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一丹中央电视台名牌栏目《焦点访谈》《东方时空》主持人,曾经主持香港回归、澳门回归、迎接新世纪等大型直播节目。连续三次被评为全国“十佳电视节目主持人”,并多次荣获“金话筒”奖。
敬一丹是《东方时空》一周年时加入的。此前,她就已经是节目的忠实观众了。她清楚记得,节目是5月1日开播的,那天早上她特地上了闹钟,听到晨曲音乐时,全身直起鸡皮疙瘩:原来早晨的节目还可以这样!在她看来,那时的《东方时空》气质更人文,《百姓故事》是她最喜欢的,经常让她心里一热,而《焦点访谈》则比较锐。敬一丹记得当年曾收到一封读者来信,提到主持人的“失语症”,“我知道观众期待我在主持的位置上,该说话时不能失语。现在我还经常想,我有没有辜负他。”
“说人话”积攒观众缘
新京报:《东方时空》的主持人和传统意义上的“主播”还是有很大变化,第一个感觉就是“说人话”。
敬一丹:“说人话”是《东方时空》早期的一个特点,也是节目组对我们的要求。现在我们更偏新闻资讯,是为了给大家传递更多消息,但真正能传达思想和情感的却比以前少了。但我总觉得,资讯不能代替思想和情感。《东方时空》当时挺有观众缘,就是因为“说人话”。
新京报:听说主持人去前要“试镜”。
敬一丹:“试镜”是必经过程,就是自己选择话题阐述论点。这样的“试镜”是有一定难度的,在短短几分钟内把事情说清楚,还得有价值,又符合栏目个性,同时要展现自己的个性。
新京报:最早《东方时空》的主持人评论版块是最好看的,话题都是你们自己找的?
敬一丹:没错,在最早的这三分钟版块里,是我们主持人的言论空间,也让我们这些早期的主持人得到极大锻炼。现在回头看,白岩松、水均益、方宏进和我(那时候小崔是星期天的《实话实说》)通过“三分钟”有了很强的言论意识。
那时候我们最敏感的就是:谈什么?有时话题在大家七嘴八舌讨论中建立起来。比如我们说过“高考的时间”,连续几年都在谈,后来高考改到6月。
新京报:哪个话题让你印象最深?
敬一丹:我记得97、98年有个话题《看家的女人》,表现大量农民工外出后,家里的留守女人。还有一期话题是针对下岗妈妈的,我当时说“妈妈的角色永远不下岗”。那段时间像这种弱势群体都是我的话题。
水均益很洋,白岩松敢言
新京报:你们几个人是如何分工的?
敬一丹:白岩松、水均益经常讨论一些文化、新锐的话题,比如有重大足球赛事时,我就会主动跟白岩松说:今天你来吧。我知道他会有很多话想说。如果是世界性话题,要说到名人要事,水均益肯定有感觉。而我宁肯说下岗职工,说与多数人相关的话题。
新京报:说说他们几位吧。
敬一丹:当年水均益很帅,很洋范儿。白岩松的感觉就是一个字“锐”,有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意思,他观察什么事情都敏感,而且敢言,语言有一定的白式风格。方宏进则是一个知识面宽的人,长的模样也能让人接受,就像家常菜,永远一根领带,从来不变。
新京报:那你自己呢?
敬一丹:这几个人里只有我是学播音的,那时我更愿意把自己看成编辑、记者。
新京报:在当时,你是唯一的女主持人,会觉得有特权吗?
敬一丹:很长时间《东方时空》就我一个女的。他们(白、水)都不会认为化妆是件很重要的事,我们组里也没化妆师,每次上节目前,我自己照着镜子化化就得了,后来《东方时空》改版,有了专职化妆师,他们几个看到化妆镜都大吃一惊,“还有这样的镜子!”正是因为很长时间就我一个女的,我反倒也没把自己当女性看,都一样干活。
(来源:新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