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夢想就是做一個農民,我是在農村出生的,所以這次只是本色出演。”很難想象,說出這句話的居然是“天王”劉德華。打拐題材電影《失孤》在京召開首次發布會,一身時尚裝扮的劉德華站在劇中農民造型的人形立板旁邊,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制片人王中磊還現場邀請了幾名場工師傅上台,劉德華的片中形象和幾位場工師傅站在一起,居然也毫無違和感。
怎麼想到請劉德華演農民
《失孤》是著名編劇彭三源首執導筒的電影處女作,這部電影由真實故事改編。
之所以關注到打拐這一題材,彭三源說,是從2010年微博打拐元年開始的。“那時候我才知道每年被拐賣孩子的數字是非常驚人的,作為創作者,對這樣的事情不能夠視而不見。”為搜集素材,她採訪了一個叫“寶貝回家”的公益網站,認識了很多志願者和丟失孩子的家長,其中有幾位家長讓她印象尤為深刻:“有一位天津的媽媽,兒子丟了30年了,半夜給我打電話失聲痛哭,不管是誰聽到都會心碎的。還有一位山東的農民郭剛堂,他的兒子丟了15年了,他每天騎著摩托車在路上找他的孩子,從來沒有放棄過。還有山西的兩個爸爸也是,他們在面包車上貼滿了照片去找孩子。”正是這許許多多的真實人物,最終合成了片中雷澤寬這個角色。
但誰來演雷澤寬最合適呢?幾經思考,彭三源把她心目中的人選照片擺在了制片人王中磊面前。“我一看是華仔!當時斷然否定。”王中磊回憶說,“我說她瘋了,華仔是我們所有人心中的男神,他怎麼能丟兒子呢?”但十分鐘后,他又把劉德華的樣子和雷澤寬慢慢融到了一起,因此他沒有表態,隻告訴彭三源還要好好想想。
沒想到,彭三源當晚就直接“越級”聯系上了劉德華的公司。“他的團隊看完劇本說,請等一周,你一定不要再給別人看劇本,一周之后我得到了華哥的回復,他說我來。這簡直是老天賞賜的感覺。”
至於為何接演這個角色,劉德華笑稱,他公司負責看劇本的同事叫“老妖”,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他第一次哭,就是看這個劇本,大家都覺得這個劇本很特別。其實我也想試試看,導演能不能真的把我變成戲裡面那個人,所以開始了這次合作。”
怎樣讓劉德華演得不太帥
請劉德華來演一個內地農民並非異想天開,他在《桃姐》中的朴實表演讓彭三源覺得眼前一亮。“他就像一座礦山,還沒有被挖完。而我要做的,就是把一個天王巨星變成農民。”
說到這裡,“雷澤寬”的人形立板被請上了舞台。“這簡直就是犀利哥嘛。”主持人尉遲驚呼。“我來介紹一下這身行頭的來源。”彭三源笑著說:“紅色的內衣是我老爸的,20年前的沒扔。藍色的衣服是我哥哥的,干活穿的,上面都是破洞。另外還有一副護腿,是我們的美術追一個騎摩托車的農民,給了人家200塊錢生給要下來的,狗皮的。”
劉德華指著照片上的單肩包特意強調:“這個包太厲害了,一直背著沒放下來過,我所有的家當都在裡面,尋人啟事,身份証,還有一個本子,上面寫著所有對我好的人。”
“不瞞大家,我整個戲拍了三個月,隻有這一套衣服,導演說這樣才有‘味道’。”劉德華的吐槽讓全場大笑。“當時的皮膚也是又黑又粗,到現在才剛剛恢復回來,所以趕得及來這個發布會。”
為了更接近人物,劉德華也下了不少功夫。比如,為了保持長期被安全頭盔壓癟的發型,即使不在拍攝的時候他也一直戴著帽子。他還特意在表演時微微駝著背:“平常我都是很直的,但是大部分騎摩托車的人都會有一點駝背。”
“我在路上停車等待的時候,旁邊還有人跟我搭訕,問我兒子丟了多久了。”劉德華對自己改頭換面的造型相當得意。
演慣了《烈火戰車》中那樣英姿颯爽的賽車手,劉德華對如何在摩托車上耍帥很有心得。但當他一騎上“雷澤寬”那輛又臟又舊的摩托時,導演馬上提醒他:“頭不要那樣擺,太帥了。”
由於和香港的摩托車操作方式不同,又是在真實的公路上不封路行駛,難度大増,劉德華也沒少摔跤,有一次就被直接摔到了路邊的草叢裡。井柏然更慘,因為一次摔倒時腿碰到了摩托車氣缸,造成三度燙傷。他連連感慨,幸好當時后座坐的不是劉德華:“我每天騎車都很想死,因為我自己騎得特別溜,但是隻要華哥一坐在我后面我就不會了,因為經常掉鏈子,特別緊張。”
劉德華也替井柏然心疼。“其實我很多年前拍《阿飛正傳》的時候,同樣一模一樣的燙到這裡,真的很疼。”他感慨地說,“其實當演員真的不簡單,我們已經得到大家的認識了,但是他們還在堅持著,還在拼命,希望大家多看他兩眼。”
其實劉德華自己對摩托車也是有心理陰影的,“我姐姐就因為騎車縫了二十幾針,弟弟也很厲害地摔過一次,所以我爸媽是不讓我們碰兩個輪子的東西的。”他又自嘲說:“但是拍戲沒問題,為了賺錢嘛,沒辦法。”
不過,有了孩子之后,劉德華開始慢慢改變,“我最大的變化是對自己更小心,真的怕她們失去自己,所以要對自己好一點,做事情都比較謹慎一點。”
怎麼推遲了半年才公映
《失孤》原定去年就要上映,后來延期到今年3月20日,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莫過於和去年國慶檔的《親愛的》題材撞車,而后者因為擁有陳可辛加趙薇、黃渤等群星陣容,顯然更受關注。
有了《親愛的》這樣票房口碑雙豐收的作品在前,《失孤》免不了會被拿來作比較。劉德華對此很坦然:“我看過《親愛的》,很好看,但我沒什麼壓力,要有壓力也是導演和老板壓力比較大。”
“我也看了《親愛的》,看完以后給王總發了一條微信,‘我不怕’。”彭三源對自己的電影很有底氣。“陳可辛的電影我很喜歡,一部不落全看過。我覺得兩部電影是完全不一樣的表達方式,完全不一樣的故事,而我們,有的地方更高級。”
劉德華也力挺彭三源導演:“世界上的故事是一樣的,但感動人的方式不一樣,希望之后有人能把這個話題延續下去,而且新導演怕什麼,如果我們贏了,應該是陳可辛更有壓力。”彭三源也希望,打拐題材的電影能夠“再多十部才好”,“才會產生更大的社會效應,讓人們更多的關注人間溫情。”
劉德華說,他一直都覺得成年人要對未來的下一代負責,尤其是當了爸爸以后,覺得這是更應該做的一件事情。因此他說,這部電影不是想讓人哭,而是希望引發觀眾的思考:“最重要的是,大家看了之后不用討論我們好不好,而是討論我們這一次做這件事情對不對,如果是對的,就好了。”
所以,在《失孤》劇本的最后一頁,彭三源寫下了這樣一句話:“劇組的同仁們,讓我們為天下無拐去工作。”記者李俐
補白
失孤故事
《失孤》故事講劉德華飾演的農民雷澤寬是一名騎著摩托車輾轉全國、尋子十五年依舊不放棄的朴實父親,在路上他遇到了從小被拐的井柏然飾演的曾帥,在“雷爸爸”的陪伴和鼓勵下,曾帥決定找回自己的親生父母,兩人在尋找過程中產生了“如父如子”的情感。
編導彭三源透露,拍這部電影的想法緣起於2010年,那一年被稱為網絡打拐元年,當時有一則新聞,湖北人彭高峰的兒子彭文樂在被拐三年后,由於一個同村大學生發在網上的信息而獲救。
彭三源說,雷澤寬這個人物幾乎是為劉德華量身訂制的。“想讓劉德華來演片中的男主演,這是還隻有一個大綱的時候就決定的事情,而且從大綱開始就一拍即合了,雙方從沒變過。他是無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