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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子論文]網絡公民運動中的媒介建構【3】

——基於“合肥少女毀容”事件的個案分析

王丹

2012年12月05日14:58    來源:人民網-傳媒頻道    手機看新聞

三、“合肥少女毀容”事件中的社會身份建構

敘事框架的建構為運動提供了“合法性”和“正當性”,是一個宏觀的預設框架,然而在網絡公民運動中,還需要一種能夠把運動的參與者更加緊密結合在一起的集體認同感的建構。在集體事件中,大眾媒介通過對事件的主體以及對抗雙方不同身份特征的刻畫,塑造出網絡公民運動中的集體認同感,“集體認同感是從成員的共同利益、體驗和團結中演化而來的群體的共享定義” ,其核心是“我們是誰”這樣一個明確社會運動參與者身份、利益以及和其他成員之間關系的問題,“集體認同感是一個連接個體、文化體系,以及在某些場合下,連接社會運動的組織載體的社會建構物。” 建構社會運動理論認為,集體認同感的塑造在所有形式的集體行動中的不滿情緒的解釋來說,都佔據著十分關鍵的地位,社會身份的建構或者說集體認同感的建構對於集體行動中的參與者而言具有一種團結和號召的作用,能夠把個體更為堅固地凝結為一個整體。

在“合肥少女毀容”事件中,大眾媒介著力建構了三個方面的社會身份,進一步塑造了集體認同感,分別是對肇事者陶汝坤“官二代”身份的建構、對受害人周岩“貧二代”身份的建構、對廣大網民普通老百姓身份的建構以及“官-民”群體邊界的劃分。

(一)、“官二代”——媒介建構的肇事者形象

在對“合肥少女毀容”事件的報道和評論的初始階段,“官二代求愛不成將少女毀容”成為眾多媒體報道的關鍵詞,傷人事件本不復雜,媒體關注的焦點都無疑例外地落在了肇事者“官二代”的身份上。

在最先發布此消息的報道中,影響力較大的是天涯論壇網友“貓族”的發帖《合肥官二代橫行霸道 戀愛不成將少女毀容!》,該帖轉載了受害人母親所發的微博原文,介紹了事件的具體經過,並“希望媒體朋友給予報道監督相關部門公正嚴明的給予偵辦審理案件﹔希望廣大網友朋友和社會幫助和關注。” 該帖在標題中就用了“官二代”一詞,很多網友的回帖也都與此相關,網友“靈魅葉子”說:“現在的二代們真不好說了,都是因為一代垃圾,才養出來垃圾二代”、網友“彤小妖”說:“現在這些官二代怎麼能如此囂張!!”,還有網友說:“官二代這次不被抓天理難容”。

在網上的調查“你覺得慘案與官二代身份有關嗎”中,高達97%的網民表示有很大關系,僅僅3%的人認為無關。但是也有部分媒體認為,看待這個事件應該繞過“官二代”的標簽來尋求本質,如《羊城晚報》的評論所說:“在這起‘少女毀容’案中,對程序和正義的守護與監督,對問題病灶的梳理與反省,才是關注這一惡劣事件的正道﹔簡單地貼上‘官二代’的標簽,將其視為‘官二代不仁’的又一例証,絕對不是監督的終點。”

雖然肇事者“官二代”的身份標簽引起了部分媒體的反思,但是縱觀事件的總體走向,都離不開媒體事先建構好的“官二代”身份,而所有的網友——無論是積極發布信息、推動事件解決的“參與者”還是靜觀事態發展的“旁觀者”,都站在了這個“官二代”的對立面,網友或者說社會公眾與“官二代”的矛盾也成為此次網絡公民運動發展的直接動力。

(二)、“貧二代”——受害者周岩的身份建構

在毀容事件發生后,媒體和網民關注的焦點都是肇事者的“官二代”身份,但是周岩的傷勢、治療的進度以及周家所承受的巨大經濟壓力也成為關注的重點。

2月27日,一則名為《合肥少女毀容案追蹤:周岩數次試圖咬舌自盡》的帖子在論壇中流傳,文中寫到:“2011年9月17日,對正處17歲妙齡的花樣少女周岩來說是一個災難性的日子,因為在這一天,她被一位對其死纏爛打追求不成的男孩陶汝坤潑了打火機油並點燃,被燒得面目全非。”“據了解,周家不止經濟上得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精神上也一度瀕臨崩潰。”

很多網友對周岩的遭遇表示同情,對雙方家境的天壤之別表示不滿,如網友“貓族”表示“朋友感嘆,平民小戶家的女孩子不能太漂亮,真悲哀啊!”網友“清透北湖”說:“真是漂亮的小女孩一個啊,太可憐了。怎麼遇到這樣的事”,還有網友說:“多漂亮的小姑娘~高官怎麼了?大家一起把輿論制造起來,早晚紙包不住火”。

媒體在對周岩的報道中,建構了一個面目清秀、家庭環境一般的花季少女形象,而這正好和李啟銘家境優越、驕橫狂妄的“官二代”身份形成強烈的對比劃分,對立雙方的身份差別被凸現出來。

(三)、“官-民”集體對抗邊界的構建

社會運動研究者威廉•甘姆森指出:“動員框架的內容,必須為它所闡述的問題找到一個集體性的起因和一個集體性的解決辦法,並使對抗雙方——即‘我們’和‘他們’——得以明確化。由這一框架所界定的集體認同感,必須是對抗性的或敵對的。” 社會運動中,個體對於其所在的群體具有特定的認同感,大眾媒介在建構集體認同感的同時,還往往著力建構對抗雙方的邊界特征,以此來強化抗爭群體的集體認同感。

筆者通過對天涯論壇中關於“合肥少女毀容”事件的討論進行分析后發現,其間形成了一種明顯的“官-民”對抗邊界。如網友“農民愛上菜”說,“真不知道這個社會怎麼了。一個小老百姓只是想一家人可以平平安安的生活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啊。” ﹔網友“coceq”表示“這些年,‘二代’這個詞尤其引人關注,特別是‘官二代’、‘富二代’,為什麼呢?都是你們自己惹的禍,然后利用特權,一點一點掏空這個原本就不和諧的國家的公平公正!難道非要等到‘阿拉伯之春’風刮過來?!難道非要逼大家再來一次斗地主都富豪都權貴?!那真是整個民族的不幸啊” ﹔還有網友說:“受迫害的女生要挺住,你好想有一個劉胡蘭的引子現生,窮人一定要聯合起來,堅決要打倒這樣的官僚資本主義”、“如果不重判這個陶衙內不足以服國人”。

從上述網友的討論發言可以看出,網友將肇事者一方規定為“官”,而將受害者、網民和所有的普通百姓歸結為“民”,“官”貪污腐敗、殘害百姓,“民”苟且偷生、飽受欺壓。雙方有著明顯的邊界特征,而“官”和“民”的對抗也成為此次運動中的對抗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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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宋心蕊、趙光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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