类型和传播意图各不相同,“点赞数”较为接近,从传统的测量指标出发很难比较二者的传播效果。但按照本研究构建的测量模型,可从社会网络的层面对其传播效果进行比较。根据对两条微博评论内容的初步观察,研究提出:
假设2:微博3的传播效果优于微博4。
(1)微博3:“受众-观点”网络
微博3下方评论的观点主要有5种:
观点1,认可、支持;观点2,反对(创业难、服务业辛苦等);观点3,探讨国企问题(工资低、稳定等);观点4,调侃、讽刺、谩骂;观点5,无关。部分矩阵如表6所示:
通过Ucinet进行各项运算后得到,微博3的网络规模(Size)为244,网络密度(Density)为 0.2090,各观点的相对度数中心度如表7所示,其中符合传播意图的是“观点1”,即认可人民网对于创业政策的宣传,支持年轻人创业,其值为0.377。故,微博3的传播效果值为(244,0.2090,0.377)
同样将微博3的网络进行可视化操作,得到图4:
如图所示,尽管持认同观点(观点1)的受众在网络中居于核心地位,但这种地位并不是压倒性的,它受到观点2、观点4两个次级核心的干扰。围绕在观点2周围的受众普遍认为,创业并没有人民网宣传的那么简单,卖煎饼这种饮食服务业也很辛苦,不少受众直言不会“受骗”去创业。而持观点4 的受众则将话题转移到国企上,完全偏离了对“创业”政策的讨论。
从整体上看,微博3的网络较为稀疏,观点和观点之间仅通过少数几个点相连接,甚至出现了观点5这种孤立的观点群。这说明受众在微博3下方的讨论呈现出一种自说自话的态势,受众按照观点形成了一个个固化的圈子,缺乏必要的交流。通过该条微博,人民网不仅没有让受众对“创业”产生认同感,反而让舆论变得更加杂乱,当评论出现众声喧哗且难以交流的情况时,原微博的传播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2)微博4:“受众-观点”网络
微博4下方评论的观点主要有6种:
观点1,认可、支持;观点2,反对;观点3,讨论受到讹诈的风险;观点4,讨论对诈骗行为的惩处;观点5,调侃、讽刺、谩骂;观点6:完全无关的评论。部分矩阵如表8所示:
计算结果显示,微博4的网络规模为129,网络密度为 0.1835,各观点的相对度数中心度如表9所示,其中符合传播意图的是“观点1”,即认可人民网对于“扶老人不会被讹”的正面宣传,为扶老人的市民点赞,其值为0.411。故,微博4的传播效果值为(129,0.1835,0.411)。
同样将微博4的网络进行可视化操作,得到图5:
如图所示,微博4的“受众-观点”网络异常松散,整个网络分为3个部分:观点1、2、3、6连接形成的“聚合体”,以及与“聚合体”割裂开来的观点4和观点5。而“聚合体”本身也是极其脆弱的,四种观点之间仅通过No.4、No.27、No.121三个受众相连,一旦这三个受众退出讨论,网络就将分崩离析,成为6个互不相干的“观点孤岛”。实际上,除了围绕在观点1周围的53人以外,绝大多数参与讨论的受众都没有步入人民网搭建的讨论“轨道”,他们或反对扶老人,惧怕被讹诈,或以“河南人”为由,开“地图炮”,言论逐渐沦为无谓的调侃和谩骂,在这种情况下,舆论引导的目标必然难以达成,甚至会因“地域歧视”言论的产生带来负作用。
(3)比较微博3、微博4的传播效果值
微博3的传播效果值为(244,0.2090,0.377),微博4的传播效果值为(129,0.1835,0.411)。比较可得,在改变受众认知层面,微博3(0.377)、微博4(0.411)的相対度数中心值相近,微博4略高。但微博3抵达的受众群几乎微博4的两倍,其展开的讨论也比微博4更加紧密,综合来看,微博3的传播效果更好,假设2成立。
四、结论
通过引入社会网络分析的概念、方法,本文构建了以网络规模(Size)、网络密度(Density)、相对度数中心度(NrmDegree)三个值为指标的传播效果测量模型。其中,规模代表传播内容抵达的实际受众数,密度反映受众讨论的集散趋势,相对度数中心度则直观体现着传播者在改变受众态度、乃至行动方面的成效。三个指标共同解释了“传播效果值”这个概念,单条微博的传播效果与三个指标的大小成正比。
同时,四条微博实例的运算暴露出传统的微博传播效果测量方式的弊端,点赞、转发、评论的数值所提供的信息无法与传播效果划等号,忽视受众真实反映的计量方法也过于简化,容易遗漏“反对观点”、“无关谩骂”等与受众认知、态度、行为紧密相连的重要信息。比起以“点转评”来衡量传播效果的传统方法,对评论内容加以社会网络分析能够更加准确的量化传播效果,统一的计量标准使不同内容之间的传播效果得以比较,网络的可视化操作也便于研究者对传播效果进行更为细致的阐释。总而言之,该测量模型无疑是可行的。
五、研究局限与不足
本研究的局限与不足主要有四点:
其一,本研究构建的传播效果测量模型具有局限性,它仅能用于测量相同平台上的传播内容,不同新媒体平台由于受众群体不尽相同,干扰因素过多,无法进行比较。其次,由于该测量模型需要收集受众评论的数据,那些无法评论或评论存在筛选情况的传播内容则无法测量。
其二,本研究在统计受众评论时,仅能筛除某些受众多次发表相同观点的刷屏言论,但难以完全回避水军和营销号的干扰,这可能对传播效果测量的可信度造成负面的影响。
其三,本研究的数据收集方式以人工为主,统计工作较为繁琐,不适合评论数过多的传播效果测量,也存在受主观因素影响的可能性。后续的研究可以尝试运用爬虫、语义分析软件来收集数据、为观点分类,提高该传播效果测量模型的科学性。
其四,本研究关注的是“受众评论内容”这个单一维度,仅仅是传播效果测量的“冰山一角”,未能形成完整的传播效果测量指标体系,对于“线下行为”的量化以及更多合理指标的择取还有待进一步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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