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體語境下微紀錄片的傳播范式研究
摘要:新媒體語境下微紀錄片創作實現體例性的轉變,順應微時代的發展。秉承紀錄片本身的創作原則,微紀錄片在傳播源頭、傳播內容和傳播歸宿等方面實現革新。微紀錄片採用單線敘事的手法,敘事視角更微觀平易,創作題材廣泛,傳者與受者之間形成良好互動,其傳播過程具備參考價值。
關鍵詞:微紀錄片﹔新媒體﹔傳播范式
傳播學家麥克盧漢說:“媒介是區分不同社會形態的重要標志,每一種新媒介的產生與運用,都宣告了一個新時代的來臨。”①新媒體語境下微紀錄片實現信息爆炸,進入“微時代”。微紀錄片通過信息的微量化適用於更多的語言環境和背景闡述,在有限的時間內關注點集中,其描述對象多單一具體,傳播內容可多次反復。微紀錄片適合碎片化的傳播要求,能有效整合受眾時間,將片段相互連接,在新媒體語境下展現出新的傳播范式。
一、微紀錄片的傳播源頭
與傳統紀錄片相同,微紀錄片堅持信源的真實性,其敘事架構是對真實事件的描述,其事件本身的真實性和規約不能違背。微紀錄片的拍攝場景多為日常生活,且並不以刻意臨摹、裝扮敘事環境來突出強烈的敘事目的,最大限度地還原人物或事件本身的面容。信源的真實性對傳播接受效果往往有巨大的影響,而微紀錄片提供的多為具體可靠的信息來源,人物事件均可考証,增大了受眾對其傳達內容的安全感和接受度,微紀錄片以真實為著力點的創作手法過濾了受眾的顧慮和質疑,無論是宏大主題還是微小事件的描述,都能深入人心引發思考。②在2014年首個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日的前一天播出的微紀錄片《城殤》,在短短兩周內點擊量破百萬,依靠的正是微記錄片真實信源的力量。
從信源維度上看,微紀錄片體現的是主題的單一性。與傳統紀錄片相比,微紀錄片時長較短,內容很難做到飽滿鮮活和整個故事情節的豐富多彩,其時間壓縮使得主題的單一性成為微紀錄片的表達訴求。為了在交往和回饋中積累足夠多的感情色彩,微紀錄片就需要快節奏且敘事集中,滿足觀眾接納上的傾向性和目的性,就需要短平快的作風。微紀錄片《故宮100》每集6分鐘,化整為零,化繁從簡,在美學的基礎上繼承《故宮》,契合了微紀錄片的發展。從細微處將宏大的歷史題材碎片化為100個小故事,通過不同角度不同空間發生的故事,創新敘事結構,講述故宮中的每個點,其中運用動畫形式,從國際視角介紹故宮,配音風趣簡潔,由點及面,受眾在腦海中形成獨立的故宮印象。從每一個物件每一個空間開口講述發生在故宮裡的故事,用藝術手段再現歷史事件,達到以小見大,形成於“微”又不局限於“微”。
由於其簡單便捷的制作風格,微紀錄片在信源的挑選上更具備當下性的特點,跳脫以往紀錄片時間成本的藩籬,將新近發生的社會熱點及時迅速反映,隨時隨地上傳,是社會題材的最佳記錄者。京劇大師李世濟於2016年5月8日在北京離世,同時微紀錄片《粉墨人生》播出,追憶程派大師傳奇的一生。微紀錄片生產事件之短形式自由,易於在傳播平台上極速傳輸,將大眾關心的人和事作為影片紀錄主體,聯系時代背景進行議程設置,導演通過自己對主體重構“編碼”,受眾受到媒介廣泛性的影響進行“解碼”,在擬態環境中進行心靈的交流和認可,在信息爆炸的環境下深入思考,正是微紀錄片的優點所在。
二、微紀錄片的傳播內容
微紀錄片的表現形式適合網絡傳播,新媒體傳播平台為微紀錄片提供良好的傳播途徑,在互聯網時代,營銷越來越依賴大數據、迭代和化整為零等互聯網思維。微紀錄片對不同人、不同事進行認識和加工,產生新的生命體,其傳播范式是對商業內容的顯性表達和公益內容的隱性描繪。微紀錄片以紀實形式吸引受眾,往往通過歷史人文、品牌故事和相關活動來宣傳品牌和企業人文精神,成為商業定制微紀錄片的主流。這類微紀錄片本身為營銷創作,屬於廣告范疇,注重企業文化精神的宣揚,從外在形式上看似不具備商業性質,但其主旨與品牌精神高度契合。微紀錄片依托新媒介體系建立的運作模式,使之與傳統紀錄片有很大區別,通常會建立自己的運營和盈利模式。視頻網站與品牌客戶建立合作關系,根據客戶活動訴求解讀文化、解讀人物。例如2011年由賈樟柯與蘇格蘭威士忌合作拍攝的十二部系列微紀錄片《語路》,通過不同人物在不同領域取得的成就作以啟迪,分享鼓勵新一代年輕人的思想,通過互聯網推出,取得豐厚的廣告收入。將產品理念和人文關懷巧妙融入片子,摒棄直白的商業宣傳,結合商業廣告和紀錄片特性,創造商品和消費者新型關系,增大受眾收視黏度。
互聯互通的時代背景下,微紀錄片在公益傳播和文化傳承領域同樣取得巨大成就,產生積極的社會效應。微紀錄片是社會意識的寫照,作為一種傳播的價值符號,微紀錄片在傳播著一種形象,其意義能夠塑造人們的意識。當觀眾消費這一精神產品時,就通過其視聽感受進行交流,形成情境上的情感共鳴。近年來視頻網站與文化機構合作舉辦“發現中國”“中國夢”等系列微紀錄片主題創作,網友們自發參加,在互動和分享中弘揚社會正氣。這類微紀錄片帶有公益性質,有共同指向,或幫助弱勢群體或展現中國文化,從而使微紀錄片得到流通和買賣。
三、微紀錄片的傳播歸宿
信宿作為信息的接收者,反映了最終用戶的訊息接受情況。微紀錄片依托新媒體的開放性、平民性和共享性在創作的選題和內容上有更多的擴展空間,使信息利用終端直接到達信宿,在影像風格上微紀錄片有個性化、自由化的可能,從創作角度看,通過多元化信道傳播滿足特定受眾群體的需求。③微紀錄片追求的是人物的特征化,其人物數量受限所以人物特征鮮明,在微紀錄片創作時多把注意力放在“人”的身上,深入理解被拍攝者心情,抓住人物特征,突出細節,深入描繪性格,使人物深入人心,營造過目不忘的效果,增強微紀錄片的傳播力。微紀錄片打破了時間空間上的壁壘,信息避免無效傳輸直接與信宿取得聯系,新媒體始終貫穿於其中,成為內容的生產商、資金的提供者,信息的傳送者。媒介高度融合,用戶自制上傳UGC(User Generated Content指用戶原創內容)模式,視頻網站根據事實熱點更新,二者形成良性互動,這也成為提高微紀錄片競爭力的重要手段。同時微紀錄片體現了影像話語權的下移,其敘事作品在社會語境中走向普羅大眾,互聯網技術突破話語限制,以取得自由高地。話語權的下移,讓更多的人參與到社會運行中,形成民間傳媒力量,打破媒介機構的獨享權利,最大限度地將信息發布權、傳播權下放到受眾手中。
智利導演顧茲曼說,“一個國家沒有紀錄片,就像一個家庭沒有相冊。”④紀錄片是時代的姿態,是社會思想性和思辨性的結合,而微紀錄片的營銷模式就是制造需求的過程,當其變為剛性需求,在營銷上就會為創作者帶來激情和回報。中國紀錄片市場呈現式微的局面,微紀錄片的發展是對傳統媒體的反哺,其小投資大收益的方式會贏得巨大的市場回報。但同時也要注意發展中的局限性,“自媒體”特征下制作團隊技術水平良莠不齊,傳播效果各不相同,同時傳播渠道的多樣化使得微紀錄片陷入“商業化”和“藝術化”的糾結境遇,微紀錄片傳播模式的發展也會受到影響。
微紀錄片的傳播特性最大程度上實現互動性。在網絡環境下也可以在線下嘗試,通過截面記錄生活,以普通人的視角講述宏大主題,實現傳播形態下的分眾化傳播。微紀錄片最大的提高是對社會底層群像的關注,直接記錄人物性格,體會人物內心世界,無論是細碎的生活還是個人的夢想都反映當下社會的真實影像,其記錄對未來社會產生重要價值。網絡虛擬空間有如狂歡節廣場,提供平等空間,微紀錄片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出現的,由此也消解了藝術權威性、深刻性,消解媒介主流內容的嚴肅性,將晦澀說教表達得更直接更生動。作為后現代化表達中衍生的微紀錄片,其表現為解構權威、否定中心、拒絕主體等。微紀錄片的紀實影像傳播引發社會發展的思考,看似生活小事依然蘊藏很強的民主價值,社會民主力量的壯大也推動著社會民主意識的提升。
注釋:
①郝強.電視紀錄片的敘事[J].黑河學刊,2011(5).
②王春枝.微紀錄片:新媒體語境下內容營銷的生力軍﹝J﹞.新聞知識,2013(12).
③李寧.生產形態、傳播方式與營銷手段的改變與創新——紀錄片在新媒體平台的發展現狀研究[J].當代電影,2013(8).
④張欣.跨文化視域下的紀錄片主體性研究[M].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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