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新媒體的興起,不僅改變了人類信息的傳播方式,也對人們的言行方式造成極大的沖擊,給社會結構帶來革命性的影響,開創了媒介傳播的新語境時代。本文從新媒體的簡介、新媒體語境的概念釋義和新媒體語境的特征解讀三個方面進行闡釋。
關鍵詞:新媒體﹔網絡﹔傳播語境
隨著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和大眾傳媒功能角色的轉變,以網絡媒介為代表的新媒體不僅改變了人類信息的傳播方式,也對人們的言行方式造成極大的沖擊,給社會結構帶來革命性的影響,同時新媒體作為一種特殊的語言符號傳播方式,在傳播過程中形成了信息化社會裡一種獨特的場域──我們是在新媒體的語境下言說和行動。那麼什麼是新媒體?如何理解新媒體時代的傳播語境?新媒體語境具有什麼特征?新媒體給人類傳播活動和生存方式帶來了革命性的影響,同時也給學術理論界帶來了一個全新的課題。
一、關於新媒體
自全球化的互聯網出現以后,國內外關於新媒體的論述很多,從定義的角度來看:一是從傳播方式的角度,如美國《連線》雜志將新媒體定義為“所有人對所有人的傳播”﹔二是從與傳統媒體相區別的角度,如上海戲劇學院新媒體領域的陳永東副教授認為,“新媒體是相對於傳統媒體而言的媒體及各種應用形式,目前主要有互聯網媒體、掌上媒體、數字互動媒體、車載移動媒體、戶外媒體及新媒體藝術等”﹔三是從技術應用的角度,如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熊澄宇教授將新媒體定義為“在計算機信息處理技術基礎之上出現和影響的媒體形態”,同時認為“新媒體是一個相對的概念,是一個時間的概念,是一個發展的概念”,“有著巨大的包容性”﹔四是從社會關系層面的角度,如中國傳媒大學黃升民教授認為,“構成新媒體的基本要素是基於網絡和數字技術所構筑的三個無限,即需求無限、傳輸無限和生產無限”。
任何一個科學的定義都有內涵和外延兩個方面,本研究認為上海交通大學的蔣宏和徐劍在其主編的《新媒體導論》中對新媒體的定義更具合理性。兩位學者認為,就其內涵而言,新媒體指20世紀后期在世界科學技術發生巨大進步的背景下,在社會信息傳播領域出現的建立在數字技術基礎上的能使傳播信息大大擴展、傳播速度大大加快、傳播方式大大豐富,與傳統媒體迥然相異的新型媒體。就其外延而言,新媒體主要包括光纖電纜通信網、都市型雙向傳播有線電視網、圖文電視、電子計算機通信網、大型電腦數據庫通信系統、通信衛星和衛星直播電視系統、高清晰度電視、互聯網(Internet)、手機短信和多媒體信息的互動平台、多媒體技術以及利用數字技術播放的廣播網等等[1]。
科技進步為新媒體發展提供最根本的技術支持和保障,同時新媒體的迅速發展也產生了進一步促進科技進步的需求。在步入Web2.0時代之后,又有人提出了Web3.0的概念,媒介形態信息化的趨勢更加明顯,新媒體與傳統媒體也呈現多功能一體化的融合趨向,新媒體作為一種技術形態將會面臨新的更新換代。正如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熊澄宇教授所言,新媒體是一個相對的概念,“新”是相對於“舊”而言,相對於報紙,廣播是新媒體﹔相對於廣播,電視是新媒體﹔相對於電視,今天的網絡又是新媒體[2]。那麼,相對於今天的新媒體,將來的“新媒體”又會如何呢?根據馬克思主義關於先進的科學技術是人類文明的組成要素和內在原動力的基本原理,我們可以預言,不斷發展的新媒體將進一步改變人們的生產活動和生存方式,促進人類在思想文化上的大融合,從而真正體現出信息時代全球化的意義。
二、新媒體語境的概念釋義
媒介是大眾的語言符號傳播方式,其信息載體的更替和社會環境的變遷決定了每一個時代的傳播必定有其獨特的“語境”,通常我們用“傳播語境”來描述特定的歷史時期相對較於穩定的社會傳播體系。
當我們以歷史的眼光宏觀地審視今日之新媒體時,就會發現隨著數字網絡技術的飛速發展和信息化設備終端的廣泛普及,它與社會的互動日益彰顯,並且通過不斷改變傳播生態和社會面貌最終完成了一個功能角色的轉變,即“由單純地帶來一種新型信息傳播方式,上升至普遍化、內在化地改造社會結構”[3],從而開創了媒介傳播的新時代,將我們帶入一種全新的語境。美國的馬史•波斯特教授在《信息方式:后結構主義與社會語境》一書中就闡述了“信息方式”的變革給社會結構的帶來的深遠影響。他認為,當電子媒介進入我們的日常交往時,其語言的多變性引發了意義的去中心化,以及自我意識的消解,對人們感知自我與現實的方式帶來的深刻影響,同時信息方式下的語言“包裝”對我們與世界的關系及整個社會關系都進行了重新構型。正是在這種“深刻影響”和“重新構型”的過程中,形成了信息化社會裡一種獨特的言行環境和闡釋背景──新媒體語境,“這意味著一種新的認知框架和價值安排:新媒體介入下的話語表達、社會性格和文化形態”[3]。
從認識論的角度來看,新媒體語境也可以擴展到一種思維框架、一種理論范式以及一定的社會、歷史、政治、經濟、文化、科學、技術等諸多要素之間的相互作用和相互聯系,就如同托馬斯•庫恩(Thomas Kuhn)在1962年出版的《科學革命的結構》一書中提出的“范式”一樣,在各個學科領域的研究中發揮著限定的作用──制約和解釋,即人們本能地堅持的一種先入為主的認知模式,在特定語境的思維定勢之下對研究對象的本質意義和社會價值進行有效的揭示和解讀,舉凡歷史語境、社會語境、文化語境、民族語境等等概念殊途同歸,意味著“指向構成與制約社會活動的、雖不必然可見但仍屬限定的力量”[4]。
因此,我們可以認為,新媒體語境是由新媒體社會影響的普遍性擴張進而內在化地改造社會結構而形成的信息化社會裡一種獨特的社會傳播體系,是在一定時期內影響和制約人們認知和實踐的一種意義背景和文化形態。
三、新媒體語境的特征解讀
新媒體的大眾化所形成的新媒體語境以不可阻擋之勢急速蔓延和拓展,標志著一個時代的到來﹔同時新媒體的傳播特性,如開放性、平等性、匿名性、交互性等,使新媒體語境相較於傳統媒介文化語境呈現出新的特征。
(一)公眾化的話語表達
在傳統新聞傳播活動中,信息傳播以傳播者為起點,以接收者為終點,以一種線性的傳播模式傳播新聞,這是少數人對多數人單向的傳播模式,是自上而下的層層把關的傳播。新媒體的出現改變了傳統媒體的話語格局,通過整合點對面的大眾傳播和點對點的人際傳播,使信息傳播主體實現了公眾化,構建了雙向互動的信息傳播模式。傳播模式的改變使公眾獲得了自身的話語權,公眾可以通過新聞跟帖、網絡論壇(BBS)、博客、郵件和個人空間等多種載體發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見,甚至可以通過“群體極化”效應形成強大的輿論影響力,對新聞事件的發展產生自己的影響。以增幅最大的言論載體微博客為例,根據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2013年1月15日發布的《第31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2年12月,中國的微博用戶規模達到3.09億人。公眾不僅可以在這種普及的新媒體形式上“記述自己的心情”,同樣也能就某些重大事件發表自己的觀點,現實社會中的精英人士、領袖人物、權威媒體所具有的話語霸權被消解,公眾意見表達的主體實現了“平民化”。
(二)全球化的意義背景
麥克盧漢1967年在他的《理解媒介:人的延伸》一書中所預言的“世界村”(global village)如今已經成為現實。基於計算機、通信、數字廣播等技術的新媒體,通過互聯網、無線通信網、數字廣播電視網和衛星等渠道,使人們與外界乃至整個世界的聯系更加緊密,極大地拓寬了人們感知事物的信息面、知識面和思維面——人們在全球化的意義背景下認知和改造世界。如今,不管你是在紐約巴黎這樣的大都市,還是在天山腳下的小山村,隻要通過以電腦、手機、PDA、MP5等設備為終端的媒體,你都能廣泛接受世界各地的新聞信息,並可以根據需要主動搜索、尋找資料和調閱網頁,真切感受到天下在此的國際性。在全球化的意義背景下,傳統的時空觀念被徹底顛覆,同時新興的感知模式將人類帶入一種全新的交往環境之中,人們通過各種媒體終端在全球范圍內相互傳遞信息,同時他們自己也被物化成媒體和網絡的一部分﹔各國的文化、思想、政治和意識形態的符號通過國際傳播體系,進入中國的大眾傳播系統,使中國大眾層面的符號環境演變成了國際符號環境的一部分,地域的界限和文化的差異在同質的信息環境中不斷沖突、消解和融合,新的價值體系在舊體系的崩潰過程中逐漸得到確立,形成新媒體環境下的感知環境。
(三)多元化的文化形態
文化的時代性品格源自於它與最廣泛意義上的民眾所建立起來的密切聯系,即文化的時代性取決於文化的大眾性。主要在互聯網等數字技術基礎上發展而來的新媒體,同樣繼承了“多元、開放、共享”的互聯網精神,憑借技術優勢滲透到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取得了有史以來最廣泛的受眾人群和公眾基礎,最大限度地體現了公眾的多元文化訴求,從而形成了多元文化並存的繁榮景觀。多元化的文化形態一方面體現在多種意識形態、多種文化觀念和多種學術派別在相同的時間和空間裡並存,即主流文化之間的競爭與融合,不僅一個國家或者一個民族一種文化的情況不復存在,完全本土化的文化也在不斷滿足公眾的多樣化需求的過程中與世界文化接軌。另一方面體現在網絡“草根文化”興起,即大眾文化以網絡特點為基礎的分化發展。隨著網絡社區等新媒體的蓬勃興起,血緣、地域、工作學習關系不再是人們結合在一起的指定因素,人們更可能因為興趣和價值觀的認同而以“群”的形式集結。無論是從對傳統文化的繼承意義,還是從滿足最普遍人群的文化需要角度,多種多樣的網絡群體文化已經成為社會大眾不可或缺的精神家園。
(作者簡介:楊振英,男,解放軍75406部隊司令部副團,中校,碩士,主要從事軍事戰略研究﹔劉石檢,男,解放軍75406部隊司令部副營,少校,碩士,主要從事黨的建設研究。)
參考文獻:
[1] 蔣宏等.新媒體導論[M].上海: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06.
[2] 熊澄宇.在中國網絡媒體論壇的發言[Z].www.cctv.com.
[3] 胡百精.新媒體語境、危機話語與社會性格.中國新媒體傳播學研究前沿[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0.
[4] 張意.文化與符號權利[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