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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許秦豪愛情電影中的東方意蘊

彭鈺涵

2013年12月11日15:43    來源:今傳媒    手機看新聞

摘 要:不同民族,不同地區因其特有的歷時背景、文化風俗,影視作品也體現出獨特的民族情感和文化特點。韓國,深受儒家文化影響已有千年之久,他們的電影往往能體現出厚重的民族文化特色和深刻的人性思考。文章以韓國著名導演許秦豪的電影為例,對其影視作品的主題、情節、聲音,畫面所體現出的傳統文化和美學進行分析。看看他是如何運用自己特有的風格將本民族的文化特色展現出來的。

關鍵詞:東方意蘊﹔傳統文化﹔儒家文化﹔韓國電影

20世紀90年代后期,韓國電影開始在世界電影舞台上崛起。歷經十余年的蓬勃發展,一方面成功擊退了好萊塢電影在國內的主導地位,為本土電影的生存發展爭取到難得的機會﹔另一方面創造並發揚了具有本國民族特色和文化傳統的電影風格,贏得世界各國廣泛的關注和認可。越來越多的電影人才隨著韓國電影的崛起迅速涌現出來,許秦豪便是其中一位。他的作品都是對生命和情感歷經積累沉澱后產生的,是能夠發人深思,引起廣泛共鳴的不可多得的佳作。在他的作品中往往能看到對本國傳統文化的發揚。能做到這一點,在商業氣氛愈加濃厚的電影界,是非常難能可貴的。美國著名劇作家羅伯特•麥基曾說過,在藝術和受大眾歡迎之間並無必然的矛盾,在藝術和藝術電影之間也並無必然的聯系[1]。由此可見,許秦豪不僅實現了個人的藝術追求,也得到了大眾的歡迎,並在這兩者之間架起了一座橋梁。

一、敘事風格

1.主題——芸芸眾生的愛恨離別。電影史上許多膾炙人口的愛情故事總是力圖展示愛情的某種超越性,通過書寫愛情神話來証明愛情的偉大。如《泰坦尼克號》對等級秩序的超越,《人鬼情未了》對生死的超越,《羅密歐與朱麗葉》對家族仇怨的超越[2]。這些作品都體現了愛情面對困難,哪怕是死亡時所散發出的強大的力量。

許秦豪的《八月照相館》講述了身患絕症的攝影師在生命行將結束的日子裡邂逅可愛的交通局女孩的故事﹔《幸福》講述了兩個身患重症的人相愛的故事﹔《外出》中的男女主人公因愛人的背叛而相識並產生感情,卻在最后不得不承擔起對家庭的責任而分道揚鑣。從這些簡單的故事中,體現出了愛情和生命珍貴美好的一面,卻沒有刻意展現愛情的某種超越性,反而表現出愛情在面對困境和死亡時的無奈。許秦豪的愛情電影突破了傳統愛情影片既定的模式,更真實更理性地體現出了愛情與生命的常態。始終著眼於普通人的生活狀態也是許秦豪電影主題的一個特點,這十分符合東方民族更注重現實世界中世俗關懷的秉性。《八月照相館》講述的是攝影師與交通局記錄員的故事﹔《春逝》講的是錄音師與電台主播的故事﹔《外出》講述的是舞台燈光師與家庭主婦的故事……他們因家庭的和睦而幸福,也因生活的瑣事而爭吵﹔因愛情的降臨而喜悅,也因愛人的背叛而痛苦﹔因生命的逝去而恐懼,也因苦難的來臨而堅強。在許秦豪的電影中,時刻體現出一種現實主義的人文關懷,講述普通人群的生命與愛情是許秦豪愛情電影永恆的主題。

2.情節——唯美含蓄的詩意表達。韓國電影往往回避尖銳的戲劇沖突,注重挖掘和呈現生活本身的豐富性和復雜性,既著力在人物外在美上下工夫,又不遺余力地展現人物美好的精神世界。許秦豪的影片繼承了韓國電影的這一特點:他樂於以細膩的情感表達方式,追求的是真實,簡單的故事情節。一切就像對日常生活的還原,靜靜地流淌出東方美學的獨特神韻,把影視作品中經常探討的愛情、死亡等話題演繹得淒美、透徹。《八月照相館》中,鄭元和德琳的愛情發展過程裡沒有山盟海誓,沒有熱情相擁,甚而連一次勇敢的表白都未曾有過,但甜蜜的愛意在兩個人日常交往的細節中慢慢展現出來。整個影片以一種有節制的方式來傳達平靜生活中最細膩的情感,以高度寫實的方式,把愛情的甜蜜和無奈,生活的美好和殘酷傳達出來。

美國導演魯本·馬摩裡安說:“一個藝術家的風格,實際上就是他對世界、對人生的觀點,他是如何看待世界、看待人生的,他是如何理解世界、理解人生的。[3]”融入死亡卻又淡化死亡,對於死亡這樣殘酷主題詩意般的表達是許秦豪的特點。影片《八月照相館》中,當鄭元騎著摩托車搖頭晃腦的穿梭在大街小巷時﹔當他在醫院走道做鬼臉嚇唬對面的孩子時﹔當他在照相館熱情地接待形形色色的顧客時,誰會想到他是一個身患重病將不久於人世的人呢?影片最后,鄭元坐在相機前,隨著自拍功能的啟動,“?嚓”一聲,熟悉的笑容定格成為鄭元的遺像。導演沒有用生離死別的場面來表現鄭元的離去,就像中國繪畫中的“留白”一樣,把領悟和感受的空間留給觀眾。許秦豪摒棄了人們面對死亡的痛苦和恐懼,巧妙的通過一個鏡頭,一個具有象征性的符合將殘酷的死亡詩意般的表現出來。這種淡化死亡的處理方式,看似輕描淡寫,實則給人強烈的心靈震撼,具有濃烈的東方特色。

二、聲畫語言

1.畫面——東方美學的真實再現。“文貴含蓄”是東方藝術中的傳統觀點。老庄思想對這一審美傳統的形成有重要的啟迪作用。老子的“大音希聲”和庄子的“至樂無樂”,都很自然地引伸出了“無言之美”的審美理論[4]。這一系列美學傳統在東方電影中也有所體現。許秦豪不是一個熱衷電影技巧和特技特效的導演。在他的電影中,我們看到的是大量平穩、靜觀的鏡頭,但在那些簡單的鏡頭下卻往往能夠營造出唯美的意境。場景選擇上,許秦豪十分注重與自然的親近,他通過這些場景的構建,體現一種返璞歸真的美好。《春逝》中,尚優和恩素的愛情產生於美麗的大自然中﹔《幸福》中,導演將城市和自然兩個場景進行了對比:與城市相關的鏡頭中充斥著炫麗的色彩、耀眼的光效、凌亂的構圖、晃動的鏡頭,畫面中的人往往處於一種極度浮躁,迷失的狀態﹔反觀自然界的鏡頭,淡雅的色彩,柔和的光效,簡單的構圖,平穩的鏡頭,生活在自然界中的人也體現出一份樂觀、超脫的人生態度。在許秦豪的電影中,這樣的鏡頭已經不單單是對情感的疊加,講述故事的手段。他的鏡頭已經和影片的主題思想高度的融合為一體,往往一個鏡頭就能體現出世間百態,人情冷暖。在那些安穩平靜的鏡頭構造了和諧的視覺效果,影片始終沉浸在一片溫柔的情緒之中。

長鏡頭的大量運用對許秦豪影片風格的形成起了很大的作用,在電影批評家巴贊看來,電影要做到從多義的現實事物中,讓觀眾“悟出”其“確切含義”的話,隻有不被剪斷的景深鏡頭,才能給觀眾這一權利[5]。《八月照相館》運用了大量的長鏡頭體現人物的情感流露。影片高潮部分,鄭元坐在咖啡館裡最后一次凝望德琳,他將手貼在窗玻璃上,深情撫摸著映在玻璃上德琳的輪廓。長久以來積蓄的愛瞬間爆發,但鄭元也隻能以這樣的方式目送遠去的德琳,不敢有任何的表達。平靜的鏡頭下,鄭元隱忍的情感慢慢散發出來,冷靜的背后卻是洶涌的情感。《春逝》的結尾處,在一片櫻花的大景深鏡頭前,尚優和恩素友好握手,以証明彼此感情已到盡頭。恩素轉身離開,慢慢往畫面后景處走去。之后她又回過身,看著一臉遺憾的尚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便向尚優揮手告別,恩素漸行漸遠,在前實后虛的鏡頭下隻留下一個模糊的輪廓。這個鏡頭也預示著尚優內心對恩素的淡忘,對這段感情的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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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王立娟(實習生)、趙光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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