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 王心雨作 |
著名导演李安曾指出,“国内最弱的一环就是编剧,所以很多演员等着好角色,导演等着好剧本,题材好了又不晓得怎么去经营。”
影视编剧人才尤其是年轻编剧人才的匮乏,是多年困扰中国影视业的问题。可以说,发现和培养更多的年轻编剧刻不容缓。
日前,由北京市国有文化资产监督管理办公室、北京市委外宣办指导,北京文创国际集团主办的“我爱北京”2013北京国际编剧大赛颁奖典礼在京举办,来自美国、英国、德国、巴西、加拿大等国家的15位年轻人获奖。这次比赛,是向世界传播中国文化的一种全新尝试,同时也为中国发现了新的、国外的影视编剧人才。
年轻编剧正在崛起
就目前国内的影视编剧而言,主要分为3个年龄阶层。第一个是上世纪80年代以前,从各大电影厂职业编剧队伍走出来的一群资深的、年长的编剧;第二个是业内现在年龄大约在35岁至50岁之间的中间编剧;第三个是从事戏剧影视、文学等专业的科班大学生,在读的或者毕业5年之内的,他们属于新生代编剧力量。
中国影视业出现“剧本荒”,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和目前中国编剧队伍的现状有关。北京师范大学副教授、编剧梁振华认为,“现在市场上最主力的编剧是第二种编剧,也就是‘中间’编剧。随着这些年中国影视的趣味朝都市、时尚、青春方面发展,那么,就意味着有一群年轻的编剧在崛起。比如电影《失恋33天》的编剧鲍鲸鲸,大都是‘80后’甚至‘90后’,都在写年轻、时尚的生活。即使他们不是很资深的编剧,但是他们与这种写作类型吻合。所以从这个方面说,他们会成为某种特定类型的先锋军。”
但是梁振华认为,“‘我爱北京’国际编剧大赛吸引了很多国外的编剧来写今天的北京,它只是一个发现人才的机制,却不是一个培养机制。”他认为培养我们自己的人才也非常重要。
年轻编剧的发现和培养机制逐步多样化
青年编剧胡亚婷刚刚步入这个行业,她满怀希望地说:“我对这个行业充满好奇、热情、渴望。希望它能打开一扇门,我会去努力获得一些我想要的东西。”
著名剧作家苏小卫认为,年经编剧的发现机制和培养机制有待多样。
对此,梁振华建议,业内能做的,第一是发现年轻编剧的天赋和兴趣,“任何一个有中文学科的学校都应该致力于发现学生从事影视剧写作的意愿”;第二是进行技术性的培养和锤炼,“在编剧行业中,有许多学生可以学习的模式,但最主要的还是老师指导学生,给有志做编剧的学生提供实践的机会,让学生在实践过程中不断地矫正自己不成熟的、不符合市场的、不适合影视表达的东西,让自己的文字成为影视化的文字”;第三,我们的社会必须找到适合年轻编剧的年龄、心理、社会阅历的题材,“放开手脚去让他们创作。”
虽然年轻编剧的跟踪引导机制、公平竞争机制、培养帮扶机制都相对缺乏,但令人兴奋的是,有关部门已逐步采取相应对策。从2012年起,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组织实施剧本精品创作工程,设立优秀剧本奖励基金,着力扶持优秀剧本项目。每年拿出3000万元,向全社会征集奖励好剧本,每个优秀影视剧本给予100万元到300万元的奖励。中国剧作家协会也做了不少的工作,如召开两年一届的全国剧本创作和剧作家现状信息交流会,先后在常州、北京、潜江、上海、海口、玉溪、江西举办中青年编剧读书班,举办首届国际青年剧作家论坛并推出优秀青年剧作家,在《剧本》杂志开辟中青年作家作品选登专栏,连续刊登青年编剧的作品等。
年轻编剧不能一蹴而就
编剧征文大赛、交流讨论会和培养机构只是为年经编剧提供平台,成为真正的职业编剧还有很长一段路。
胡亚婷毫不讳言地承认,“我个人认为,青年编剧前5年是一个接受不断否定的过程。编剧需要跟许多外界人沟通,包括导演、制片人,你必须要承受他们对你一波又一波的否定。在这否定之中,你还要提升你对这个行业的信任和对你自身的肯定。所以,对一个年轻编剧来说,承压力和自信心特别重要。”
梁振华认为,“作为一个编剧,首先要有一定的文学素养。素养不是技术,而是由阅读所带来的文化积累和思想积淀;其次,要有编剧的专业技能。编剧是一门手艺,与其他文体相比,剧本更有一种规律性可循;再次,要具有足够的市场意识。影视剧的商业属性是不能抹杀的;最后,要有人际沟通能力。要学会表达,要学会与人相处,在表达和与人相处之中,会积累很多的素材,这样可以更好地贴近地气,从而与社会达成某种和解,更加深刻地理解生活。这四种能力对刚刚入行的年轻编剧来说,文学素养是伴随终身的,后三种能力也是需要时间来磨炼的。”
业内一些专家认为,面对中国丰富的文化资源,面对国际上强大的竞争对手,中国在培养具有实力的编剧,加强他们的基本理念和基本功的同时,更要为编剧队伍输入新鲜的血液,千方百计充实和壮大剧本创作队伍,为中国电影的灿烂未来造就世界级的中国电影剧作家,才能吸引国外编剧真正“走进来”,为中国文化的影视传播提供新的灵感,创作出更契合国外审美、便于国际传播的影视作品,“我爱北京”国际编剧大赛也才能发挥它真正的目的:为中国文化在其他国家生长寻找到、培育出适合的土壤和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