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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时而变 重塑新媒体时代杂志的灵魂

——专访《中国周刊》总编辑朱学东

王文娟,李凯波?

2012年12月04日13:24    来源:今传媒    手机看新闻

编者按:《中国周刊》是由共青团中央主管的综合性新闻杂志,旨在报道中国、引领舆论、重塑价值。以推崇独家的报道、独到的视野、独立的观点和独特的报道为办刊风格,强调原创性、权威性和可读性。“我们提出的是社会的记录者,触摸活的中国,记录行进中的中国”,这是朱学东总编对刊物的总结。《中国周刊》以敏锐的传媒视角和独特文笔,以故事化解读的方式从个体角度,看时代命运,分享个人在中国社会中努力奋斗的故事,充分展示了一份期刊的社会价值及一位资深传媒人的社会责任感。前不久,本刊记者特别采访了《中国周刊》总编辑朱学东,请他为读者讲述其独特的杂志经营之道和《中国周刊》独特魅力。

本刊记者(以下简称“记者”):朱总编,您好!欢迎您做客我刊“前沿访谈”栏目,在目前纸媒被新媒体冲击的时代,是什么信念促使您毅然决定办这样一本纸媒?能否为读者简单介绍一下《中国周刊》的创刊背景呢?

朱学东:实际情况是,2009年初,我辞去南风窗总编一职,回到北京休养。当时《中国周刊》的筹备者京华时报前总编辑朱德付先生找我一起参与《中国周刊》的改造。朱总认为我的职业履历和对杂志的理解比较好,在负责在《传媒》杂志和《南风窗》时,表现也还算不错,加之我们原来也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他一听说我辞职回家了,就立即找到了我。

原本做过《南风窗》之后,我对做同类杂志兴趣不大了。但因为三个原因,让我动了心,一是这本杂志的名字叫中国周刊,二是有机会跟朱德付一起合作,三是做中国周刊,相当于创建一本新杂志。所以,下决心就做了。

进入新的世纪以来,随着中国经济社会快速发展,中国在世界上的话语影响越来越大,国内的变化更大,但中国媒体的话语权和影响力,在国内的社会生活中,都还比较小,更不用说在世界上有话语权了。中国需要新的媒体,新的声音,需要与新的变化相匹配的媒体,这也是我们接过中国周刊改版的一个重要社会背景。我们希望做一本适应现代社会、有世界视角中国立场和深度的杂志,至于能不能做到,这取决于我们社会的开放程度,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却未必由得谋事者。

至于新媒体对传统媒体的冲击,当时并没有引起我们足够的关注,其时,技术进步在传播领域带来的影响还不昭彰。我们的判断,无论技术如何变化,杂志媒体在中国还有上升空间。

坚持做一份严肃的、有温度的、有思想的、有尊严的、有价值的和能够盈利的中国周刊已经三年多,三年多传播技术尤其是即时传播技术攻城略地,改变了传媒业生态和格局,引发了诸多重大的变化,但我却越来越发现严肃杂志能够提供深度阅读的严肃媒体的成长空间,正在显现。就如中国周刊遭遇的压力来看,目前最大的压力不是来自技术进步带来的冲击,而是表达欲望与表达空间、同业竞争中不规范竞争劣币驱逐良币的压力,而不规范竞争更形成了恶性循环。相反的是,传播技术的进步,反而惠及了中国周刊这样的杂志,让它冲破了受制于出版周期、受制于资金投入的劣势等因素,迅速建立起了自己的品牌和话语优势。

2005年经济学人曾经作过一个判断:“传统媒体的巨人正在倒下,原因值得关注,但不必惊慌。”这也是我观察中国媒体后认同的判断。关键是真正认清形势,然后选择坚持什么,改变什么,因时而变,而不是心理上的自我打压。

记者:《中国周刊》主要解读个体命运,把个体置于时代和社会变迁的大背景下,讲述个体挣扎奋斗的故事。这需要很准确地把握报道的深度、广度,您可否谈谈贵刊是如何把握这种“度”的?有什么标准吗?

朱学东:国家社会由个体组成,唯有个体成长,国家才会进步,社会才有发展。每一个个体都代表着一个活的中国。与过去我们媒体习惯的宏大叙事或者概念化抽象化的报道相反,我认为只有在鲜活的个体身上才能触摸到活的中国的精神和灵魂,才能发现中国社会走向未来的真正动力。所以,我们更愿意通过每一个个体,个人、企业、学校、村镇、城市和社会组织等等,通过它们在大变革大转型时代跌宕起伏的命运,来讲述中国的故事,折射中国社会的变迁,表达我们的情感和关怀。我称之为“触摸活的中国”,只有在鲜活的个体身上,我们才能触碰到这个国家蹒跚前行的伟大力量和精神内涵。

中国周刊寻找这种个体故事的标准,说来很简单,首先是中国故事,是中国社会转型过程中发生的,或具传奇性,或具荒诞性,或具典型性。

其次是这些故事具有一定的延展性,这种故事的发生,不是简单孤立的事件,不只是猎奇,而有深刻的社会背景,有更深的逻辑。不是随便找两个人两个企业都可以谈的,而是要找到他们身上与中国社会变迁过程中特有的命运、精神的内在关联性。第三,可以是大人物大企业,也可以是小人物小企业,关键是他们的命运能够折射中国社会的变迁。我们找到的每一个个体命运故事,都是真实存在的,是采访来的,而不是胡编滥造的,中国周刊不是故事会,这是所有报道成立的前提。个体命运叙述起来都是最鲜活的,也是最有深度的,当具备前面的两个标准之后,选题的深度和广度已经通过故事本身呈现出来了,不需要刻意去强调。

通过真实的故事的讲述,也是最安全的,因为这故事就是客观存在的。

记者:您认为《中国周刊》与其他类似刊物相比,它的特色和优势在哪里?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融合一直是近年来学术界关注的焦点,您在新旧媒体融合方面有什么认识?贵刊是如何做的?

朱学东:首先要讲的是劣势,我们目前做的还是月刊,在社交媒体时代做月刊是最痛苦的事情,投入产出不成比例,而且,读者和广告主的购买记忆形成难很多。不过,这几年下来,也正是因为我们被迫做了月刊,通过对消费者阅读习惯的深入研究,我们形成了自己相对独特的表达方式。

第一,阅读价值。在社交媒体不可逆地瓦解了媒体的信息采集和传播功能后,暂时作为月刊出版的中国周刊,首先考虑的是,一个月之后是否还会有人阅读这本杂志?还有没有阅读价值?所以,在新闻价值和阅读价值中间,中国周刊对阅读价值的理解,比同行走得远,这也给我们带来了机会。

第二,原创的故事化传播。人人都爱看故事,故事最容易传播,最容易被人接受。所以,在中国周刊的报道要求中,更多是通过一个个具体的个体故事,来呈现我们的价值立场,呈现我们对社会的关怀。故事化传播对文本自然也有新的要求了。

第三,提供判断。中国周刊并非不关心新闻,它通过议程设置,集中关心当前相当长时间段里中国民众共同关心的话题,而这些话题是通过具体的个案故事呈现的,真实鲜活,通过这些故事,润物细无声地把我们的价值判断呈现在读者面前,不是夸夸其谈,最易引发读者共鸣。

第四,诚恳关怀。杂志是人的智慧情感的结晶,进行的是价值观传播,一本严肃的杂志,实际上呈现的是杂志人的价值立场、情感和对社会的关怀。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商业上的成功压倒了一切,这很正常。成功的媒体人几乎都迅速进入了社交圈时尚娱乐圈文化圈,而把他们最初立身的媒体当成了“玩票”“玩飘”,文字虽然依然老到,但却缺乏了最初的真诚和关怀。相反,我们中国周刊的记者都比较年轻,他们身上的激情没有消退,他们对社会依然怀有梦想,虽然他们的文字不够老到,采访也常有欠缺,但他们都会极其认真地对待自己的工作,对待自己的职业,所以,中国周刊这本杂志浸透了他们心血,他们的诚恳,读者一翻开杂志就能够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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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宋心蕊、赵光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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