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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析“真實場景”在真人秀節目中的運用

沈思佳
2018年12月04日10:17 | 來源: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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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近幾年綜藝真人秀節目蓬勃發展,各種類型的真人秀節目層出不窮,而推理真人秀節目目前尚在初步探索階段。本文將分析《明星大偵探》和《我是大偵探》兩檔推理真人秀節目在是否使用真實場景方面的效果差異,從而進一步探索真實場景的運用對節目受眾體驗的優勢作用。

關鍵詞:推理真人秀﹔沉浸式體驗﹔受眾參與﹔真實場景

影視劇中,場景是指在一定的時間、空間內發生的一定的任務行動或因人物關系所構成的具體生活畫面,更簡單地說,是指在一個單獨的地點拍攝的一組連續的鏡頭。對於電視節目而言,場景即是指電視節目中的一系列事件發生的地點,不同節目的情節需要不同的自然場景,一般分為室內和室外場景。而對於推理真人秀節目而言,場景是指案件劇情發生的場地,也是現場MC進行搜証和推理的地點。本文中所要討論的“真實場景”,以推理真人秀節目《明星大偵探》和《我是大偵探》為例,是相對於《明星大偵探》第一、第二季節目中節目組在演播廳內模擬的探案場景而言的。在《我是大偵探》節目中,節目組引入“真實場景”,不再採用演播廳內模擬場景的方法,而是全程採用實景拍攝,根據每期劇情搭建不同實景,即案件發生在哪裡,探案過程的拍攝就在哪裡進行,營造出“現場感”。真實的空間為節目帶來即時在線的直播感,也為觀眾們帶來節目參與感。

一、“真實場景”在綜藝節目中的運用

“真實場景”在綜藝節目中的運用大致可分為三個發展階段,即演播室場景、虛擬場景和真實場景。

綜藝節目是一種娛樂性的電視節目形式,其中虛構性質、表演性質的劇情較多,特別是早年的綜藝節目以棚拍為主,為突出節目的娛樂效果,往往真實性較差,較少使用“真實場景”。這一階段的綜藝節目的拍攝地點往往在演播室裡,所有的節目流程均在演播室裡進行,拍攝方便的同時也對節目的內容和表現有所局限,因此國內早期的棚拍綜藝節目大多以訪談、歌舞、室內游戲為主。如大型生活服務類節目《非誠勿擾》,在演播室的場景下強化了男女嘉賓的面對面交流,為觀眾們營造出暢所欲言的交談氛圍,讓男女嘉賓迅速互相了解,更容易牽手成功,增加了節目的溝通感和可看性。

第二階段的虛擬場景則是虛擬技術與傳統的色鍵扣像技術相結合,在廣播電視節目制作中創造出虛擬演播室的場景,虛擬演播室系統可讓真實的演員、主持人深入到虛擬的三維場景中,並能與其中的虛擬對象實時交互①。虛擬場景不僅可以提高節目畫面的視覺效果,增大節目信息容量,而且可以提升節目的吸引力和可觀賞性。虛擬場景在綜藝節目、體育節目甚至天氣預報中的運用尤為廣泛,如各大衛視的跨年晚會,CCTV5的《豪門盛宴》《籃球公園》等。虛擬場景的應用為電視節目場景的選擇帶來更多可能,也豐富了不同類型電視節目的場景需要。

隨著近幾年真人秀節目的大熱,觀眾們逐漸對過分編排劇情的電視節目失去興趣,他們更容易被真人秀節目中的真實所吸引,因此,許多電視節目也選擇運用“真實場景”下的錄制來增強節目的代入感。2000年夏天,美國最受歡迎的電視節目《幸存者》中就運用了“真實場景”的敘事方式,只是它的程式盡可能接近腳本化一級,而不是變成完全演出的電視影片②。在《幸存者》中,真實場景體現為真實的戶外惡劣環境,雖然有節目組腳本化的劇情安排,但一直工作的攝像機保証了節目的真實,這種真實的拍攝環境讓節目更有視覺沖擊力,更能給觀眾帶來震撼的效果,這種真實感遠比安排好的虛擬場景中的演出更加吸引觀眾的眼球。

《明星大偵探》是芒果TV推出的大型自制明星推理真人秀節目,第一、第二季節目均獲得良好口碑,在第三季節目的制作中節目組首次引入了“真實場景”,一改之前演播室內局限的“探案場地”,把節目錄制的場景變成了酒店、醫院等真實場景,不僅是虛構與非虛構的悖論雜交,而且還同時是真人秀節目與刑偵劇。節目組在三季以來對真實場景的不斷探索下,孵化出《我是大偵探》這一檔登陸電視平台的大型情境類益智互動推理真人秀,該節目每一期都根據劇情搭建不同實景,現場MC的探案過程均在真實場景下進行。自2018年第一季度播出以來,該節目收視持續走高,深受觀眾的喜愛。

二、“真實場景”運用的動因

本文將以推理真人秀節目《明星大偵探》和《我是大偵探》為例,分別從不同的角度分析“真實場景”在推理真人秀節目中的運用。本文主要分析“真實場景”中非虛構的一方面,以及“真實場景”在節目敘事方面的優勢。

(一)突破場地限制,營造沉浸式體驗

《我是大偵探》是湖南衛視推出的大型情境類益智互動推理真人秀節目,與《明星大偵探》類似。該節目一共有六位明星玩家,每期一個故事,六名玩家將扮演故事中不同的角色,角色中有偵探、普通玩家與關鍵人物K三種身份,隻有K可以不說真話,成功找到關鍵人物K,即為游戲勝利。《明星大偵探》前兩季的搜証環節均在錄影棚內進行,搜証的地點就是節目組精心布置的區域(如圖1、圖2),現場MC和觀眾都將演播室中的各個區域模擬為“犯罪現場”或是“某個嫌疑人的家”,樓上樓下的布置以及房間之間的距離也要靠觀眾自行想象,這就如同虛構電影一般。這樣的設置誘發假裝相信而非信念,這是因為觀眾知道,被表征的行為既是在攝影機前上演的又是演員模擬的,而不是人物所經歷的。因此,第三季的節目中便引入了“真實場景”的運用,打破了原先的演播室場地限制,為觀眾營造了沉浸式觀看的高峰體驗。而《我是大偵探》作為在電視平台播出的同類型節目,由於從網綜轉為台綜,首先要考慮的就是電視觀眾的門檻。相比於網絡綜藝節目的受眾群體,電視綜藝節目的受眾年齡層次跨度更大,不再局限於年輕群體,可能會有更多的中老年人和中小學生觀看。而電視相對線性的呈現方式讓受眾在播出時隻能跟著情節走,這就更加突出了真實場景帶來現實感的重要性。相比年輕受眾,中老年受眾群體對新鮮事物的接受力要差一些,他們可能無法很好地理解場景模擬和演員模擬,那麼真實場景可以帶領他們更快地進入節目的敘事節奏,讓他們真正走進節目每一期的故事劇情設置,獲得沉浸式的觀賞體驗。

以《明星大偵探》第一季第七期《請回答1998》和《我是大偵探》第二期《相約九八》這兩期發生場景類似的案件為例,可以十分直觀地看出“真實場景”在推理真人秀節目中的作用。電視屏幕上播放的影片,就視覺而言,沉浸性體驗遠為遜色,這是因為需要克服無數潛在的干擾源。這些干擾源可以是觀看節目的外在環境條件,同時,演播室模擬的“搜証現場”也可看作是干擾源之一。這使得觀眾在觀看節目時需要不斷說服自己相信演播室中模擬的“搜証現場”即為真實現場,現場MC就是偵探和嫌疑人,並將自己代入偵探的角色,與節目中的玩家一同破案,這一系列的假裝相信顯然降低了節目觀看的真實感和趣味性。而在《我是大偵探》節目中,案件同樣是發生在1998年,現場MC依舊是當年的復古裝扮,但這一次的搜証現場不再局限於狹小的演播廳裡,而是換成了真實場景,劇情就發生在極具1998年風格的一條街道上(如圖3)。現場MC和觀眾都不需要再在平面空間中假裝相信,在真實場景中有著真實的1998年街景,路邊全是1998年的復古燈牌,嫌疑人家裡的裝修風格也穿越回了1998年,老舊的櫥櫃、牆壁上的1998年當紅明星的海報,這些場景都將觀眾的思緒拉回1998年(如圖4)。而《請回答1998》中的模擬場景隻能依靠單個的復古物件來營造劇情場景,這樣效果有些單薄,影響觀眾的觀看體驗。同時這樣的真實場景對於觀眾而言,也滿足了使用與滿足理論中的心緒轉換效用,觀眾通過觀看節目,自然地將自己代入節目角色,仿佛自己也變身成為名偵探,與明星玩家一同搜証指認真凶。從受眾的角度來說,這樣有助於幫助人們逃避現實生活,增強受眾情緒上的解放感和滿足感。對比這兩期節目,《我是大偵探》中真實場景的運用顯然突破了演播廳錄制場地的限制,給觀眾帶來更多的現實感,使得原本稍顯復雜的節目場景劇情設定變得通俗易懂,更好地為觀眾營造出沉浸式的節目體驗。

(二)劇場式情感表達,給予觀眾代入感

一般綜藝節目的時長控制在一個半小時到兩小時左右,它們雖然不像電影的敘事情節一樣嚴格按照亞裡士多德模式——呈現、展開、高潮、結局,但在這兩個小時之內,一期綜藝節目也能完成完整的敘事表達。加之真實場景的運用,《我是大偵探》不僅僅是一檔推理真人秀節目,更像是一個立足於故事本身的刑偵劇,對比之前的模擬場景,節目劇情顯得更為流暢,MC的情感表達也更為直接,讓觀眾輕易獲得節目劇情的代入感,使得各種年齡、背景的觀眾都能很快入戲。值得一提的是,這種刑偵劇式的節目形式,在韓國原版推理真人秀節目《犯罪現場》中體現得更為明顯。作為同類型節目,《犯罪現場》雖然在節目場景設置上遠不如《我是大偵探》真實和細致,但其增加了一名真實刑警參與到節目的搜証、推理環節中,通過融入一些專業知識有效增強了節目的真實感,從而在一個更加專業的角度引導觀眾在觀看節目過程中參與推理,獲得自己的判斷。

在《我是大偵探》節目中,虛構的是案件的劇情與發生,非虛構的是場景的真實和現場MC的探案過程。觀眾們被節目中的真實場景、道具以及現場MC緊張燒腦的探案過程所吸引。觀眾會想象自己也是一名偵探,跟隨明星玩家一起探案,這無疑增加了觀眾的代入感和參與感,使得觀眾能夠沉浸在節目內容中。另一方面,觀眾們為虛構的案件劇情所吸引,虛構的案件發生也同樣給觀眾造成緊張刺激感,案件劇情的發展也符合了觀眾們腦洞大開的想象,使觀眾們產生認同感,從而成為節目的粉絲群體,繼而持續收看節目。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是,在《我是大偵探》節目播出過程中,觀眾可在節目最終投票結束前,打開微信搖一搖,參與節目互動,有獎競猜當期的關鍵人物K,這體現了真實場景下的即時直播功能,給觀眾一種案件正在進行的感覺,同時也加強了受眾參與度,觀眾們不再像往常收看電視節目那樣隻被MC的節奏帶著走,他們在現場MC的帶領下有著自己的推理和判斷,並渴望參與到即時的互動討論中。這樣新穎的節目形式有效地增加了固定收看節目的粉絲數量,以實現節目更大規模的傳播,這些都可看作是“真實場景”在節目敘事方面的優勢。

三、結語

本文通過分析兩檔推理真人秀節目有無運用真實場景在節目劇情敘事、觀眾觀賞體驗等方面的效果差距,展現了真實場景在推理真人秀節目中的重要作用。真實場景在節目中的廣泛應用有效拉近了節目與觀眾的距離,使觀眾收獲節目代入感,獲得沉浸式的觀賞體驗,同時也增強了節目的受眾參與度,讓受眾獲得思考空間甚至情感歸屬,並在同類型節目中脫穎而出,在滿足受眾觀看需求的同時收獲良好口碑。

注釋:

①劉建輝,閆月琴.虛擬演播室技術在廣播電視中的應用[J].中國有線電視,2005(3):347-348.

②[美]瑪麗-勞爾·瑞安.故事的變身[M].張新軍 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14:57-73.

參考文獻:

1.陳紅.電視節目制作中虛擬現實技術的應用與研究[J].現代電視技術,2017(01):90-93.

2.譚天,張冰冰.“互聯網+電視”的場景構[J].視聽界,2015(03):25-29.

3.[美]亨利·詹金斯.文本盜獵者:電視粉絲與參與式文化[M].鄭熙青 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6.

4.張古月.從“使用與滿足”理論解析《明星大偵探》成功之因[J].新聞研究導刊,2017(09):81+84.

5.劉瀟媛.《明星大偵探》舞台敘事特點簡析[J].戲劇之家,2018(11):124-125.

(作者單位:重慶師范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

(責編:趙光霞、宋心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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