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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影視改編的人物塑造探析

——以電影《白鹿原》為例

武瑾

2014年04月02日14:22    來源:今傳媒    手機看新聞

摘 要:2012年公映的電影《白鹿原》在上映之前,它的宣傳團隊就打出了《白鹿原》是“最難拍的中國電影”的口號。作家陳忠實的史詩巨著《白鹿原》通過描寫陝西白鹿原上白家與鹿家兩大家族的情感紛爭,展現了中國舊社會北方農民的群像,具有強烈的民族內涵。其中人物眾多,性格各有千秋,關系復雜,要將其改編為電影,在人物形象塑造上的難度的確不容小覷,本文旨在通過分析電影《白鹿原》在對原著小說改編中塑造人物形象的方法與技巧來探析長篇小說改編電影中如何塑造人物性格,展現人物形象。

關鍵詞:行動元﹔物形象﹔物選取﹔物關系

自從電影漸漸走入大眾的視野之后,它與文學作品尤其是小說的聯姻就給電影觀眾帶來了非同凡響的視聽感受,從耳熟能詳的中國電影《紅高粱》到美國著名導演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拍攝的改編自同名小說的《教父》三部曲,文學作品為電影創作帶來了更廣闊的空間,很多的電影導演都曾經嘗試過通過對於小說的改編,來完成銀幕上的藝術創造。而不同類型的小說,改編的方式與技巧也不盡相同,按照小說的篇幅來分類,小說分為短篇小說,中篇小說與長篇小說。因為長篇小說與前兩者相比,它的情節曲折、結構復雜、人物關系紛繁多樣,要將其改編為時長容量隻有90分鐘到200分鐘左右的電影並完整地“忠於原著”實屬不易。獲“茅盾文學獎”的長篇小說《白鹿原》始終圍繞著白姓與鹿性祖孫三代的糾葛上演了一幅中國舊社會50年的風雨畫卷,成為了那個時代中國北方農民的真實寫照,作家在小說當中更是傾盡筆墨去塑造了陝西關中平原上不同性格的不同思想的為數眾多的鮮活人物形象,那麼在改編電影的過程當中,對於人物形象的塑造問題就成為了電影創作的靈魂部分。

長篇小說作為敘事性作品,它的人物作為一個發出動作的單位對整個事件的過程進程起著推力,這是人物的“行動元”作用。“行動元”理論來自於法國著名的結構主義學家格雷碼斯的“結構主義理論體系”,所謂行動元,就是指文學作品中的主要行動因素,一般為文中的角色,也可以些是某種抽象的力量或關系。小說中的行動元最大意義在於推動情節發展。主角和他的配角構成相互聯系的行動元,通過他們一系列的行動推動了故事的發生、發展、結束[1]。而在電影當中,人物是情節得以發展的核心,也是矛盾沖突的核心,不難看出,無論是長篇小說還是電影,塑造人物性格,展現鮮明生動的人物形象都是使得作品得以具有較高藝術價值的制勝砝碼。歸根結底,人物的內心發生的變化以及性格的轉變是推動人物“做什麼”的關鍵元素。

一、電影《白鹿原》相較原著在人物塑造上的變與不變

電影《白鹿原》的人物形象塑造上整體來說仍然是忠於原著的,它的不變之處更多的是對於將原作當中舊社會時期的具有封建小農意識的農民集體全貌用一種蒼涼深沉的風格呈現出來,而它的人物角色性格的轉變之處在於人物的選取、人物數量的刪減等。

(一)電影《白鹿原》對原著中人物的忠實解讀

原著中的白嘉軒是白鹿原的“族長”,白鹿原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承擔,他繼承了幾千年來由祖先傳承下來的“傳統仁義道德”,在“集體無意識”的影響下,他帶領著全族人一起守著祖先的規矩,將一切“道德敗壞之事”隔於“祠堂”之外,電影為了表現白嘉軒的核心地位與其性格,在剛開篇就展示了白嘉軒怒打白孝文、其他人在出事后都將白嘉軒看作救命稻草等情節,而烏鴉軍長來逼迫交糧時對於白嘉軒和鹿子霖不同的態度可以看出,白嘉軒的族長地位仍然是不可撼動的,這也從側面反映了雖然發生了革命,“鄉約”已經成為領導者,但人們的思想仍然守舊地保持在以前對於族長的崇敬上。電影對於白嘉軒阻止田曉娥進祠堂這一情節進行了濃墨重彩的渲染,將其性格中剛硬、守舊、傳統的部分鮮明生動地表現出來。而白嘉軒在原著中的對手鹿子霖在電影中是作為“邪”的一方出現的,他是時代的“投機者”[2],為了利益生存在時代的夾縫當中,他被兒子鹿兆鵬作為反面典型在眾目睽睽之下頂上了反動派的帽子,教唆田小娥勾引白孝文讓白家丟臉,一方面他后悔不該讓鹿兆鵬去讀新書,另一方面又以兒子是全白鹿原上第一個校長而自豪,從他在學校開學的第一天發表的講話就能看出,他的思想具有極強的局限性——“希望大家以后好好學習,當全縣的校長、全國的校長、全國際的校長”,鹿子霖的思想境界始終局限於對於官僚主義的認同。白家長工鹿三的兒子黑娃與白孝文從小就拜了干兄弟,小說中描寫的黑娃是一個野性的具有強烈的本能欲望的人,黑娃小時候被送去學堂念書,老師讓其寫字,但他看著毛筆卻想起了火紅的狐狸,從這個簡單的心理描寫中就將黑娃的野性表現的淋漓盡致,那麼黑娃注定是一個靠著本能欲望行動的角色,電影中雖然舍去了黑娃小時求學的情節,但是在剛開篇就通過黑娃小時與白孝文在麥田裡的一段關於“冰糖”的對話把黑娃對於味覺的依賴充分強調,為影片后面黑娃放棄父親鹿三選擇的生活時的叛逆以及黑娃在郭舉人家與田小娥發生情欲糾葛以及最終成為土匪提供了有力的性格依據。田小娥無疑是電影《白鹿原》中最具有爭議也是最傳奇的角色,小說中的她被父親賣給了年邁的郭舉人,成為“性奴”,在遇到來郭家做麥客的黑娃后倆人之間發生了關系並且她希望依靠黑娃改變自己的命運,但最終被鹿三殺害連亡靈都被白嘉軒震於塔下,她是封建社會下男權意識的犧牲品,電影中的田小娥身份的變化從她的著裝、語言、造型等都能夠揭示其命運流變,郭舉人的家中她抽著煙袋,坐轎子,穿著綠色的綿綢布料服飾,這時她是一個富貴人家夫人的形象,待到與黑娃回村時她的服飾又發生了變化,開始穿一些鮮紅色的棉布面衣服,而在破窯生活時她的衣服色調以棕黑色為主,這也是暗喻她在破窯裡的悲慘境遇。小說中的田小娥是一個既想為自己尋找出路又不知道怎樣解脫的女性,她一直在依靠著自己的身體將希望依附於各種有能力或有權力的男人身上,電影當中鹿兆鵬、黑娃和田小娥在破窯中吃面的一段對話就能夠反映出來田小娥這個女人的局限性,鹿兆鵬認為兩人是自由戀愛,說蘇聯是自由戀愛,田小娥立刻問道是否蘇聯自由戀愛進得了祠堂。這樣的一句讓觀眾捧腹的話使田小娥的傳統封建思想昭然若揭。但田小娥在勾引白孝文之后卻感受到隱忍的不安,因為白孝文,這個全鄉人眼中的“族長接班人”雖然以那句“人不要臉了可真舒服啊”使人覺其墮落腐化,但他對於田小娥的愛卻是真摯的,白孝文骨子裡的懦弱是在白嘉軒的強勢之下形成的,這一點從影片開始白嘉軒用家規懲罰白孝文就能夠看得出。影片中鹿兆鵬、鹿三等人是配角,戲份並不算多,但人物性格也都比較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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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趙光霞、宋心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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