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幻樂之城》創新形態的傳播學解讀
節目的成功絕非偶然,從傳播學的視角來看,這與它精心選擇意見領袖、微電影的敘事特征、嘉賓角色的后區前置等創新舉措有著密切的關系。
(一)意見領袖的二次傳播
作為一位唱演俱佳的歌手,幻樂體驗官王菲在節目過程中完美地承擔了“意見領袖”的職責。“意見領袖(Opinion Leaders,又譯為輿論領袖),是指在信息傳遞和人際互動過程中少數具有某種影響力的中介角色者。”[1]作為節目方與觀眾之間的中介人,王菲主要擔負著加工與解釋、擴散與傳播、引導和協調等中介功能。
在概念宣傳片中,王菲對“幻樂之城”做出了明確的闡釋,“幻,是流動和變化﹔樂是比語言更自由的表達﹔城是意念堆積出的境。這些都是心的體驗。心,寂靜、包容、永恆”,引導觀眾准確把握節目的主題和內容。她為節目錄制具有示范作用的開場秀《夢中人》,短短2分鐘內穿梭於 “唱演人”的幻樂空間,再一次印証了她的唱演實力。王菲及好友的點評則可以引導觀眾更好地理解和評價幻樂之作。
(二)微電影的敘事特征
幻樂之作在敘事上具備了微電影的一些敘事特征。一是強高潮與短鋪墊。二是存在著后現代新敘事主導的較多近景甚至特寫敘事的特征。三是更注重於懸念式敘事。
節目第1期,黃曉明的《獨木橋》展現一位成功人士人到四十的矛盾與救贖。故事鋪陳較少,從一個看似成功人士的酒會開場,簡單交代了其身份,然后他逃離餐廳,卻迷失在陰暗的走廊。誤打誤撞間,他走進了一個神秘的房間,看到房間鏡子中有一位戴面具的男人。他們互相詢問對方究竟是誰。黃曉明無法回答,轉而跑出房間,來到一座獨木橋,接受傾盆大雨的洗禮,達到故事的高潮部分,並唱出那句點明主旨的歌詞“懦弱是我、堅強是我、不自信是我、這些好的壞的加起來,就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我”。
作品較多地展現黃曉明的近景,用以細致表現人物形態和情緒,而展現他在雨中接受洗禮的場景時,則採用特寫鏡頭,具有高度的真實性和強烈的藝術感染力。影片結尾,黃曉明唱出點明主旨的歌詞,才讓觀眾恍然大悟,原來鏡中人就是他的另一個我。
(三)嘉賓角色的后台前置
美國社會學家歐文·戈夫曼認為,社會是一個舞台,人類在舞台上進行不同的角色塑造。每個社會角色都存在“前區”空間和“后區”空間兩種,就如在舞台上進行角色扮演一般。“前台區域指作出表演的場所,后台區域則是一種相對於特定表演的場所。”[2]
節目將幕后搬到台前,每期節目要花上一半時間講述幕后的故事。嘉賓先跟導演進行配對組合,每組抽到的資源會有A級、B級和C級之分,每個作品都在此基礎上進行創意溝通和創作,然后進行實景搭設,最后是一鏡到底的舞台呈現。
節目第4期,竇靖童攜手好友導演麥子,帶來自己的綜藝首秀《幻月》。正式錄制作品前,節目首先展現了竇靖童幕后的一些准備過程,即展現她的“后區”行為。觀眾驚喜地看到,台前內向羞澀不善言辭的竇靖童,在與好友麥子接觸時,是那麼的親切自然。排練時,她精益求精,不厭其煩地一次次重來。休息中,她胃口很好,經常偷吃東西,遭到麥子的調侃。而在作品中,處於“前區”的竇靖童本色出演,用《猴子撈月》的典故展開,一切猶如幻覺循環往復,每一次循環卻總有新鮮發現。奇幻的舞台設計加上竇靖童對音樂、對自我的獨特演繹,讓整部作品看起來十分驚艷。
(四)跨媒體的融合傳播
跨媒體的融合是“以電視媒體為傳播平台,以電視的表現形式來承載其他媒體的形態資源,在兩個不同媒體內容與形式的完美結合中,嫁接出新的電視節目形態。”[3]《幻樂之城》總導演安德勝認為,“該節目是一個跨行業的項目。從表層來看,他們進行了電視和電影的融合,用電視的播出手法、電影的制作方式來制作這檔節目。而從深層次而言,他們在嘗試兩種工業形態的融合,電影強調的是分鏡頭的拍攝、畫面的精致、故事的完整,而電視是一檔快節奏的、以直播實時性效果為主的模式。”[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