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人針事（六）我為針狂 【5】

“針能解決絕不用他法！”癲道人金針何給我設計了學習計劃與求學明師順序：“找仲晨習五音七律十二頻，使你五行內壯外邪不侵。尋冰臺學習金七針解人，認識人體氣血九般兵器。拜範爺（范英志）讀史誦經辨陰陽學術數，教你滿腹經倫，識風水八字紫微斗數。請陳一針教你不收費賺大錢，悟成為超級土豪的真諦。貧道再傳你持咒運金針濟人手段！”

聽上去何爺的這條線路規劃得很完美，格局很大，一切順利的話，當代最偉大的針灸醫生很可能就此誕生。之前我已經拜訪了陳一針兄，就不僅走上了“從此看病不收錢也”的光明大道，更重要的是確定了“一根針一條艾真的也能解決人體不少問題”的信心。

我在古九針學習班微信群裡開始請問老師們：練武先學站樁，我們用針要不要開始練習什麼手法啊？比如鷹爪指力俯臥撐胸肌盯著一根香練眼力？還有奶奶級老中醫說，練針灸的最佳捷徑是納鞋底。第二步是練扎麻繩，能感覺到肌理。還有醫生建議每天飛針扎挂歷......列位哥哥是怎麼看的？

“初期練硬力易用針，但耗傷手筋骨，不是長道，漸過度到內功柔力為好！很象是武俠小說劍道，少年力挺重劍顯其威武，但總難敵對手。劍俠高手用木劍甚至無劍，卻可驅敵！身邊針灸高手，我觸其手，大多是柔軟無骨之感！手越硬，針越難！”班長羅炳翔首先發言：“我從業這20年，見到針刺氣胸意外，全部是醫院針灸科的老大夫，分析原因，全是隻會一輩子操術、不練功或根本不懂得練功、混到老的醫生，年輕體壯時可憑蠻力進針，上歲數后仍用蠻力，手顫抖中，無法掌控深度輕重，氣胸意外也就不足為奇了！”

可能是古書讀得太多，說話象打電報的劉德會醫生說：“指力練好是基本功。明勁暗勁化勁分步進行，爆發力柔力，三合力依次而為，細膩柔和舒適，逍遙自在和睦，這是手法的要求。死物練拙力，真功自身扎，由靜止練入，從行針出細活，刺皮膚點勁而入......”

德會兄說得太哲學，沒聽懂，還是加拿大的於衛東醫生有畫面感：“建議先扎土豆，橘子，練他3個月，再把橘子放在水裡，繼續練，這樣巧勁兒就出來了。”

腦后有反骨的冰台總是喜歡反過來看問題：“不知道麻爺是想從事按摩呢？還是針灸按摩呢？還是單純針術呢？說不定麻爺玩針的同時，也要搞推拿按摩呢，接受麻爺的按摩，一定舒服極了，俺幻想著爭取做他第一位按摩的客人……”

“麻爺，我好不容易才把蠻力卸掉。”冰台暖暖地笑著，“氣到勁到，你觀察思考一歲小兒骨骼尚未發育好，如何能站立走路？進針要什麼力氣？相比力量，培養手指細膩的感覺更重要麻爺！”

“你追求力量追求極致的手法，離針道遠亦此練法。”金針何爺說：“當年我為了練指力，抓五指梅和鐵砂，抓了一星期，無意中被師傅看到，罰跪了三天，最后說，如果你把手指搞硬了、你的皮膚硬啦，那麼你怎麼去感應針、感應人家脈的走向？”

“俺先教你學會聽針，然后你在會聽針以后，再去扎針，那才是上層，你別扎了針，再去聽，那就沒勁啦。知道嗎？為什麼要把力化成勁，把勁化成氣，然后氣才能候神，神都候不過來，扎什麼扎，那隻能扎這針法那針法啦，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