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報刊批判的理性光輝【3】
——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
三、痛斥御用報紙的哈巴狗嘴臉
在馬克思時代,一切反動報刊都為金錢而生存,進而言之,在金錢的驅使下,一切媒體都可能沾染上反動性。報紙的靈魂被收買,便信口雌黃,哈巴狗個性十足。馬克思在《倫敦的報刊》一文中說:“在古希臘,如果一個演說家因為得了錢而不說話,人們就說他‘舌頭上有牛’。應當指出,這個牛就是埃及的銀幣。我們也可以這樣說《泰晤士報》,自從重新提出東方問題②以來,它的舌頭上一直是有牛的,——這樣說即使不是根據它保持緘默,至少也是根據它所作的報道。”[8]21英國反動報紙往往受銀幣的左右,不是沉默就是滿嘴胡言,為自身利益而拋棄一切誠信。
馬克思進一步指出,19世紀60年代的《泰晤士報》反對英國的一切改革,“在確信自己完全無力阻撓實現這些改革之前,是從不停止反對它們的。天主教徒的解放,議會改革法案,谷物法、印花稅和紙張稅的廢除,都可以作為例子”。[9]335每當改革的擁護者勝利在握時,《泰晤士報》就來一個急轉彎,從反動陣營溜掉,想辦法在緊要關頭和勝利者站在一起,表現出左右搖擺、信口雌黃的本性。在所有這些情況之下,《泰晤士報》不是由於輿論逼迫,而是在無法阻止人民運動的狂瀾之后,才屈服於輿論。
馬克思無情地痛斥說,從來沒有“美德”的《泰晤士報》必須表現出美德,裝出一幅模樣讓人們相信,它不致與實際獨掌帝國國家資源的統治者結為一伙。但真相是,《泰晤士報》變成了帕麥斯頓勛爵(曾為英國外交大臣和首相——本文作者)的工具。當帕麥斯頓被追究關於波蘭革命的外交責任時,《泰晤士報》干脆隱瞞不提這件事,后來又刪削和篡改揭發者的發言,將其歪曲、偽造得絲毫無損於帕麥斯頓的政績。馬克思認為,這種衛道士的搖唇鼓舌,不管能從“它對高貴子爵的效勞中得到多少利益和好處,它的這個差使決不是很輕鬆愉快的”,而是辛勞萬分,盡到一個奴仆的本分。[9]335
馬克思批判英國另外幾家報刊的記者,直接把他們稱為“哈巴狗”,而且一錢不值,因為他們為金錢而不斷發出吠聲。他強調,《希望報》的修道士、《民族報》的騎士、《民論報》的慫恿者、《獨立報》《紀事晨報》《窩州新聞》等的不值錢的文人……所有這一幫人都毫無例外地從一位聖上的金庫中汲取靈感。[10]604
馬克思特別提到倫敦的《喧聲》雜志。這家雜志的扉頁上的反動文人潘奇是坐著的,他的托比狗悶悶不樂地站在他的對面,耳朵上夾著一隻筆。二者都是天生的卑賤文人的象征,潘奇的同伴托比狗隻能用來同他本人或其他出賣靈魂的記者相比。馬克思諷刺說:“無論如何,我一生中從未見過人和狗竟這樣地相似。不過,這並不奇怪。愛.梅因生來就是個不值錢的文人,而天生的不值錢的文人就是托比……由於有了上峰賞賜的綱領,因而免除了獨立思考的勞累﹔由於感到自己同多少是有組織的群眾有聯系,因而不再意識到自己還有欠缺﹔由於想到可得到的軍費,因而暫時甚至忘記了托比職業上的郁悶。”[10]604最后,馬克思憤然抨擊那些反動報刊的無恥文人說:“剝奪它的哈巴狗們的粗制濫造作品的酬金,就發出多麼憤然的吠聲啊!”金錢總是讓反動記者丑態百出,其靈魂不過是錢幣的代替物。
在德國也是如此,反動文人充當統治者的奴仆和衛道士,不是花言巧語地愚弄人民,就是對進步報刊肆意攻擊。像《普魯士國家報》就甘願充當統治者的應聲虫,竭力美化國家奴役人民的政策,用騙人的出版物把人民從閱讀革命書刊引開,“成為他們的政治出版物的附屬品”[1]152。這類政治傾向的報刊處處看政府官吏的眼色行事,煞有介事地贊美當權者,讓讀者同它一起做普魯士統治者的臣民。俾斯麥的御用機關報《北德總匯報》的慣用手段,也是“利用自己的地位,不僅無視一切禮節,而且無視邏輯、甚至一般正常理智的要求,享有謾罵、誹謗、撒謊、發表政治性和非政治性讕言的特權”。這類報紙都是官方“不穿制服的奴朴”,“是一切卑鄙和愚昧的東西的庇護者”。[1]152馬克思以犀利的目光和鑿骨搗髓的筆鋒,把反動報刊的讒言媚態和蠻橫無理暴露無余。
反動報刊的記者為了表露對當權者的忠心,毫無是非觀念和自我尊嚴,對正義報刊或作者擺出一幅“狗仗人勢”的架勢。馬克思認為,報刊有權批評公眾人物,特別是批評作家和政治家,但如果懷有褻瀆和惡意,在關鍵問題上,他則以更大的力量予以還擊。馬克思結合自身的體驗指出:“十年來,德國報刊和美國的德文報刊對我進行了層出不窮的謾罵,我隻在非常罕見的特殊情況下,即在像科倫共產黨人案件那樣關系到黨的利益時,才在報刊上予以回答。據我看來,報刊有權冒犯作家、政治家、演員以及其他從事社會活動的人。如果我認為攻擊是值得注意的,那麼,我這裡所遵循的格言是:以一個半海盜對付一個海盜。”[10]604對反動報刊的惡意攻擊,馬克思不僅不會退縮,而且以更猛烈的“言彈”射向這些辱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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