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網5月9日電(記者 宋心蕊) 4月29日,新華社安徽分社副社長、總編輯宋斌辦公室內身亡,原因不明。有消息稱,“初步斷定宋斌系自縊身亡,留有遺書,表示2004年后患抑郁症,對生活失去興趣”。5月4日,都市快報副總編徐行自殺離世,年僅35歲,身為都市快報新媒體項目領軍人,徐行自殺前工作壓力巨大,患抑郁症,長期失眠。5月8日,深圳報業發行物流公司總經理張敬武因患嚴重抑郁症自殺離世。十天內三位媒體人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在令人唏噓的同時也讓人更加關注從事這個行業的人們所面臨的壓力。
■長期“亞健康”受職業病困擾
剛拿起筷子,就接到採訪任務的電話。夜班上到凌晨,已是渾身酸痛,本想回去睡個好覺,可躺在床上卻已睡意全無睜眼到天亮。白天開了一天會,交稿后終於鬆了口氣,可夜裡做夢卻被“稿件出錯”給驚醒。這些對新聞記者來說,都是“家常便飯”。不規律的生活、不規律的飲食、超負荷的工作壓力,使這一人群的健康大打折扣。【詳細】
《鳳凰周刊》記者鄧飛在新聞圈內是個“小靈通”,很多時候他能第一時間獲知信息。能夠做到這樣,每天除了吃飯、睡覺、採訪,他剩余的時間都在網上。長此以往,代價就是頸椎不太好。鄧飛注意到,身邊的同行,大多數都患有常見的職業病,如胃病、頸椎病等,大多數男記者還有抽煙的習慣,“尤其是寫稿子的時候,不抽煙就寫不出來”。【詳細】
■收入與工作量挂鉤
身體疾病與心理壓力,是因記者的繁忙工作所致。曾經就職都市報的許文就是一個典型。同許多市場化媒體一樣,許文所在的報社給記者的薪酬是底薪加稿費,底薪是固定的數字,稿費要看每月發稿的數量和質量。“光靠底薪,是沒法支付日常開支的。”許文每月能拿多少錢,主要還是靠稿費,這樣,發稿量就非常重要。“連做夢都在寫稿子。有一次在夢裡夢見寫完了,興高採烈的,醒來才發現是一場空。”許文笑道。【詳細】
已經逝世的《南方都市報》記者過國亮,今年1月底因突發肝區疼痛,被診斷為原發性肝癌中晚期。在一份過國亮向社會求助,希望獲得募捐的情況說明中透露,他和妻子均是報社採編一線員工,記者職業以稿件多少計酬,而他無法寫稿,妻子又需要照顧丈夫和孩子,分身乏術,導致目前家庭收入微薄。目前月的醫療費用需數萬元不等,懇請援助。過國亮離世后,20多家媒體聯合倡議的“媒體人義助基金”宣布成立,希望能實現他“為那些奮戰在新聞採編一線的同仁們免去后顧之憂”的未了心願。【詳細】
■信息爆炸帶來競爭壓力
在信息爆炸、資訊過剩的時代,在發行量、收視率等硬杆杆面前,傳統媒體不斷擴容,不停改版,不斷更新技術和設備,媒體從業人員的工作壓力和工作強度自然也是水漲船高。電視新聞欄目激烈競爭,不斷擴容,浙江省電視台7個頻道中,有5個頻道每天的新聞播出量都超過了一個半小時,這還不包括突發事件發生時的現場直播報道。可以想象,在嚴峻的競爭面前,電視新聞工作者所面臨的壓力有多大。電視如此,報紙情況也類似。
在比拼效率、比拼實力的背后是媒體人的辛苦付出和競爭壓力。媒體人尤其是新聞部的採編人員常年上夜班、常年睡眠不足、常年生活規律顛倒,不少人常年處於亞健康狀態。與此同時,在高強度快節奏的工作環境下,媒體人難免心態浮躁,沒時間“充電”,導致惡性循環,報道越做越淺,越做越毛躁,對自己有要求的人心態自然也越來越糟糕。【詳細】
■轉型期放大傳統媒體焦慮
徐行是杭州《都市快報》的副總編輯,去年底剛升職,管著新媒體、文娛等部門,今年才35歲,他是《都市快報》最年輕的副總。聽說徐行自殺的消息,《都市快報》許多員工一夜難眠。徐行喜歡關注新媒體動向,但也承認新媒體轉型的困難。參加同行的聚會,會與大家暢談,表達觀點,也向同行表決心,說接下來要大力度運營微信公眾號和服務號。
正當媒體人在共同探索轉型之路之時,抑郁症卻纏上了這條漢子。媒體業原本是一個高壓力的工作,從業人員工作緊張、經常熬夜,都是尋常事。這是極易誘發抑郁症的一個成因。徐行一人肩挑新媒體部門和傳統媒體的部門運作,可想而知他的壓力有多大。他離世后,許多媒體人在微博、微信上寫下“今夜,我們都是抑郁症患者”。這句話,不無悲愴淒涼,道出了媒體人的深深憂傷。
紙媒轉型是這一代新聞人的使命,轉型固然重要,但愛家人、愛自己、愛人生也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而隻有照顧好自己和家人,才能積蓄走向未來的力量。【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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