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延慶縣四海鎮的萬壽菊花卉大地景觀園區。新華社發
黨的十八大以來,“生態文明”成為人們口中的高頻詞,在相關制度建設、法治建設提上議事日程的同時,越來越多的普通人行動起來,用個人的點滴涓流匯聚成美麗中國的萬裡江川。
“生態假期”在身邊
年終歲末,北京的環保志願者王雪沒有與親友相聚,而是坐上開往湖北宜昌的火車,奔赴神農架。在那裡,她要再做一次調研,為籌劃中的“神農架生態假期”做好准備。
2015年,她打算組織各地環保志願者自費到神農架腹地,和當地環保志願者一道,拆除非法盜獵者布設的鋼絲套、獸夾,討論神農架生態保護的未來可能性。
王雪萌生“生態假期”的想法,是在2012年。
當時,她得知,青海湖周邊生活著一個叫普氏原羚的極瀕危物種,種群數量已經不足1000頭。每年,來自蘭州大學的保護隊都會在蘭州、西寧等地開展保護宣傳,青海湖邊的牧民也紛紛加入到保護隊伍中。於是,王雪和一些志願者自發組織起“普氏原羚生態假期”,組織志願者隊伍,在當地牧民的帶領下深入保護地,欣賞普氏原羚在自然界的身姿,聆聽當地保護者的感人故事,一起撿拾垃圾,降低可能對普氏原羚造成傷害的帶刺網圍欄。
“每一次的活動都豐富而真實。”王雪說,到2014年年底,“普氏原羚生態假期”已經舉辦了16期,已有400多人次參與。“社會各界參與生態保護的熱情非常高,迫切需要公眾便利參與的‘生態服務通道’,讓大家都能加入進來。”
正因如此,“生態假期”一發而不可收。2014年,王雪嘗試在近20個地方開展了“生態假期”活動。在北京房山,她協助當地林業局組織了“黑鸛生態假期”,讓十渡風景區成為北京公眾的生態文明最佳實踐地﹔在大連老鐵山自然保護區,她發起了“老鐵山猛禽生態假期”,並准備把當地建設成猛禽保護中心﹔在四川茂縣,她協助九頂山野生動植物之友協會組織了“九頂山生態假期”,讓綠尾虹雉有了安全的棲息地﹔在廣東南嶺國家級森林公園,她組織了“南嶺生態假期”,參與南嶺生態保護。
“參與者真實體驗了生態保護,深度認知了生態保護的基本方法和路徑。那些一直在默默保護當地生態的志願者們,真真切切感受到社會公眾的持續支持,也不再孤單。”王雪說。
萬畝林地雙肩挑
與王雪跑遍全國不同,張嬌選擇了“扎根本土”。
過去10多年,這位北京延慶的普通農民一直在自費保護一片近萬畝的森林。“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嘗試一下,憑一個人的力量,到底能不能把一大片已經嚴重退化的生態恢復起來。”張嬌說,“我相信,這是可能的。”
這是一場“韌的戰斗”。記者在採訪中看到,經過多年不懈努力,如今,這片自然保護地正顯現出強大的生機——金雕在空中盤旋,豬獾、野雞不時在林中隱現。“天然森林、天然濕地、天然草原保住了,昆虫鳥獸就有了,生態文明的基礎就扎實了。”張嬌說。
張嬌不是一個人在戰斗。2012年,北京啟動百萬畝平原造林工程,到2014年已在城市周邊累計栽下樹木5000多萬株,增加近98萬畝林地。
“2020年前,北京平原地區還要至少增加38萬畝森林。”北京市園林綠化局副局長史貴升說,“這些森林對北京的生物多樣性保護、地下水資源補給很有益處。森林多了,生態景觀多了,市民休閑旅游、文藝創作的基地就更多樣了。”
小小鄉村生態游
2014年12月20日,對湖北省興山縣木魚鎮紅花坪村村民吳秀華來說,是個大日子。他的姊妹園生態農業觀光園正式開張了——3層小樓,能同時接待至少40名游客。他興奮地點起了鞭炮。
誰能想到,一兩年前,紅花坪村的小河還漂滿了垃圾。膽大妄為的人在農閑時節甚至拉起高壓電網,捕捉野豬、赤麂。
讓紅花坪村徹底變樣的,是全國范圍內的農村環境綜合整治。“2008年以來,中央安排農村環保專項資金250億元,支持全國5.9萬個村庄開展環境綜合整治,有1.1億多人口直接從中受益。”環保部部長周生賢介紹。
湖北是中央確定的8個農村環境連片整治示范省之一。隨著“每畝地少施一斤化肥、少撒一兩農藥、少用一方水”成為鄉村生活的常態,吳秀華和鄉親們感覺到,自己的生活與生態文明緊緊連在了一起。
眼下,村子周邊林木茂盛,白頂溪鴝、畫眉、鬆鴉等自由飛翔﹔村裡所有的垃圾都統一收集到垃圾房,由縣裡的垃圾車定時清運。家家戶戶養豬,都改回了傳統養殖法——從山上收集樹葉鋪在豬圈裡,豬圈就沒有了臭味,過一段時間將樹葉清理替換一次,運到田地裡就是品質極好的農家肥。
更重要的是,村裡組織了生態保護協會。來村裡的游客,不僅能欣賞到自然美景,吃到品質好的食物,而且還成了保護當地自然生態的力量。在生態保護協會的帶領下,游客與村民一道巡山,共同宣傳野生動物保護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