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譚】
在網絡媒體異軍突起的當下,紙質刊物的生存受到很大沖擊。3月3日上午,二十一世紀出版社《悅讀》三十卷出版座談會舉行。會中,大家不約而同地談到了文化期刊的發行問題。《老照片》主編馮克力透露,《老照片》高峰時期每期銷售曾達30多萬冊,現在每期銷售約兩萬冊。《博覽群書》雜志前主編陳品高透露,該刊高峰時每期發行量曾經達到5萬冊,現在每期約2萬冊。剛剛離任的《讀書》前任主編賈寶蘭稱,自己編刊期間,手裡的印數單一般都維持在8萬上下。按銷售回款也在7萬以上,郵局征訂增加了3%﹔近年來,盡管有少數文化刊物異軍突起,但是總體而言,文化刊物的影響力遠不如前,而發行量也沒有大的起色。
如今雙月刊《悅讀》創辦至今,每期發行量也隻有2萬冊左右,但已經開始獲得讀者的認同。文化期刊如何生存,如何活下去?關於如何辦好一本文化刊物的問題,而本報記者也採訪了一些曾參與或領導一些重要期刊的主編及知識分子,尋找答案。《悅讀》主編褚鈺泉稱辦雜志要尋求真諦,“讓大家能夠聽到點真話,看到點真相”,要做到這一點,“一個是要有良知,一個是要有眼力”。注重思想性,堅持說真話,成為了他們的關鍵詞。
董秀玉(三聯書店前總經理):這些年出版行業繁榮發展很快,大家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讀物,有些書刊封面很漂亮,各種各樣的題材也很豐富,但是對文化的堅守越來越弱了。認認真真地思考,認認真真地辦刊,這一點是最基本的,也是很難做到的。
第二是思想性。我們的《讀書》雜志在陳原先生的領導下有一個很重要的思想,讀書的人不是死讀書,要有想法,要有理念,要以思想性為中心。我看《悅讀》覺得很親切,它透過書思考了很多問題,有很多很好的文章。有關於城市化的思考、體制改革等等很多問題都在它的思考范圍裡。我覺得,一本雜志能夠突出思想性,而且堅持不懈,這非常重要。
資中筠(社科院榮譽學部委員):我收到各種各樣的雜志有幾十種,我大體知道在人文社科思想方面的刊物是怎麼樣一個情況。我覺得好的東西還是不少,且各有各的特色。最近幾年,中國的思想還是很活躍的,在網上人家傳給我一些相當不錯的、不知名的年輕人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是誰寫的,因為都用網名,有的寫得相當犀利,能看出來讀書不少。雜志辦得怎麼樣,就要看能不能堅持你的宗旨,並能夠根據這個宗旨搜索到很廣泛的很有深度的文章。開闊視野,豐富知識,保持思想的容納性是雜志成功的關鍵。
周實(《書屋》雜志前主編):辦好一本文化刊物的關鍵,在於編者的用心,在於能不能刊發一些好的文章,既有思想性,同時又針對現實。《書屋》起初只是一本內刊,當時每個省的新聞出版局都有這樣的刊物。但是,《書屋》能夠脫穎而出,而很多刊物已經銷聲匿跡了。為什麼?就是在於編輯的眼光和膽識。如果客觀條件許可,而主編者有想法,認真去做,辦一份有影響而且有發行量的文化刊物並不是很難。
陳品高(《博覽群書》前主編):思想性、批判性和可讀性對於一本刊物來說非常重要。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尺度的把握。一些很好的文章,在刊出時必須進行處理。當《博覽群書》在刊出一些觀點鮮明、有思想的文章之后,總會有積極的讀者反饋。如果文化刊物的編輯有更大的施展平台和生存空間,雜志的影響力和發行量也就有可能更大。(記者 張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