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央視播出的《互聯網時代》引發了收視熱潮。該片首次以紀錄片的形式為我們描述了互聯網的前世今生以及挑戰。
盡管“影響力堪比蒸汽機”,但互聯網研發的初衷並沒有那麼高尚。互聯網的前身是阿帕網(ARPANET)——一個隸屬於美國國防部的軍事網絡。該網絡於1968年設計完成,目的是使相距較遠的兩台機器能夠相互“交流”。可以說,互聯網是冷戰時期的科技產物。
1969年10月,科研人員在洛杉磯試圖向500公裡外的斯坦福傳遞一個包含“login”這個5個字母的單詞。當傳到第三個字母“g”時,機器就“罷工”了。所以,世界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互聯網通訊實際上僅傳遞了“lo”兩個字母。但這次不成功的傳輸卻開啟了一個全新的時代。在這之后,互聯網在“分組交換”、“TCP/IP”、“http”等網絡傳輸協議的逐漸規范下,才有了今天的模樣。
在互聯網時代,中國來得不早卻趕得巧,經歷了互聯網發展的黃金期。今年是中國接入國際互聯網20周年。1994年4月20日,中國開通第一條64K的國際專線實現了與因特網的全功能連接,成為接入國際互聯網的第77個國家。在這短短的數十年間,互聯網帶寬從當初的幾十K提升到了幾十甚至上百兆。互聯網的連接方式也從人與人、人與物發展到物與物的連接。在國內還誕生了百度、騰訊、阿裡這樣具有世界影響力的科技公司。在互聯網時代,人們的吃飯、睡覺、出行、交友甚至是“約架”都被互聯網化。“互聯網思維”幾乎要佔領所有行業。“網絡暴力”、“人肉搜索”成了新的社會問題。數據顯示,截至2013年,我國互聯網普及率為45.8%,網民數量世界第一。
但問題也隨之而來。人們對於在互聯網上生產和消費信息樂此不疲,產生極度依賴的心理。統計數據顯示,一家微博網站一天發布的信息量,就超過《紐約時報》員工辛勤工作60年信息處理的總量﹔全球最大的視頻網站一天上傳的影像可以連續播放98年﹔現在,網絡上兩天積累的信息總和就相當於人類歷史留下的全部記憶。而這些信息大多數是碎片化的、毫無用處的,我們正在被互聯網“娛樂至死”。結果,“宅男御女”多了,運動場卻冷清了﹔“低頭族”多了,親情反倒淡了。
在《淺薄:互聯網如何毒化了我們的大腦》一書中,作者尼古拉斯·卡爾指出:互聯網把人類生活進行了“外包”,一些本該存儲在人腦中的信息,轉由計算機來保存。互聯網將生活中的一切信息以碎片化的方式呈現,使得我們再也無法集中注意力。長此以往,大腦中的某些功能將衰退,互聯網終將使我們變得“淺薄”。
網絡世界並非人人平等。互聯網的設計初衷是去中心化,使得接入網絡的所有節點都享有平等的地位。可實際情況恰恰相反。如今,大量的互聯網優質資源掌握在美國人的手裡。用於連接互聯網的全球13台頂級根域名服務器有10台都設置在美國。偌大一個中國可用於分配的IPv4地址可能還不如美國的一所大學多。事實上,在去中心化的互聯網世界裡又無形中形成了新的權力中心。這導致的結果就是,掌握資源的一方可以任意操縱和處置互聯網信息。“棱鏡門”事件就是最好的例証。
中秋節剛過,有關“互聯網發展會否終結傳統節日”的大討論驟然升級。擔憂者普遍認為,互聯網雖然拉近了空間的距離,卻造成了新的交流障礙。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正在遠離傳統節日。過節的心情沒變,變的只是過節的方式。節日祝福由電話變成微信﹔團圓的方式由同一個地理位置衍生到同一個虛擬空間﹔朋友圈上分享圖片、與微博好友一起“吐槽”五仁月餅代替了賞月和看燈。其實,從另一種意義上說,互聯網並沒有沖淡傳統節日,相反為傳統節日注入了不少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