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胡紫微認為寫書是一個修行,出書也是一個修行。她比較堅持非職業寫作的角度,隻寫觸動自己心靈的東西。
劉瑜則認為,所有作家開始寫東西的時候,他們的心態都是真誠的,都是有心聲的表達才開始寫作﹔但是有這樣一個初衷,未必能寫出最真誠的東西。因為今天的寫作會存在一些陷阱,與真誠為敵的兩個陷阱就是媚雅和媚俗。
兩位女性作家胡紫微和劉瑜日前做客騰訊書院,就《私人寫作與公共寫作:女性的視角》這個主題在單向空間展開對談。
胡紫微攜新作《如何成為一個妖孽》參加了此次講座,她認為這本書是自己的誠意之作,沒有刻意討好讀者,寫的每一句話都發自內心。談到寫作,胡紫微認為寫書是一個修行,出書也是一個修行。她比較堅持非職業寫作的角度,隻寫觸動自己心靈的東西。
劉瑜則認為,所有作家開始寫東西的時候,他們的心態都是真誠的,都是有心聲的表達才開始寫作﹔但是有這樣一個初衷,未必能寫出最真誠的東西。因為今天的寫作會存在一些陷阱,與真誠為敵的兩個陷阱就是媚雅和媚俗,即故作高雅、故作粗野。比如像劉瑜這種學院派,身后有一大堆世界一流大學的名字,她在寫作時會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要克服這一“高雅”身份下別人對她的期待和綁架。
在劉瑜看來,30年前是人們追求偽崇高的年代。而今天的文人追求偽粗野,似乎如果你表達內心對善良、正直這些比較正面的價值觀的向往就是在裝﹔隻有你暴露出自己的惡毒與粗鄙才是真性情,才代表了誠實。這不但對寫作,對整個社會的文化都是有害的東西。誠意之作就是要努力克服媚雅和媚俗這兩個陷阱。
胡紫微十分贊同劉瑜的觀點。她坦言有時在寫作中就會陷入這樣的困境:當她要面對20歲到30歲都市白領這樣一個讀者群體的時候,就不得不在某些程度上把自己的觀點進行化妝。
劉瑜認為,公共寫作和私人寫作表面上看來是兩種相對立的狀態,其實是同一種情感在不同程度上的延伸,兩者都是有感而發。私人寫作的有感而發,大多數人可能更容易理解。公共寫作也是有感而發,它的根基還是在於個人情感的東西,只是需要更專業的知識的積累,而且恰好成為一個公共話題。
至於到底有沒有所謂的女性視角,女性視角應該是怎麼回事,劉瑜有自己的想法,她認為女性視角是在某一個階段特有的。可能在某一個時期,你關注的都是向內的關注,對自己情感世界和精神世界的關注。大部分女作者,在起步的時候寫的東西都有點自傳性質﹔而男性則是從很向外的視角寫的關於戰爭與和平。但是就劉瑜個人來說,她不希望被性別的視角束縛。
被年輕一代問到如何處理生活中的迷惘、痛苦和空虛,劉瑜說,“我從小到大可能會有過迷惘、痛苦,但是我從來沒有過空虛,因為我總是覺得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有那麼多書要看,有那麼多書要讀,我沒有過空虛過的時候。我覺得有一類人,實際上他不是遭遇痛苦,而是沉迷於痛苦,本質上是逃避責任感,隻要你不沉迷於這樣的造型,你總會有辦法改變這種狀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