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搭檔文雋&葉偉民 專注驚悚20年老人有話說

　　《怪談》海報。

　　從《京城81號》到《怪談》，葉偉民（左）、文雋成了驚悚片二人組。大頭供圖

　　由文雋監制、葉偉民執導的驚悚片《怪談》今天在全國公映。兩人搭檔的上一部作品《京城81號》以4億元票房創下了內地驚悚片的紀錄，文葉組合儼然成為電影圈“最可怕”的組合。近日二人在新作上映前接受京華時報專訪，對驚悚片“以小博大”的慣例提出批評。而對於內地電影市場這兩年急速的“改朝換代”，已經入行幾十年的文雋和葉偉民主張老人也要說新話，多拍內地年輕人愛看的東西、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對北上的香港電影人來說同樣重要。

　　從《81號》到《怪談》

　　致敬港片黃金年代

　　去年夏天，成本2000多萬元的《京城81號》豪取4億元票房，創下了內地驚悚片類型的新紀錄。相距不過半年，文雋監制並再度搭檔葉偉民執導的《怪談》就又要上映，許多人難免會認為《怪談》是一部跟風、圈錢的作品。

　　採訪一上來文雋就否認了這個說法：“其實《怪談》是在《京城81號》之前就拍完的，因為后期和各種上映手續的問題，結果拖到更晚才上映。”他還透露，《怪談》的概念來自於18年前的香港恐怖片《怪談協會》。同時也是為了向自己當年的最佳拍檔電影公司，向香港電影的黃金年代致敬。

　　“那個時期，我們也拍過一部《怪談協會》。不過這種針對青少年觀眾，有點詭異故事的類型，內地不是太多。”葉偉民說。他們提及的“最佳拍檔”是香港一家電影制作公司，1996年由王晶、文雋及劉偉強一起開創。內地的港片迷對這家公司一定不會陌生：《古惑仔》系列、《風雲雄霸天下》《黑馬王子》《賭俠1999》《中華英雄》等作品都讓人耳熟能詳。最佳拍檔電影公司的英文名是“BOB”，即“BestofBest”，《怪談協會》正是1996年最佳拍檔創業初期的經典作品。

　　借新作挖掘新人

　　不過與之前那部老版不同，此次的《怪談》是試圖打破驚悚片慣有的怪圈——“一驚一乍、心中有鬼”，呈現與當下年輕人生活最為接近的驚悚氛圍。在內地生活多年的文雋說：“現在年輕人玩的手機裡，我發現有一些功能非常適合拍成驚悚片。比如搖一搖、附近的人……那我們就從這裡出發，構想了一部三線敘事的電影。都是符合年輕人的習慣，跟他們生活有關的，希望市場上能收獲喜歡。”

　　葉偉民則表示，為了迎合年輕人的觀影口味和習慣，《怪談》此番大膽起用許多年輕演員。從李治廷搭配文詠珊的“史上顏值最高驚悚片情侶檔”，到朱珠、施予斐、楊洋、馮文娟組成的泳隊四女神等，與前作《京城81號》相比，這次更加年輕化。“《京城81號》裡，隻有吳鎮宇和林心如算是前輩，其他演員都是年輕面孔，驚悚片隻有這樣才會有活力。”

　　問到為什麼不在有限的時間裡講一個完整的故事，而是要分成三個小故事來拍，文雋說，其實拍一部90分鐘的片子對葉導並不難，但是他們選擇用三段式拍攝這一版的《怪談》，最重要的就是希望可以多推一些新導演和新演員出來。“當年的《怪談》協會也是一樣的，當時參與的葉偉民、馬偉豪、錢文　后來都獨當一面了，所以我覺得這次是一方面試探一些題材，一方面培養新人。”

　　從香港拍到內地

　　“以小博大”的驚悚片過時了

　　從《人在囧途》開辟內地公路片新模式，到《李小龍我的兄弟》的水土不服，再到《京城81號》書寫內地驚悚片4億元票房紀錄，文雋、葉偉民這對黃金搭檔也是一邊學習，一邊經歷香港影人適應當下內地市場的摸爬滾打。很多人把《京城81號》的成功視作他們在內地出頭，不過他們自己覺得是“運氣到了”。

　　其實在《京城81號》之前，內地驚悚片的投資大多隻有幾百萬，但最后不僅都能收回成本，好一點的還能進賬幾千萬，這也被視為“以小博大”的典范。但是同時，內地驚悚片也一直擺脫不了粗制濫造、不夠嚇人的評價。這讓文雋和葉偉民看到了打造驚悚片精品路線的可行性。

　　《京城81號》投入2000多萬，雖然這種投資規模對普通影片來說連中成本都算不上，但對驚悚片來說卻是史無前例的高投資。文雋坦言當時有很多電影公司不理解這種做法。“他們覺得驚悚片類型沒有演員、沒有多少投資也能拍，因為入門的門檻比較低。到處都是小公司，一來就跟我們說拍驚悚片，因為覺得很容易，但這是錯的。我現在看到的一個好現象是越來越多人在認真做事，無論這個影片是什麼類型。這樣就會淘汰那些不靠譜的，變成一個健康的環境。”

　　葉偉民補充道，他認為所謂的“以小博大”的概念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其實如果你投入大的話，票房就會更大，這個是市場的需求。觀眾喜歡的是制作認真、講好故事的類型片，以小博大已經是過時的概念了。比如三四千萬元就拍出一部電影，然后就收回一千多萬，當然投資方不賠，但是你達不到觀眾的要求，因為觀眾要求會越來越多的。”

　　老人不學習一定被淘汰

　　文雋和葉偉民透露，未來可能還要繼續做精品驚悚片，把這個類型做透。作為較早一批北上拍片的香港電影人，他們認為雖然內地電影這幾年發展迅速，但是商業類型片方面，還是應該向香港學習。“其實向好的東西學習是沒有地域之分的。我們現在還應該向韓國片學習，而且繼續向好萊塢學習，香港以前80、90年代的那些人還在，可以用這些有經驗的香港電影人來協助拍國產片。你看如果沒有徐克的功力，怎麼能把《智取威虎山》拍到這個樣子？”

　　文雋還提到，如今電影的時代激變，“老人”一定要多學習：“現在滿街都是年輕導演，2014年已經看到了時代交替的感覺，2015年更嚴重更厲害我告訴你！今年的賀歲檔就是這樣，什麼大牌、大腕、大導演，對現在的90后、00后來說，不符合他們的口味他們就是不理你！我聽說現在有些老導演，還是那種一個鏡頭過了很久還不跳鏡頭，那些都是很老的手法了。其實他們這是不學習，不學習就要給淘汰的！”

　　■記者手記

　　文葉組合一溫一火

　　文雋和葉偉民的脾氣很不一樣。年長的文雋像烈酒，坦率、直白，說得激動了比年輕人還高昂﹔葉偉民像綠茶，溫和、寬厚，時不時為文雋的“任性”打打圓場。兩人的合作之路經歷了不少起起落落，但一直相互扶持、不離不棄。聽說《京城81號Ⅱ》已經開拍，看來這對黃金組合，是要將“嚇人”進行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