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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溫度·力度——《唯有走在變化之前》寫作感悟

李忠志

2014年07月28日13:34    來源:青年記者    手機看新聞

河北日報評論文章《唯有走在變化之前——從樂凱膠卷停產、泊頭火柴破產說開去》(2012年9月15日),獲得第二十三屆中國新聞獎一等獎,這也是河北日報評論類作品第三次獲得中國新聞獎。河北日報有重視評論的優良傳統,特別是近些年來,置身發展轉型與觀念多元的時代,河北日報不斷探索黨報評論的發展規律,努力實現內容創新、表達創新,這篇評論能夠獲獎,也是不斷努力與探索的結果。

樂凱膠卷,曾是當之無愧的“中國膠卷之王”,泊頭火柴,曾改寫了國人依賴“洋火”的歷史。當膠卷和火柴無奈地成為“時代棄兒”,兩家具有標本意義的河北企業也陷入了困境。在人們感慨“此天之亡我也,非戰之罪”時,《唯有走在變化之前——從樂凱膠卷停產、泊頭火柴破產說開去》這篇評論以敏銳的洞察力指出,未能“走在變化之前”才是企業陷入今日困境的根源。大者並非恆大,強者並非愈強,唯有求新求變,方可基業常青。

樂凱前身是始建於1958年7月1日的新中國第一個膠片廠——保定電影膠片制造廠。樂凱曾一度與柯達、富士抗衡,號稱世界三大彩卷之一。從生產我國第一代照相軟片到研制出我國第一代彩色膠卷、彩色相紙,先后創造了中國歷史上100多個“第一”,填補了中國一個又一個“空白”。

河北泊頭火柴有限公司前身為泊鎮永華火柴股份有限公司,始建於1912年,時任民國代總統的馮國璋以四萬元現洋入股公司,改寫了國人依賴“洋火”的歷史。1948年,泊鎮永華火柴股份有限公司成為晉察冀邊區乃至全國最早的公私合營企業之一。1950年5月,泊鎮永華火柴股份有限公司歸屬國有。“泊頭火柴”加快了發展步伐,迅速成長為中國乃至亞洲最大的火柴生產廠家。

本屆中國新聞獎文字類評論特別獎和一等獎共三篇,人民日報的任仲平文章《轉變,中國道路的歷史性跨越》,經濟日報的鐘經文文章《崛起的中國勢不可當》,都是宏觀大氣的扛鼎之作,與這兩篇重型評論相比,《唯有走在變化之前》則顯得輕巧得多,無論是篇幅還是寫作團隊的力量都不能和這兩篇文章相提並論。但是,這篇1600字的評論能夠與兩家大報的兩篇力作一起獲得大獎,除了大家的厚愛和機遇垂青以外,一定也有它自己的“特別之處”。

我想打一個或許不太恰當的比方:如果說任仲平和鐘經文,選取了一段波瀾壯闊的歷史長河作為他們發論的載體,那麼我們這篇評論則是在這段長河中,擷取了一朵晶瑩剔透的浪花。我們試圖透過這朵浪花展現出這個時代正在發生的激動人心的變化,並給那些探索和奮斗的人們帶來一些思想上的警醒和啟迪。接下來,我在這裡具體分析一下我們構思寫作這篇文章的一些“特別體會”。

時代的高度

《唯有走在變化之前——從樂凱膠卷停產、泊頭火柴破產說開去》這篇評論在參評中國新聞獎之前,先參加了河北新聞獎評選,並全票獲得河北新聞獎一等獎。一位參評河北新聞獎的評委這樣說,“這篇看上去分量不重的評論讀完后感覺分量不輕!”

對於一篇文章而言,分量輕與重不能看篇幅,水平高與低不能看規模,自古以來,人們就有這樣的共識,文章水平的高與低,關鍵在立意。新聞評論的“立意”,也就是作者對所評述的事物或問題,提出自己的看法,發表自己的見解,也就是確立評論文章的基本觀點與主要思想內容。文章大家蘇東坡這樣說:“天下之事,散在經、子、史中,不可徒使,必得一物以攝之,然后為己用,所謂一物者,意是也。”“不得意,不可以用事,此作文之要也。”

那麼,立意高低的關鍵又在哪裡?包括評論在內的所有新聞作品,實際上就是看能不能切中時代的主題。切中時代主題,不僅僅是因為主流媒體要以弘揚主旋律為己任,更是文章創作的內在規律的必然要求。白居易說“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正是這個道理。中國記協一位領導曾說過,有一個初步的統計,在歷屆中國新聞獎獲獎作品中,特別在一等獎作品中,反映重大主題、重大事件、重大典型的作品佔了50%還多。

從我們這篇評論來看,引發我們議論的是兩件發生在河北大地的具體新聞事件,但是我們並沒有簡單地就事論事,而是置身於時代大背景展現宏大主題。在這裡,我有必要簡單地介紹一下這篇文章的寫作過程。

2012年9月6日下午,我們又像往常一樣開始了一天的時評選題。在當日的選題中,我們發現了泊頭火柴破產的新聞,在決定對這個事件進行評論后,如何確立這篇文章的“意”,我們費了不少心思。就事論事來說,這篇文章可以有很多角度,比如資本運作、企業管理,等等,但我們總感覺分量不夠重,說不到點上。一篇好的作品必須有時代的高度,那麼這個時代的主題是什麼呢?那就是——轉變。“縱觀人類社會經濟發展史,在經濟形態演進和經濟轉型升級的背后,是人類認識重心與經濟發展動力的轉變。從古至今,人類社會經濟發展經歷了以土地開發為本位的農業經濟形態和以技術開發為本位的工業經濟形態,正在向以人的素質提升為本位的知識經濟形態轉變。”(劉梓良:《知識經濟與人的全面發展》,《人民日報》,2011年8月25日)有了這樣的宏觀站位,我們頓時豁然開朗,而且一下子就把這件事與兩天前樂凱膠卷停產的新聞聯系在一起。河北兩個響當當的企業,時隔不到兩天,一個停產、一個破產,看上去像是歷史的偶然,而我們卻從中看到了歷史的必然——再好的產品,再大的企業,一旦追趕不上時代發展的潮流,結果隻有一個:出局。這樣的視角與論點,就不再是淺層次的感嘆,而是折射出了我們這個時代正在發生的激動人心的變化,也啟迪和警示了那些在大轉型、大變革時代不斷探索的人們。

這篇評論能夠獲得中國新聞獎一等獎,我自己也從中得到了深刻的啟示:隻有把握住時代的主題,隻有站在更高的高度去思考問題,文章立意才會深、角度才會新。我們常說,“意在筆先”,心中這個“意”有了,才能有謀佳作、出精品的自覺。我從事黨報評論工作十幾年,自己撰寫的評論作品先后獲得過中國新聞獎三等獎、二等獎,坦誠地講,前兩次獲獎作品在寫之前,並沒有過多地進行過謀劃。而這一次,也正是“意在筆先”了,所以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就覺得對新聞事件評論價值判斷更清晰,並在寫作上用了很大心思。

同樣是一個巧合,雖然我們與本屆獲得特別獎的任仲平文章風格完全不同,但是在反映的時代主題上不謀而合,那就是緊緊扣住了“轉變”二字。再打一個比方,圍繞這個主題,任仲平發起的是一次面對面的硬攻。對於一張地方黨報而言,不可能選擇這樣的沖鋒方式,而應當是迂回的進攻,但無論怎樣的方式,目標都是一個。

周恩來曾這樣評價鄧小平和劉伯承,“據我多年觀察,他們倆人的工作方法各有特色,小平是‘舉重若輕’,伯承是‘舉輕若重’”。對於我們的新聞評論而言,站在時代的高度,反映宏大的時代主題,既要舉輕若重,又要舉重若輕,我們這篇評論可以說是舉重若輕的一次嘗試。我個人覺得,地方媒體反映時代主題恰恰是在舉重若輕上具有先天的優勢。

小切口,大主題,從生動的故事入手,用以小見大的手法引發讀者深入地思考。就好像一位針灸醫生,手持細細的銀針,隻要找准了地方,一下子就可以深深地扎到穴位。寫文章與此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隻要找准主題,抓住最有說服力的材料,一篇小文章,同樣能開掘得很深。

情感的溫度

《唯有走在變化之前》發表之后,很多朋友和讀者都對我談過他們的讀后感,在這些讀者和朋友的讀報反饋中,我特別看重一位老報人的評價。這篇評論發表之后的某一天,我們報社已經退休多年的一位老報人在院子裡攔住了我,他拉著我的手說:退休這麼多年了,不太關注時事了,更很少看評論,你這篇文章我看了,寫得很有感情。特別是開頭那一段描寫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眼球,勾起了我對過去的回憶,吸引著我一口氣讀了下去。老人說的那段話,是在我陳述完兩個新聞由頭之后的一段帶有抒情色彩的描寫:

膠卷和火柴,不只是兩種產品,它們已經化身為一個時代的符號、人們生活的記憶。歡樂時刻,多少美好的瞬間定格在那一盒膠片中﹔漆黑夜晚,火柴盒上擦出的火花又帶來了多少溫暖和光亮。

其實,評論文章講求言簡意賅,從傳統的評論寫作方法來看,這一段話屬於多余之筆,失去了它並不影響文章的觀點表達。但不影響觀點表達並非不影響觀點傳遞,對於很多讀者而言,這些多余之筆或許正是引起他們內心深處情感共鳴的關鍵所在。比如,對於那位七十多歲的老報人而言,這段話就一點不多余,他這個年歲的人,知道火柴被稱作洋火的屈辱歷史,知道泊頭火柴這幾個字不僅僅代表一種產品,更代表著一代人的情感。這位老報人的反饋讓我很欣慰,因為我用這些多余之筆收到了我所追求的傳播效果。

在寫作這篇文章的過程中,我們是帶著一種情感也試圖傳遞一種情感。大時代急速變遷的滄桑之感,大企業命運跌宕起伏興衰之嘆,總之,這種情感是很復雜的,也不是用具體文字表述出來的,但它的確隱藏在文字中。

從事評論寫作十多年,我有這樣一個感受,評論是理性的,但同時又是感性的,評論是冷峻的,但同時又是有溫度的。這是因為,新聞是歷史的記錄者,而歷史本身就是有溫度的。歷史不管多麼宏大,都是由一個個鮮活的人,一件件具體的事構成的,而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是傾注了情感的。

評論不僅要擅長訴諸理性,也要學會訴諸感性。把理性轉化為感性,把抽象轉化為形象。在西方媒體的評論、社論中,都不乏情感元素的運用,甚至還有直接抒情式的評論。長期以來,我們黨報的評論表達習慣於從抽象到抽象,從概念到概念,缺乏能夠引起讀者感性共鳴的生動表達。人民日報評論部主任盧新寧曾說過這樣的觀點,評論的目的是為了說服受眾接受某個觀點,它不僅要在理性上說服受眾,還要在情緒上感染受眾,獲得受眾內心的情緒認同。評論的功能在於揭示意義,但是不能總就意義談意義,很多時候,有了深深的情感共鳴,讀者才更能深刻地領會到文章所敘述觀點的價值。

從傳播學角度來看,理性與情感並重,正是一種“雙通道”傳播模式,也就是既注重理性分析,同時強調“感性化”、用情感打動人心,增強傳播效果。華爾街日報是最擅長用雙通道傳播的,它們有一句名言,“1000萬人的死亡只是一個數字,而1個人的死亡卻是一場悲劇。”

十八大召開之前,我曾受命寫過一篇反映河北科學發展十年巨變的大型評論。在這篇評論中,我也同樣嘗試了用情感與理性雙通道傳播,比如,講到河北的巨大成就,我在用數據說話的同時,還用了這樣的表述:

當歷史的宏大敘事轉換成個人的微觀描述,我們還可以從這樣的視角體悟“河北巨變”的細節:

如果你是一位生活在海邊的漁民,十年前,站在渤海岸邊,你根本無法想象,這片曾經隻有漁船游弋的海域,如今巨輪臥波﹔這曾經“旱了收螞蚱,澇了收蛤蟆”的“苦海沿邊”,如今正在隆起河北的“經濟脊梁”。

如果你是一名產業工人,十年前,高爐林立作為一種“圖騰”象征著工業一派繁榮,你根本無法想象,如今人們反而在一座座“功勛爐”的倒下中看到了河北產業的新生。

如果你是一位市民,十年前,身處鋼筋水泥的叢林,你根本無法想象,北方的城市也能碧水繞城,而如今,省會市民可以泛舟太平河,唐山市民可以漫步南湖畔,衡水人圓了水城夢……

如果你是一名農民,十年前,耕作在田間,生活在鄉村,你根本無法想象,農民種田可以不“納糧”,也能像城裡人一樣享“醫保”,而如今,“皇糧國稅”成為歷史,“新農合”讓農民“看得起病”,一張民生保障網逐漸覆蓋了全省鄉村……

一個個畫面,一個個瞬間,一個個故事……或靜默無聲,或震撼人心。這是河北在新世紀激情拼搏的時代印記,是無數普通百姓擁抱幸福的基石,更是一個京畿大省不懈奮進的鏗鏘足音。

當然,感情是文章內在灌注的一種無形的氣。這種氣看不到、摸不著,在更多的情況下,很難說體現在哪一句話中,但有感情的文章,讀者卻能讀得出來、感受得到。

一名評論員,不是超然世外的旁觀者,而是親自感受時代的參與者,我們時代的點滴進步,人民群眾的喜怒哀樂,都與我們緊密相關。“一枝一葉總關情”,黨報新聞工作者不是官員,但也要有這種大情懷。總而言之一句話,做有溫度的寫作者,寫有溫度的好文章。

論述的力度

評論是用來說服人的,所以一定要有力量感,換句通俗的話講,讀起來要帶勁。評價一篇好的評論文章,我們常常會說,論述有力。那麼,評論的這股勁怎麼體現出來?我想可以從兩個方面來實現,一個是論,一個是述。

1.我們先說述。評論的核心是論,但離不開“述”,“述”恰如其分地應用好了,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也就是實現人們常說的寓理於事的目的。《唯有走在變化之前》這篇評論,我們在寓理於事上做了很多嘗試。

比如,從一般意義上而言,新聞評論中的敘事本身,不可能像消息中那樣吸引人,因為它們往往是已經報道過、讀者已經看過的事實。這就需要盡可能地由敘事這種客觀性信息轉入主觀性信息:論點、判斷。但是,在一般之外,還有不少特殊。我們這篇文章從客觀性信息轉入到主觀性信息就相對緩慢:

時隔不到兩天,就在我們身邊,兩家曾經赫赫有名的企業傳出的消息撩動了人們的神經:

樂凱膠卷把曾經的輝煌永遠定格到“底片”中——9月4日,樂凱膠片股份有限公司發布公告稱,由於數碼影像對銀鹽影像產品的沖擊,決定停止彩色膠卷的生產。

泊頭火柴再也擦不出自己希望的“火花”——9月6日,河北泊頭火柴有限公司舉行資產處置拍賣會,最后一批設備被拍賣,這標志著亞洲最大的火柴廠徹底走進歷史。

膠卷和火柴,不只是兩種產品,它們已經化身為一個時代的符號、人們生活的記憶。歡樂時刻,多少美好的瞬間定格在那一盒膠片中﹔漆黑夜晚,火柴盒上擦出的火花又帶來了多少溫暖和光亮。

樂凱膠卷,泊頭火柴,當其盛時,何其壯哉!前者,曾經扛起了民族感光工業的大旗,當之無愧地成為“中國膠卷之王”。后者,則改寫了國人依賴“洋火”的歷史,並憑借先進的技術在火柴行業長期領跑。

為什麼要這樣處理呢?因為,一方面,我們這篇評論是在新聞發生的當天寫作,事實尚未報道出來,另一方面,這兩則新聞事實的標志性意義十分突出,它們所包含的信息量很大。財經作家吳曉波說過一句很深刻的話:“當一段大歷史過去后,人們往往只是記住了一些細節、一些鏡頭。”我想這兩件事就是可以被人們記住的瞬間,就是那種具有鏡頭感的信息。這些事實所具有的信息特性會抓住讀者眼球並引發他們的思考。“國家不幸詩人幸,賦到滄桑句便工。”應當說,兩種成為時代棄兒的產品,兩家標志性的企業在時代滄桑中的跌宕起伏,這些事實信息實際上為我們這篇評論增加了極大的可讀性,也使我們的文章蘊藏了更多的“觀點附加值”。對於這樣的事實信息,我們怎麼能珍惜筆墨呢?在優秀的電視政論片中,比如《大國崛起》,往往會用蒙太奇的手法對幾個看起來極具張力的事情加以敘述,這些事情說完之后,思考和道理就在其中了。我們這篇文章從最初的隻說泊頭火柴這一件事,改成運用蒙太奇手法講述了樂凱膠卷停產與泊頭火柴破產這兩件事,也就是在這樣的排列組合中進一步傳遞和凸顯了價值判斷。

講好故事事半功倍。習近平總書記2013年11月1日在北京市互聯網信息辦公室《互聯網信息[專報]》第361期“一對農民父子的油菜科研夢故事在網上引起熱議”信息上批示:“講好故事事半功倍。”在評論寫作中,講好故事同樣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在我們這篇評論中,除了引發我們議論的新聞由頭故事性極強外,我們還在文中運用大量生動而有說服力的故事。碳絲燈泡早已成為博物館裡的展物,而生產碳絲燈泡起家的飛利浦今天卻依然生機勃勃﹔河北開灤集團是赫赫有名的百年煤企,而今天它卻靠非煤產業躋身世界五百強,這些敘述的運用不但增強了文章的說服力,也增強了文章的可讀性。

2.再來說說論。評論的力量感,更多地體現在對主觀信息的有力傳遞上。評論的魅力在於說服,但是長期以來,黨報評論寫作恰恰在說服上乏力,這是因為我們習慣了“以行政命令口吻提要求”。對於一篇評論而言,隻有當讀者感受到充滿思辨的邏輯力量,而不是咄咄逼人的官氣,才能真正為讀者提供認識問題新的方法論,從而以理服人,形成更大共識。

在寫這篇評論的過程中,我們始終提醒自己要用道理說服人、要用邏輯的力量說服人。為了說清“樂凱的衰落、泊頭火柴的破產並非注定是難以逃脫的宿命”,我們做了環環相扣、絲絲入理的論証:

對於樂凱膠卷停產,泊頭火柴破產,人們扼腕痛惜,頗有“此天之亡我也,非戰之罪”的悲壯。數碼浪潮的沖擊,別說樂凱,全球膠卷行業的“老大”柯達也沒能扛住。打火機、電子打火器等替代品紛至沓來,泊頭火柴破產似乎也是命中注定。然而,這注定是難以逃脫的宿命嗎?

膠卷退出了舞台,生產膠卷的企業並非一定沒落﹔火柴淡出了生活,生產火柴的企業也並非注定破產。我們不禁想起了荷蘭人引以為傲的飛利浦。

講完飛利浦的故事后,我們自然而然地引申出我們所要表達的思想:在技術革命日新月異的時代,大者並非恆大,強者並非愈強,欲求基業常青,唯有求新求變,不斷超越自我。

高度、溫度、力度,這“三度”是我們構思這篇文章的幾個基本維度,在這裡把這幾點思考寫出來與大家共享,也懇請大家批評指正。

(作者為《唯有走在變化之前——從樂凱膠卷停產、泊頭火柴破產說開去》撰稿人之一,河北日報原評論員,中國傳媒大學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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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董慧(實習生)、宋心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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