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傳播中文字語言應用的“破碎”和“縫合”【4】

4.關系准則
顧名思義,“關系准則”是指會話時前后要有關聯,並且和上文所述的“井井有條”含義略同。即使私人對話中微信文字比口語更加口語化,但為了保証解碼不易失真,微信傳播中文字的使用雙方要在共有的文化背景中,這就是微信文字語言應用上的關系准則有別於傳統現實生活對話。比如,微信朋友圈的一些流行語,有“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畫面太美,我不敢看”,最常用的莫過於“我也是醉了”源於金庸小說《笑傲江湖》,令狐沖曾諷刺他人的諂媚:“我一看到那些人的諂媚樣兒,就渾身難受,搖搖晃晃幾欲醉倒。”被游戲玩家改造成一種對無奈、郁悶情緒的表達方式,和“無力吐槽”換用,相當於早些年流行以省略號“……”來簡練地表示“無語”含義。又如“城會玩”“然並卵”“不明覺厲”等是一句話的“縮寫”,這些用詞用語,有的是現實新聞事件在網絡傳播中的產物,有些本身就是源自網絡,深刻影響著“網生代”的日常交往用詞。微信的高用戶量,更加速了這些特有文字的使用和傳播,久而久之成為一種對話習慣。當然,前提在於主體必須是“網生代”,在共同的社會文化背景下,關系准則才能在微信傳播中產生文字語言之妙,“破碎”才得以“縫合”。
三、符號消費中的“公私”合流
從理論上,微信傳播中文字語言應用的“破碎”和“縫合”分為公共平台和私人語境兩塊社會交往空間來討論,實際上在后現代社會,大眾傳播中滲透著人際傳播,公共領域和私人空間呈交織式的碰撞,私人語境下的合作原則也未免不能在公共平台上找到蛛絲馬跡,而公共平台上的對話機制也同樣影響著私人語境下的互動方式。
法國社會學家讓•鮑德裡亞,是“消費社會理論”的代表,在其著作《消費社會》中對於后現代社會打了這麼一個比方,認為“這是一種符號化的世界,它不是通過自己的能指實現所指,通過符號反映真相,而是自身進行循環,成為一種互相指涉的能指”。[10]“能指”和“所指”已在上文中闡述,但鮑德裡亞的符號學觀點不同於結構主義符號學大師索緒爾。鮑德裡亞生活的時代正是大眾媒介興起的時代,大眾傳媒以技術優勢對人們進行系統的符號馴化。以往符號學以“能指”為中心,符號被看作是“能指”與“所指”的連接,而在鮑德裡亞眼中的符號,是以“所指”為中心,大眾媒介使“能指”通過傳媒進行編碼,通過形象化的傳播美化了符號社會中商品內容。微信傳播中的文字語言猶如符號社會中的擬像,既是一種日常的交流,也是一種文字的狂歡,符號消費中的滿足程度成為文字語言的衡量標准。無論是文字異化的“破碎”,抑或是審美風尚下新規則的“縫合”,都將人們帶入一個符號王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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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邁克·費瑟斯通.消費文化與后現代主義[M].南京:譯林出版社,2000:5.
[6]尼古拉·尼葛洛龐帝.數字化生存[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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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張美靜.人際傳播的符號回歸——網絡表情符號emoji在社交媒體爆紅的因素分析[J].新聞愛好者,2015(12).
[9]索緒爾.普通語言學教程[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1:10.
[10]讓·鮑德裡亞.消費社會[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14:10.
(作者為南充職業技術學院人文藝術系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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