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新媒体客厅微论坛”4月12日在北京举行。东方早报新媒体中心执行总监王国培、壹读传媒CEO马昌博、博雅天下新媒体主编陈鸣、大象公会创始人黄章晋、财经网CEO程建国,以及来自数百家媒体的新闻从业者进行对话,一起探讨数字媒体时代他们都在做什么。
作为数字媒体发展最快的国家之一,中国已经站在数字化浪潮的风口浪尖。数字化趋势向读者提供了新的选择,微博、微信、app成为新的信息输入口。这是最好的时代,新媒体和新技术带来无限可能;这也是最坏的时代,怀抱着对未知的恐惧,在打破与重建中,新闻人拥抱新媒体的姿势不尽相同。
王国培:时政新闻APP——做我们最擅长的细分市场
作为上海本地媒体,东方早报做了十年的全国性调查报告。而东方早报新媒体中心将把这种精神和气质,不局限在长三角的地理范围内,东方早报新媒体中心执行总监王国培坦言辐射全国的野心。“东早将做全国范围内的新闻的APP,把时政新闻移植到APP上。”这款叫做“澎湃”的APP,取自英文“papper”的中文翻译。
“‘澎湃’跟现在所有的新闻客户端都不一样,从架构来说并不算是新的东西,这个小平台上会有一个一个类似于自媒体这样的东西,又不是完全个人化,核心的自媒体仍然是自己做。”他所在的团队已经在微信上尝试,“纸牌屋”专门做人物的,“一号专案”专门做法制。
东方早报以党报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却会从市场的角度去考虑做这样一个新闻客户端,或许也是东方早报与新媒体气质相似的地方。当下移动端信息市场上,几大门户的移动端、微博、微信基本上已经把最底层、草根的信息需求全部覆盖。王国培说“我们想哪里还有机会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细分市场,细分市场是可以满足现代人对它的兴趣的一个需求。只有这个人对一个都是感兴趣的时候,才能把一个东西看的更深一点。”
东方早报所擅长的时政类新闻,相比起自由人联合的自媒体,机构类的媒体,组织类的媒体操作起来更合适,更具生存能力。在“澎湃”这个自媒体聚焦的平台上,时政、法制、环境保护、食品安全的内容生产还是由东方早报完成,同时还会邀请一些优质的生产者合作。
这样的合作形式类似于百度百家、腾讯大家。
马昌博:拆墙做新媒体产品,《壹读》是公司,不是媒体
壹读传媒CEO马昌博只是想做一个生产内容的正常公司,这也是他所理解的互联网思维。“《壹读》做的所有的东西,微信、微博、杂志、视频其实都是内容产品,我们只适合于这个。”
而做一个这样的公司,《壹读》首先做的是把墙都拆掉。过去传统媒体说转型,做了一个很大的网站,做网站然后把我们的文字放到网上就叫转型了,但是内部的整个的各个部门都是分条块的。而壹读区别于同质媒体的地方,就在于把钱和考评统一起来。
“《壹读》的内容中心,杂志编辑部、视觉部、视频动画部和移动媒体部,都是统一考核的。他们所做的东西没差,一个编辑既可以给杂志写稿子,也可以给视频写脚本,也可以写微信,到月底的时候都是统一的考评,视频媒体部写的东西也可以在杂志上发。你们听到的语音就是新闻编辑所做的,平常正常的工作是写新闻版的稿子,同时还在做语音,就是每天的语音项目。”
壹读传媒的新媒体产品思维:一是标准化,壹读要求所有的视频,3分钟必须有20个笑点。而无论是杂志还是微信平台上所有的稿子在有新闻性的同时,还必须要有知识性,在壹读内部流传着一句话叫“用调查新闻的方式来调查知识。”第二性价比,大家会看到《壹读》都会说新媒体做得不错,却一直没有做APP。“我们算了算,想做好的话要百万级的投入,大部分的APP都是僵尸APP。我们没有APP,但我们坚持不做APP,原因是我们是一个公司,不是一个媒体。”
陈鸣:做菠萝啤式的新闻体验
基于博客天下杂志下的一个栏目,咋整被抽出来,成了以微博、微信作为传播平台的新媒体产品。咋整的选题99%的情况下是交给机器,后台系统会自动抓取这一天的互联网上的热词。“我们会把过去新闻编辑部,大家觉得很自信的选题交给机器做,我们唯一要做的是用自己的经验做小的判断。”博雅天下新媒体主编陈鸣坦言,要把咋整的用户体验做成“菠萝啤”。
“我甚至不负责博客天下,我专心致志做咋整,一个是抓取每天的热点,我们第一步是追求热点,第二点是趣味。过去我跟马老师做的新闻体验里面,新闻体验是非常糟糕并且不让人感到愉悦的。”为很苦的新闻包上一层趣味的糖衣,是咋整所生产的内容不同于以往的品味追求。
作为马昌博曾经的同事,陈鸣把过去所做的调查报道比喻做伏特加,酒精含量很高很烈,但是读者没有太大兴趣。当他转换身份,从产品经理的角度看,趣味性的杂志,有点社会调调的杂志会像鸡尾酒一样,更加诱人。“从传播数据上可以看到,咋整被某个资深媒体人转载,写的很好,难得看写得这么好,但传播数据一定是最低的。”他把咋整比作“菠萝啤”,而菠萝啤俘获味蕾的秘诀是趣味。
“轻量快跑的咋整到今天为止,营业额接近500万,但是再过半年,咋整会死掉,那咋整。”现在当我们说新媒体的时候,现在很多人自认为在聊新媒体的时候,其实不是聊新媒体,而且这种所谓新媒体,会死的比传统媒体还快。“虽然到目前为止咋整只是文字,半年之后会推出视频产品。咋整是一个项目,而不是一个产品。”
黄章晋:“做有产品气质的原创”
与《壹读》和咋整这样的年轻活泼背道而驰的大象公会,就像他的创始人教官黄章晋一样,有着老派而深沉的气质。它俨然是35岁的中年男人的读物,从数据上也可以看出,75%以上的受众是男性,女性则不足四分之一。
作客新媒体客厅,面对一群主页君的教官尽量伴小,黄章晋说自己是个对技术并不敏感的人。 “做大象公会的时候,我自始至终都是在内容上,怎么写稿子,媒体合作和经营方面的事情是沈老师负责的多一些。”
黄章晋想象中的产品,是做一款能在IPAD上使用的APP,秉持着传统媒体人的傲慢,他认为那样才是最好。这款APP的配图必须是手绘的,放大屏幕,所有的细枝末节一览无余在读者面前。看到国内大部分IPAD并不能上网,他想到把产品坐在手机上。
至今还认为自己和新媒体保持距离的黄章晋,是在朋友的建议下把他生产的内容放到微博、微信这样的平台上的。在移驾微信平台的初期,他并不知道大家的阅读习惯,从8千字的长文到3千字的文章都有过试验。
他的这种做法,还得到了博客天下张伟的前肯后否。以自己阅读万把字才过瘾的惯性,张伟曾因篇幅太短而愤愤不平。至今大象公会发布过三篇万字以上的文章,整体上呈现摸索的过程。做什么样的话题,做什么样的内容,都在摸索。
“因为我们只做了不到4个月,可能规律上来说,只能是有一些手感,还不好说能够总结出过硬的一些经验。然后,对我们来说,我说的产品跟你们的产品不一样,我范围更小,只是文章本身。我对文章是很在意的。在我们看来,文章一个是高度,一个是深化,同一类题材,同样相似趣味的文章,它的结构都应该是相似的。”
现在很多模仿大象公会的账号,只是做流水账,做史料的堆砌,这是对大象公会的误读。在黄章晋看来他希望大象公会所生产的文章,就算把作者名字和出处抹去,读者也能轻松识别出他的出处。他认为,“内行如果看的差别不大的话,看不出来。只有内行看差别特别大,读者看才能有区别的。”
站在收费和推广相悖的现实面前,大象公会从没想过盈利模式在哪里,而站在“活下来”的焦虑中,黄章晋认为做拼接的媒体是没有前途的。这也是他坚持原创的原因所在,原创可以在风格性上形成自己的可识别性的。对比识别性强烈的《壹读》和咋整,大象公会的显得更加古板,老实。当他们不约而同把识别性拉开时,读者也完成了对产品应该有气质和风格的认证。
程建国:我们在新媒体上什么都没做
财经网CEO程建国在新媒体客厅上,连连说自己来错了地方,原因是他认为,在新媒体上,他们什么都没做。
“我们媒体是大的传统集团,这个集团有20来本杂志,财经杂志是我们这个集团的旗舰产品,占据了集团收入的半壁江山。大家一般会认为财经网是财经杂志的附属品。”对此,程建国解释道,“从2010年,财经网跟财经杂志在内部完全割裂开。财经网和财经杂志是两个不同的,财经网是独立的财务核算、经营、人事、采编这样的独立的公司。”在他看来,媒体只有不断的升级、换代和转型,而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新媒体”。而谈论“新媒体”的风尚是微博兴起后的事情了,程建国认为微博是增加了一个新的阅读去获取咨询的渠道。
“谁能够有读者,我们就去占领谁。”对于“新媒体正在做什么”的主题,程建国认为传统媒体在新媒体上面不做什么,这也许比做什么更重要。因为无用功会分散精力,资源,和财力。
身兼CEO的程建国也会用他们的公众账号发微博,而在这之后的下一条微博却可能出自一位时政编辑之手。在财经网,没有专门的微博编辑,所发的微博也没有规定转发量。这样的做法,也是财经网对待新的媒体平台的独到之处。 (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