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養路工愛在深山

　　工作中的葉祥升夫婦。 金春華 攝

　　 在海拔1100米的高山，呼吸清新的空氣，是件開心的事，但讓你每天在濕寒的環境裡工作，你是否還願意？

　　 在慶元縣，就有這麼一對養路工夫妻，在高山之巔守護著過境的329省道，以路為家，不離不棄。25年來，葉祥升和愛人黃連姿深深地愛著這片深山，愛著九曲十八彎的山路，也以愛的溫暖守護著路上的車輛和行人。近日，記者兩次走進深山，跟隨葉祥升夫妻養路護道，聽他們講那平凡的故事，感受他們的苦、愛、樂。

　　 急難險重向前沖

　　 深冬的早上7時，氣溫3℃，我們從慶元縣城出發，沿著329省道進山。盤山公路，100多個彎道走了1個多小時后，海拔漸漸升高到1100米，霧氣漸濃，能見度隻有約20米。在59K路樁旁，我們終於看到了迷霧中的幾團“火紅色”——幾名養路工人在作業。

　　 其中一人，正是葉祥升，43歲的他中等個子，長得結實飽滿，一臉憨笑。

　　 329省道是浙江通往福建的主干道之一，也是慶元東部唯一一條主干道，全長103.9公裡。其中，41K至61K間的20公裡，是葉祥升所在的慶元縣荷地公路管理站的“轄區”，也是全省海拔最高的省道。

　　 高山上的養路工，工作環境格外惡劣。春夏鋤草冬除霜，滿面灰塵掃把扛。梅雨天，他們衣服裡面出汗、外面淋雨，一早上換兩三套衣服如同家常便飯。深山裡溫差大、濕度大，許多人都得了關節炎。

　　 每年11月后，馬路上開始出現霜凍，有4個月左右的結冰期，九成的路段邊上都是被風化了的土坡。路邊岩石，記者用力一掰就能揭下一大片。而掉落的碎石泥土，常常會堵塞路邊的排水溝。就在記者跟隨採訪的第二天，剛剛清理過的排水溝，又被堵住了。

　　 日復一日的瑣碎活兒，讓養路工的生活平淡無奇，但當災害來臨時，他們的工作卻舉足輕重。葉祥升至今難忘“桑美”台風來襲的那晚：“我們走兩三百米就看到塌方，走了快4個小時的塌方路，才來到59K處被沖毀的桃坑橋。”他和同事就在橋邊臨時鋪一條路，風雨中戰斗到次日清晨終於修通了路，讓受災群眾得以及時轉移。

　　 夫妻相扶把路護

　　 當我們和葉祥升交談時，他的愛人黃連姿一直在默默地為路邊的排水溝清淤。多年來，她默默地陪伴著丈夫。

　　 1991年，葉祥升到黃沙道班工作時，站裡隻有幾間簡易的木板房，沒水沒電。他隻好和工友到鄰近的荷地鎮街上租房子，與黃連姿成了“貼隔壁”的鄰居。一來二去，兩人心生戀情，1995年喜結連理。為方便工作，他倆索性把家安在了公路站。后來，黃連姿當上了站裡的臨時工，兩人成了名副其實的“養路夫妻檔”。

　　 清掃道路會損耗大量掃把，葉祥升夫妻學會了用竹梢編織一種叫“鳳凰尾”的掃把，並教給了站裡其他職工。大家每年都會一起編上150多把，站裡基本不用再花錢採購。他們還想了各種辦法方便冬季馬路除雪，以及雨季如何減少公路災情。幾年間，葉祥升夫妻為單位節省開支20多萬元，其所在的荷地公路站還被全國總工會授予“模范職工小家”稱號。

　　 “我們夫妻愛開玩笑，吵個架三分鐘就好了。”黃連姿說起了兩人的恩愛經。葉祥升也很自然地接話：“站裡其他人都很羨慕我們的。”

　　 有一次，葉祥升在下班途中乘坐的手扶拖拉機前輪爆胎失控，被拖拉機把手打掉5顆牙齒，頸椎移位。到現在，葉祥升每天早上起床時，頸椎都有些生硬，要黃連姿給他捏半個小時才好活動。

　　 生活總是有這樣那樣的誘惑，但葉祥升從未離開過他深愛的省道，甘願堅守在高山之巔，隻因為“這樣的生活也挺開心”。

　　 馬路天使常助人

　　 交警在遇到該路段出狀況時，第一個想到的是葉祥升。因為在該路段工作20多年，老葉比誰都熟悉路上的一草一木，是絕佳的救援人員。

　　 荷地站管轄的路段邊上，有5個村庄。村裡如果有人食物中毒或者有人被毒蛇咬傷需要急救等情況，很多人也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葉祥升。每次，老葉都毫不猶豫趕去幫忙，甚至下班后開私家車前去救助。

　　 一個漆黑的冬夜，有個村民騎車在轉彎時不小心撞到了護欄樁，腿部骨折。他打電話給葉祥升。老葉馬上從被窩裡爬起來，駕駛私家車送傷者去了縣中醫院。把病人安頓好后回到站裡，天已經蒙蒙亮了。

　　 葉祥升是公路的養護者，也是行人、車輛的守護者。去年夏天，葉祥升發現一個70多歲騎自行車的“驢友”倒在路邊，神色異樣。夫妻倆上前詢問，發現老人中暑了，連忙給老人吃了隨身攜帶的中暑藥，然后用巡邏車帶了他一程，直到老人緩過來可以自由行動。“原則上我們的巡邏車是不能搭載路人的。但如果看到他們有困難而不幫，我們把路養得再好也失去了意義。”葉祥升說。 （記者 施曉義 金春華 通訊員 陳傳敏 吳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