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安徽大學新聞傳播學院教授芮必峰【3】--傳媒--人民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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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安徽大學新聞傳播學院教授芮必峰【3】

陳 娜

2014年07月14日16:56         手機看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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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原因促使我重回復旦讀博士”

一提及復旦,芮必峰的情感溢於言表,“從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開始,我跟復旦的聯系就比較緊密,這裡的批判意識和學術氣氛很濃,跟我的研究取向也很接近。”而在幾十年千絲萬縷的聯系中,有兩段經歷和一個人尤其令芮必峰滿懷感念,這兩段經歷分別是1985年至1986年在復旦大學的進修學習以及2006年至2009年在復旦大學的讀博生涯﹔而那個人,就是與芮必峰亦師亦友的李良榮教授。

“我最早跟李良榮老師打交道是很有意思的。當時我在復旦進修,李良榮還是個講師,戴著副眼鏡,一頭的濃發,非常瀟洒”,芮必峰談笑風生地回憶起這位與他情誼甚篤的師友,仿佛其人就在眼前。“我第一次跟李老師談話就是批他那本《新聞學概論》,我跟他說這本書的邏輯框架哪些地方有問題”,芮必峰笑道,“我是帶有挑舋性的,結果李良榮有時跟我解釋,有時就笑一笑。我以為自己會給他留下很不好的印象,結果我們卻越走越近了。”芮必峰提到的這本書就是由李良榮執筆、福建人民出版社於1985年出版的《新聞學概論》,當年這本書被作為國家教委指定教材在五年內再版了十余次,而芮必峰也因此與李良榮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時光荏苒,2006年的秋天,曾經執拗地堅持“新聞無學”的芮必峰在30年后再次回到復旦大學並正式師從李良榮攻讀博士學位。而此時的他,不僅年近半百,並且身兼安徽大學新聞傳播學院院長一職。在繁重的工作壓力中抽身而出全心讀博,他坦言,這樣的動力主要來自兩方面的原因:“第一個原因是我做了這麼多年的行政,感覺自己基本上沒有時間看書,所以特別希望能有一段時間靜下心來讀書。另一個原因就是,我覺得既然從事新聞學研究,就要把學位拿到頭,這樣我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就是這兩個原因,此外無他。”

事實上,在芮必峰雲淡風輕的描述中,真要做到身居要職卻甘守寂寞也絕非易事,個中甘苦恐怕隻有親歷者才能體會。“我就住在復旦大學北區學生宿舍,基本上一年半的時間都在那裡。我的博士論文寫到6萬字的時候推倒重來,當時心裡急得要命,但最后我還是比其他人都要早交一些。為了完成畢業論文,2009年我大年初六就趕回了復旦,當時北區清靜得隻剩下貓了”,回憶起那段清苦的日子,芮必峰無怨無悔。“如果說1986年在復旦進修時,我完成的只是從中文到新聞的轉折,讀書也像隻沒頭蒼蠅一樣,那麼2006年再次回到復旦以后,我讀書就開始變得有計劃了,一些之前想讀而沒有時間讀的書,像帕森斯、莫頓、斯賓格勒等這些,我都是帶著問題有系統地去閱讀了。”

從1987年接任安徽大學新聞專業主任,到1998年擔任新聞系系主任,再到2003年出任安徽大學新聞傳播學院第一任院長,直至2013年主動向學校請辭院長一職轉任學院黨委書記,芮必峰對安徽大學新聞教育的發展建設可謂功不可沒,但是,他在字裡行間所流露出的卻是滿腔的書生情懷。“很多人都不明白,其實做院長這個工作,是相當程度上的犧牲,盡管在學術資源的調配權力方面可以讓我去實現一些專業理念或者個人價值,但是也佔用了我大量的科研時間。我現在的成果相對而言並不算多,大多數的時間都在行政工作中犧牲了。”芮必峰不無遺憾。

正因為如此,當年復旦讀博的三年時光令芮必峰倍加珍惜。2009年,他在那篇最終完成於復旦北區研究生公寓7號樓402室的博士論文后記中這樣寫道,“‘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無論拿出的文字留下了多少遺憾,寫作中的酸甜苦辣想來每個經歷過的人都有深切體會,那是一種值得珍藏並細細品嘗的滋味。對於我來說,這種品嘗除了能加強對學問的尊敬,還能加深對自己的認識,進而促進對別人的理解。”可以看出,寫下這段話的芮必峰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篤定“新聞無學”的狂傲青年,而在他靜水深流的文字中間,中國新聞傳播學的飛速發展也在斗轉星移中倏忽翻閱,甚至讓人無法分辨究竟是時代映襯了個體,還是個體成就了時代。

(責編:董慧(實習生)、宋心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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