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娛樂圈裡,張震是朵奇葩。
他可以因為導演隨口的一句話,就花大力氣去學八極拳、長槍,甚至還學出一個全國冠軍。
但,在今天上映的《一代宗師》裡,你會發現,他學了三年的八極拳,最后展現出來的,其實隻有兩場戲。
在昨天的採訪中,很多記者都為張震抱不平,但他卻很看得開,只是淡淡一句:“演員首先要做好本分。”
在張震的心裡,他和王家衛的關系亦師亦友,所以,戲多戲少,他很多年前就看開了,“他能在這麼多年后找我演《一代宗師》(前一部和王家衛合作的是2005年的《愛神》),本身就是對我的肯定了。我當然會覺得可惜,但我要的是這個過程。”
王家衛一句話,練出八極拳全國冠軍
在《一代宗師》的首映記者會上,張震跨過幾排位置,對幾個人又鞠躬又握手。
原來,教過他八極拳的師傅都坐在那裡。而他之所以拜師學武,也是因為王家衛的一句話:“張震,你要不要學八極拳?”
那時,《一代宗師》還沒有開拍,張震就練上了。
所以,那張全國“神槍杯”八極拳比賽青年組第一名的榮譽証書,張震承認,多少也是王家衛“逼”出來的。
“剛開始的時候,我有看一些打拳的書,但是領悟不到裡面在說什麼,有些真的很深奧。因為功夫這種東西,隻有真的學了,才能感受到其中的精髓。所以,師傅問我,你是真的要學還是擺擺架子?我說是真的學。”
在北京學拳的一兩年,張震很用心,每天早起晚歸,泡在練功房。
但他心裡也有那麼一個小角落,每天都在尋思怎麼逃離北京,“當時就覺得,每天那麼早起,那麼苦,干嗎啊?”
但張震不喜歡對別人說“我做不到”。
“王家衛很了解我——我就是不要輸給你。所以,他總是喜歡讓我做做不到的事情,比如打拳。”
一直練下去,張震有了新的發現。
“其實,我是去年春天才覺得,打拳還不錯。我現在每天還會練。如果不演這個戲,可能就沒有這種體驗了。”
八極拳並不是王家衛給張震的唯一功課,“有一度,他突然要我去唱京劇。還有一度,他要我去練長槍——八極拳裡有配兵器的招式。”
然后呢?
“我當然去學了。不能因為是他隨口的一句話,我就不去練啊。”和王家衛合作多年,張震多少也摸順了對方的脾氣。
“他不會跟你說這些會不會用在電影裡,但是,如果你不去學,保不准哪天他就說,我們就拍這個吧!所以,就是這樣准備著,哪怕最后也沒用到。”
只是王家衛隨口布置的京劇“功課”,張震直到《一代宗師》殺青也沒有學會:“太難了!給我十年,我覺得我都學不起來。”
“他找我拍戲,就是對我的肯定”
王家衛是沒有定律的。
當年,他找梁朝偉拍《阿飛正傳》,提出各種要求,結果,隻在片尾給梁朝偉留了2分鐘的戲——擦鞋、穿衣、梳頭、開門、關門,連句台詞都沒有。
張震在《一代宗師》裡的情況,很像梁朝偉於《阿飛正傳》。花了很多時間准備,拍了很久,然后,也就四場戲。其中,練了三年的八極拳,隻有兩場戲。
於是,就有影評人說:“不如剪掉一線天這個角色,反而讓主線更干淨。”
“嗯……演員首先還是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張震坦言,第一次看到電影,他心裡也打過小鼓。
花了那麼多時間練拳,開拍后六七次到劇組,從廣州去了東北又再回廣州,拍了很多,怎麼有些就沒了?
“比如和梁朝偉的對手戲。其實,我一直想和梁朝偉再合作。當年拍《春光乍泄》的時候,我還很小,真的什麼都不懂。這些年,拍了一些戲,從偶像變成一個演員,再和梁朝偉演戲,應該會有不一樣的感受吧!”
可惜,目前來看,觀眾沒機會看到。而且,以王家衛的習慣,剪掉的就剪掉了,不會在花絮裡展現給觀眾看。
對於大家的遺憾和抱不平,張震卻看得很開,“他能在這麼多年后找我演《一代宗師》,本身就是對我的肯定了。我當然會覺得可惜,但我要的是這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