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距離《武林外傳》首播剛好十周年。2004年,《武林外傳》開拍前,風情萬種的“佟掌櫃”閆妮已經跑了十年龍套,在《霸王別姬》裡給鞏俐當過群演,但鏡頭在完成片中刪除了﹔還跟著黃宏走穴,黃宏跟蔡明搭檔的很多小品閆妮都演過。默默無聞的演員生涯讓她幾乎失望,周星馳的《喜劇之王》百看不厭﹔那一年,她還結束了第一段婚姻……十年后,回憶那段黎明前的黑暗,閆妮總結“沒有大悲就沒有大喜”。
正在央視播出的《王大花的革命生涯》,閆妮再次以精准的表演鞏固著江湖地位。不過,或許是經歷了人生跌宕,閆妮本人反倒比同齡女演員顯得更加隨遇而安,事業的紅與黑仿佛置身事外。當談到在電影《歸來》中與鞏俐演對手戲重逢時,她會像粉絲一樣感嘆“人生真的很奇妙”﹔而對於自己的定位,她無心做爭艷的鮮花,寧願是一棵安靜的草,“皮實,春風吹又生”。
“革命生涯”
我跟王大花的人生都是“歪打正著”
北青報:王大花這個角色哪一部分最吸引你?
閆妮:王大花身上的“歪打正著”跟我有點像。我家裡也沒有做文藝這一行的,我在16歲之前甚至都沒有說過普通話,根本不懂得關於演戲的一切,后來上高中,同班同學覺得我能演戲,就拉著我去考電影學院。一路這樣走過來,成為還有一定成績的演員……王大花以前就是一個家庭婦女,最后成為一個真正的革命者,時代逼迫著她一步步改變,時刻有一種前途未卜的感覺。這跟我的人生信念也挺相同,我對未來既沒有什麼展望,也沒有什麼計劃。我跟王大花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最后成為什麼樣的人連自己都不知道。
北青報:王大花其實是一個悲劇人物,但這部電視劇卻是一個喜劇。生活中也有讓人覺得特別倒霉但又很有意思的人,他的出現往往是有兩種情況:要不然這個人有點二,特別神經大條,會在生活中表現出某種喜感﹔要不然這個人內心很強大,用幽默感化解苦難。以上對角色的兩種處理方式,不知道你更傾向於往哪個方向?
閆妮:對,她的命運是悲劇的,她身邊所有的親人最后都死了,離她而去,甚至她的孩子也有生命危險,肯定是一個悲劇。但我覺得幽默是一種人生態度,也是我今生想要追求的,好與壞我還不太清楚,但幽默確實可以將很多痛苦化解掉,我有這種感覺。
“演藝生涯”
跟著感覺走,但還要緊抓著夢的手
北青報:張博說你是一個特high的人。正常人得拔高三度才能達到的頻段。是你平常就在那個狀態裡,還是你刻意調動起來的?
閆妮:會。我到了拍攝現場,就讓自己很高興,也用吃的喝的聊的帶動大家,像搭樓梯一樣,會覺得越來越high。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創作方法。去年我的戲播得比較集中,有一個話劇導演看完了突然發來短信,她說閆妮我完完全全了解你了,你的所有在你的戲裡都表達了,你的情感,你的生活態度,你的愛情,你的審美,還包括性——哈,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看到的。總之,我確實是全情投入的。
北青報:就像你把十年的事業軌跡總結為“歪打正著”,對生活的信條也是如此?
閆妮:為什麼我是一個喜劇演員呢?其實歪打正著就有很多不可知的喜劇的、戲劇的元素在裡面。我也希望能夠一直這樣走下去,不知明天將會如何。這讓我覺得有一種對生活的無限想象。我說我一定要跟著感覺走,但還要緊抓著夢的手。
“感情生涯”
婚姻我就不追求了,現在可以追求愛情
北青報:胡歌、張博,都說閆妮把大家喜歡的帥哥集齊了,以姐弟戀的方式。跟偶像男星演戲,你怎麼來破除違和感?
閆妮:姐弟戀,我原來也有過這樣的感情經歷,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身邊的家人朋友看著也很不搭,但這就是生活。
北青報:戲外你會特別在意自己的形象打扮嗎?
閆妮:生活中我更不在乎了。原來真能在一堆衣服裡找出最難看的在身上亂比劃,他們也以調侃我整天穿得怪模怪樣為樂趣。今天我身上穿的這件衣服就是我自己挑的。本來想給我姐買回去,我姐夫說,二小姐,這麼難看的衣服給我老婆穿,我們可不要。我說你不要,那我就穿了,不能浪費。今天有人表揚說這衣服挺好看的,這說明我的眼光比以前好了。
北青報:你曾說自己的成長軌跡跟很多女性相反,很多女性在少女時代對愛情有特別純真的感受,后來受到世俗的影響,不再以愛情為最重要的標准判斷。但你正好反過來,年輕時候受到一些外面的壓力比較多,越往后反而對愛情純度的要求越高。
閆妮:對。因為我是雙魚座,情感對我來說是一生的追求與向往,這跟年齡大小沒什麼關系。婚姻我就不追求了,結過一次婚了,現在可以追求愛情了。其實我這個人說起來喜歡樂呵,但可能還是個孤獨的人。出門的時候希望大家歡樂一點,但是你在一堆人中,難道就不孤獨嗎?這種東西隻有自己內心能夠體會到,外人看的只是一種表象。(記者 楊文杰)