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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京當駐站記者

吳坤勝

2013年06月14日15:55    來源:人民網-傳媒頻道    手機看新聞

編者按:自1948年6月15日誕生起,人民日報始終與時代同步、與人民同行,忠實記錄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開放波瀾壯闊的光輝歷程,見証國家發展,推動社會進步。65年艱辛奮斗,65年春華秋實,與新中國共同成長,與新時代一同進步,人民日報又站在了新的起點上。人民網特別推出人民日報創刊65周年紀念專題,重溫歷史動人瞬間。

1998年3月,我從編輯部到人民日報北京記者站做駐站記者。從編輯到記者,角色的轉換需要適應,而在北京這個特殊地方當駐站記者,其中的甜酸苦辣似乎也很特別。借《新聞戰線》一角,說一點不成熟的感悟。

傾注一份熱情

記者出身的人民日報副總編輯梁衡有一句名言:出門跌一跤,也抓一把土。他說,記者就是編輯部的採購員,出門去就是要拿回東西來,要有“每採必得”的勇氣。我確實體會到駐站記者應該保持這種精神狀態。在北京當駐站記者,有近水樓台的優勢,了解宣傳信息比在外地駐站要方便,但它所要求的快速反應能力也更強。譬如,一件影響較大的突發新聞,在外地晚兩天報道也許可以,可在北京就不行了。因為首都媒體多,新聞競爭非常激烈。稍慢半拍,新聞就會被人搶走。在這種環境下,傾注熱情就顯得非常重要。

2000年國際兒童節前夕,陝北38名孤兒千裡迢迢來到北京,在天安門廣場觀看升旗儀式。由於經費緊缺,這些孤兒來到北京后隻能住在最簡陋的旅館裡。陝北孤兒的境遇,牽動了首都人民的心,他們紛紛伸出援助之手,以各種方式幫助這些老區的孩子。我認准這是一條好新聞。5月31日已近中午我馬上聯系,下午趕去採訪,晚上又將稿子趕出。第二天是“六一”兒童節,國內版和海外版都在一版突出位置刊發了我採寫的這條新聞。1999年11月,我從北京市委的一份材料上了解到,幾所首都高校做好“法輪功”練習者的轉化工作非常細致,取得了“多方努力挽救大多數、耐心細致解脫大多數”的效果。我覺得這符合中央的政策,具有很強的指導性,便馬上與北大、清華兩所高校黨委聯系採訪。兩天后,我採寫的報道與教科文部記者的稿子綜合一起見報,產生了良好的社會效果,得到中央領導同志的肯定和表揚,還被評為人民日報好新聞。

對駐地方記者來說,把一條地方信息以第一速度在人民日報發表,變成一條全國性的有指導性的新聞,雖有難度,但不是沒有機會。而機會稍縱即逝,關鍵是要有“搶新聞”的意識。駐站三年來,我每年見報稿件都在百篇以上,在駐站記者中名列前茅,其中動態新聞佔相當比例。這並不是說我的水平有多高,不過是我對記者這份職業傾注著一份熱情罷了。

記者職業充滿著競爭,如中流擊水,不進則退。如何在眼花繚亂的大千世界中去發現、採寫新聞並將其見諸報端,把握好中央方針、政策理所當然,敏銳的新聞嗅覺不可或缺,駕馭文字的功夫應當具備,除這幾條外,對記者這份職業傾注熱情也是相當重要的。有了這份熱情的投入,你就會主動出擊,關注社會現象,精心琢磨選題,深入採訪寫作,一條條鮮活的好新聞就會在你的筆端淌出。

變換一個思路

有記者朋友常埋怨,好不容易抓到一條好新聞,也下了功夫採寫,但稿子卻沒有被採用,有時隻發了個“豆腐塊”﹔有的是當地領導請求關照的稿子也見不了報,面子過不去。駐站記者上稿相對困難,幾乎中央的媒體都存在這種情況。

版面用稿其實也有規律可循。人民日報強調指導性,稿件選用非常嚴格。盡管你抓的新聞指導性和可讀性都很強,但也不可能給你很多版面,特別是要聞版。要提高稿子的見報率,我的體會是變換一個思路。

如果說稿子是產品,版面是市場,其生產者───駐站記者,不妨先去琢磨版面這個“市場”,以生產出“適銷對路”的稿件。研究版面,就是根據各個版面的需要和特點,在採訪中有目的地選定稿件的主題、體裁和切入點,避免與版面“市場”脫節。舉幾個例子。1998年夏天,北京社會科學界出版了一本30年代編撰的《北京市志稿》。這部15卷400多萬字的巨著,從編撰、流失、收藏到時隔60多年后整理出版,其間發生了許多鮮為人知的感人故事。據此,我在要聞版上發了《志稿》出版消息后,又採寫一篇1500字的通訊───《搶救北京歷史》,謳歌了為保護這部《志稿》而付出艱辛的人們,起到很好的宣傳效果。被日本右翼勢力迫害的日本老兵東史郎,多次來華尋求支持,國內媒體也做了大量報道。此事比較敏感,大報不可能突出處理此類新聞。因此,我及時給《環球時報》、《時代潮》等報刊採寫了多篇東史郎在華活動的專稿。其中為《環球時報》撰寫的《東史郎來華尋支持》長篇特稿,被《新華文摘》全文轉載。

涵養新聞源,是駐站記者的優勢。

何謂涵養新聞源?正如梁衡同志說的,就是對地方那些已經存在和正生長、成熟著的新聞,要關心它,選擇時機用好它,要能在最關鍵的時刻突出奇招,拿出獨家的、既有個性又有全國價值的稿件。駐站這幾年,我在涵養新聞源方面也做了一些嘗試,像對長安街整治的報道就是一例。為迎接新中國50華誕,北京市從1998年秋天開始對長安街進行大規模整治。長安街,遐邇聞名,被稱為“神州第一街”。現在要整治,要“梳妝打扮”,新聞的“名牌”效應不容置疑。在大街整治的近一年時間裡,我一直關注其進展。在採寫多篇整治進展動態消息的同時,廣泛採訪和收集資料,寫出了《你好,神州第一街》4000多字的通訊。通訊以《歷史長安》、《庄重長安》、《平民長安》、《亮麗長安》、《綠色長安》、《文化長安》等六個小標題,全面介紹這條大街的滄桑歷史。在大街整治完成的前夕,人民日報海外版全文刊出,加上照片用了半個版。由於資料權威,且可讀性強,收到了很好的宣傳效果,北京市委宣傳部主管新聞的負責同志還專門向記者索要這篇通訊。由此我感到,涵養新聞源是駐地方記者採寫深度報道的有效途徑。

拓寬一條稿路

我以為,作為人民日報的駐地方記者,發稿的舞台是很大的,關鍵是開闊視野,拓寬稿路。抓到好新聞,要聞版用不了,可發其它專版﹔有的可讀性很強的稿子,版面僅用一小部分,可以重新“包裝”,將其擴展,發別的專版和子報子刊﹔有些新聞不宜公開見報,可先寫內參﹔內心有話想說,可以寫些言論﹔有的可以給文藝副刊寫些散文、隨記,一抒心懷……總之,每一次採訪,都應該有成果、有收獲,切莫讓手頭活生生的新聞資源枯死。

要做到這些,記者精通“十八般武藝”頗顯重要,要掌握好各種反映新聞手段的方法。在地方做記者,扑面而來的信息應接不暇。如果腳勤手快,總會不斷有新聞作品問世。消息和通訊是文字記者慣用的寫作體裁,但駐地記者應向多面手發展。我也在這方面做了些嘗試。比如有關環保的言論,我寫了多篇。1999年初,有感於北京市發出治理大氣污染的新號令,我寫了《欣聞北京向污染宣戰》的言論。雖說是“欣聞”,其實是忠告那些環境比較好的地方要很好地加以保護,切勿陷入“先污染后治理”的怪圈﹔我在《人民論壇》專欄分別發表的《“護”綠與“吃”綠》、《從羊絨制品看環境保護》兩篇言論,批評眼下一些人隻熱衷吃“綠”、用“綠”,而對“綠色”植被、林木不加呵護的不文明行為,善意地提醒:願鐘情於“綠色食品”的人們,能把更多的關注投向造綠護綠上。

地方發生的一些新聞事件,要讓它在報紙上登出來,有時需要變化一下角度。如果形式、內容相得益彰,自然能為新聞增色,從而得到編輯與讀者的認可。如今年5月31日我在一版《今日談》發表的《辦公時間不應“缺斤短兩”》,得到了編輯的肯定。記者部編輯組的同志做了這樣的評價:粗看是批評辦公時間不辦公或沒人辦公的不良傾向,細看卻是將北京市政府發的一個文件報了出來。這條信息如果寫成消息應該說上不了一版,也不可能有這麼醒目的地方。變換一下角度,天地就開闊了許多。

體裁或者是寫作手法的變換,同樣也是拓寬稿路的一種有效手段。

恪守一種信譽

記者的“信譽”相當程度上關系稿子的採用率。駐站記者的“信譽”,就是自己的“品牌”。我們到商場挑選商品,當然要看商品的質量,但“品牌”同樣不可或缺。假如把版面編輯比作消費者,他在選擇稿子(商品)時,既考慮質量,也看品牌。這個“品牌”就是稿子的生產者──記者。“品牌”雖然不是版面編輯取舍稿子的決定因素,但起的作用也是舉足輕重的。人民日報總編室一位負責同志講過這樣耐人尋味的話:版面編輯選稿的原則是“看稿不看人”,但如果記者提供的稿件常常是半成品,還屢有差誤,說好交稿時間常常失約等,不說編輯以后不會再向你約稿,即使向你約稿也會忐忑不安,想用你的稿子更是放心不下。因為你的“信譽”已經大打折扣。

“信譽”所反映的是一個記者對工作的態度。信譽高,稿子的採用率自然就高﹔反之就低。就像商品一樣,品牌好,消費者就會青睞。駐站三年,我還是比較注意“信譽”的。把稿子寫得好一點、短一點,減輕編輯的勞動量﹔對編輯部的約稿認真對待,確保質量,按約定時間交稿。2000年3月,人民日報《經濟周刊》主編約我採寫《北京精簡行政審批事項40%》一稿。我原以為內容是正面宣傳,採訪應該沒有問題。但我到市裡說明來意,有關領導聽說人民日報要報道,反而猶豫起來。這時周刊的版面已經安排好,請專家撰寫的評述文章已經完成,就等我的稿子一起“下鍋”了。面對主編的焦慮眼光,我又一次走進市政府,向有關同志陳述採寫理由,終於得到同意。當晚我將2500字的稿子趕出,很快在周刊頭條見報。

大概是因為我對“信譽”比較重視,駐站這幾年我的稿子採用率較高。精心採寫、提供成品、杜絕差錯……質量是稿子的生命,而記者的“信譽”同樣也是稿子的生命。

(來源:新聞戰線 2001年 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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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宋心蕊、趙光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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