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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農民"收視僅次"武媚娘" 高滿堂大醉換來好故事

馮遐

2015年01月12日07:44  來源:北京晨報  手機看新聞
原標題:高滿堂七天大醉換來好故事

  在一個熒屏追求顏值的時代,《老農民》沒有任何優勢可言:黑黢黢的臉、臟兮兮的衣服,一如劇中人物的名字“吃不飽”、“老干棒”,劇情整日圍繞的就是大伙兒如何吃上一口飽飯……對於高滿堂在編劇界的金字招牌,《老農民》的質感和分量在播出前絕對值得期待,但在收視上是否能夠站穩腳跟就要打個問號了。然而,該劇自在《北京衛視》播出以來,收視成績穩居全國第二,僅次於已被網友徹底玩兒壞的話題劇《武媚娘傳奇》。

  想想也是,高滿堂在開播前之所以敢放出“不好看我就退出影視圈”的狠話,是因為他有這份底氣和自信,作為自己的心血之作,《老農民》創作歷時五年,走訪了六個省,採訪了兩百多位農民。如此扎實的劇作功底,《老農民》不好看都難。

  熱炕頭聊天被燙到窗台上

  為了從走訪的農民身上得到“中國好故事”,高滿堂可謂煞費苦心。跟山東農民打交道,喝酒是必不可少的。當初,他為了跟劇中人物牛大膽(陳寶國飾)的原型徐大膽聊出故事,愣是喝了七天的大酒。當時他們坐在炕上,桌上有豬頭肉、煮花生、胡蘿卜絲,下面的炕燒得劈啪作響,兩人邊喝邊聊,最后覺得坐著不行,因為太燙腚,就隻能蹲著聊﹔后來蹲著還不行,太燙腳,就再拿個墊子墊到腳下繼續聊﹔墊到腳下以后又熱了,最后隻能坐到窗台上聊。就這樣不斷變換姿勢,不斷拉家常,嘮農事、嘮農耕、嘮秋收、嘮收入,迷迷糊糊地過了七天,終於讓他把劇中牛大膽的人物形象樹立起來。說起這段經歷,高滿堂至今還異常興奮,他認為要出好作品,絕對不能僅在家裡憑想象、判斷、聰明去完成,必須下去接地氣,正如他常鞭策自己的一句話:“作品要上去,作家要下去”。

  沒有回避任何歷史節點

  在《老農民》的創作中,因為跨度長達60年(1948-2008),有一座高山是需要高滿堂翻越的,那就是農民六十年中“大躍進”、“人民公社”和“文化大革命”那段最灰暗的時光。高滿堂直言沒有回避任何歷史節點,也沒有放大消極,而是反映了農民身上始終不低頭、不彎腰,一直往前奔的狀態,給人以希望、勇敢和力量感。他認為對尺度、角度、溫度、高度的把握尤其重要。“要揭露一個傷疤不是本事,應該是觸及到這種傷痛,我們在這種傷痛中,有了反思,有了前行的力量。”

  避而不談高收入之說

  在剛剛過去的2014年歲末盤點中,高滿堂以年收入2250萬元蟬聯“中國編劇作家榜”冠軍。當記者問及這個話題,高滿堂顯得尤為謹慎,避而不談。

  事實上,在過往與山東影視傳媒集團合作的五部戲中,高滿堂作為編劇的收入並非如外界傳言的那樣高。從《闖關東》、《我的娜塔莎》、《溫州一家人》,到《鋼鐵年代》、《老農民》,這五部電視作品都是收視喜人,口碑爆棚。高滿堂直言這五部劇之所以成為經典,與山影在拍攝上的重金投入分不開,所以跟他們合作,自己從來不談價錢。“他們拍戲從不偷工減料,總是精益求精,像《老農民》這部劇,這麼鴻篇巨制,在服、化、道上都相當考究,我相信其他公司沒有這個魄力。我和他們的合作也從不需要談價錢,隻要他們看好了,我都主動降稿酬。和他們共同完成一部作品,我隻能說是氣味相投、志趣相投、理想一致。”

  對話

  北京晨報:這部劇的收視非常高,你當初想到了嗎?

  高滿堂:我們很少有電視劇拍農民,但並不等於人們就不關注農民題材的電視劇。恰恰因為我們拍的太少,觀眾其實心裡沒有忘記農民,當出現這麼一部反映農民60年的戲時,我認為他們是期待已久。

  北京晨報:現在農村戲特別少,即便有,也很少有這種史詩和記錄風格的作品,您如何看待此類題材在電視劇市場上的缺失?

  高滿堂:六十年來,老農民遇到了這麼些坎坷,誰敢拍農民戲。農民戲不玩炫、不耍起來,恐怕沒人看,我估計是這樣,所以我們拍《老農民》的時候,就擔心有沒有人看。通過《老農民》的播出收視,包括它的反響,說明老百姓的口味、欣賞趣味不斷地提高。

  北京晨報:您說曾經去過好多地方的農村調研,在實地考察中,有哪些農民朋友的故事借鑒到了這個劇?

  高滿堂:我聽到很多精彩的故事,像牛大膽怎麼認識江蘇肉連集團老板,就是聽說的。他們倆在火車上相識,為了盒飯打起來。打起來之后,兩個人都睡著了。牛大膽聞他身上的味,你身上什麼味?搞豬肉的。兩個人聊天,知道對方是管肉的領導,而且還是好領導,怎麼看出來?隻有好領導才下車間,身上才有豬肉味,就是這麼相識的。

  包括戲的最后,牛大膽在火車上拉資金,火車上人擠人,想上廁所,上不去。最后突然聽到,后面塑料袋嘩啦響,一看后屁股熱乎了,看老頭兒拿塑料袋撒尿,他也尿了一泡,別太自私,往前傳。上世紀80年代上火車,大家都有體會,一個一個傳,傳到洗手間的時候,打開洗手間的門,發現洗手間已經被兩個人佔上了,兩個人擺小桌在喝酒,喝著高粱酒,吃著小豬頭肉。侯總(制片人侯鴻亮)說,我走太多的路,劉和平讀太多的書,真是有道理。我做一部劇,沒走幾千公裡做不下去。

  北京晨報:有觀眾說,劇中的人物關系其實挺復雜,本來想看一個農民戲,沒想到這些人的感情還挺錯綜復雜,一直延續到第二代。

  高滿堂:主旋律一定要兼顧市場因素,好萊塢的電視劇配方為我所用,我不拒絕這些東西。拒絕這些東西,變成了高大上,在那兒說教、灌輸、教育下一代,誰看?沒人看,一切的歷史傳達都是扯淡,必須讓它先有意思,后有意義,先藝術后思想。

  北京晨報:“小人物折射大時代”一直是您作品的鮮明特點,您希望通過這部戲傳遞一個什麼樣的理念?

  高滿堂:傳遞記憶。因為我們農民60年,就是眼前的記憶,但是我們年輕觀眾根本不知道這段記憶。如果再過10年、20年,再過半個世紀,這段記憶根本就消失了。我想任何一個傳統都需要記憶,然后再傳承下去。我怕農民這一段60年被人忘記了,被歷史給拋棄了,這是我最心疼的地方。

  北京晨報:《老農民》是您工農商三部曲收工之作,哪個是您付出心血最多的?哪個是您覺得最難寫的?

  高滿堂:最難寫的就是《老農民》。60年處處都有敏感時期,怎麼面對這些歷史,弄不好踩上地雷了,炸飛了。如果繞過歷史,真正的歷史見証者會罵你。他們會說:“憑什麼,我們遇到這麼一些歷史,我們溝溝坎坎走過來了,為什麼你們老找陽關道寫,我們這些獨木橋弄哪兒去了?”隻寫陽光面,不把歷史中的曲折寫出來,是一種不負責任,是一種偽現實主義。我想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作家不會繞過這些,但是不繞過去,你面對的時候怎麼辦?我就是那句話,尋找積極的人生,歷史的光亮,農民的信心,黨一心想把農民領上富裕道路,這四點沒有變。我覺得這四個堅持,就是敢於面對歷史敏感時期的一個最根本的地方。要揭露一個傷疤不是本事,應該是觸及到這種傷痛,我們在這種傷痛中有了反思,我們有了前行的力量。

(責編:宋心蕊、趙光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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